66.63

    “老板，你们这里上好的羊脂白玉吗？”方人也走到她观察好的那家店里。
    “靓仔要玉啊，你快请进。我们这里可有不少的玉，你看看。”老板是个身材富态的老头子，看起来很和善，眼角满是笑纹，六十来岁的样子。
    “那你拿出来看看吧！”方人也一点都不怯场的去看老板拿出来的各式各样的玉去了。
    二柱跟在方人也是身后，板着一张脸，死活都不说一句话，也没有半点表情。不过你要是细细的看的话，你会发现他的眼角不停的在抽搐。
    “靓仔你看看，这块玉佩是上好的和田白玉，有些年头了。这块玉环是黄玉，可年头也不短……”老板笑呵呵的给方人也介绍。
    “内更好的了？你拿出来的羊脂白玉都疵的不行！”方人也皱着眉头呲牙道“你该不会是看我买不起不愿意拿出来给我看吧？！”
    “哎呀，看你说的。我听靓仔的口音是大陆过来的吧？我也大陆过来的，老家是江浙一带，我一家人才过来没多少年头，。这都是老乡，我还能骗你？”老板叫伙计给上了茶水，笑呵呵的跟方人也说。
    “哦？老板你也是大陆过来的？那你是几几年过来的？”方人也和了一口茶水，一下就吐回去了“我艹，你这里的伙计不会泡茶？就这样就端出来了？”
    老头像是找到了知己一样，拉着方人也的手苦笑“知己啊知己，可不是嘛！你说说，谁喝茶不会是温杯、醒茶、再冲泡、喝茶啊？偏偏他们对我说什么我是穷讲究，你说我怎么就穷讲究了？我都还没有要求赏茶什么的呢？”
    方人也来兴趣了“那你怎么还找了这么一个伙计呢？”
    “没办法啊，我家太太的发小的孩子，不管怎么样我都要给点面子不是？！”老头觉得自从这个孩子来了之后，他的茶废的特别的快不说，他还半点都没有享受到。每次都是含泪的把茶水喝下去，没办法，都是好茶啊，舍不得丢掉。
    “哈哈……”方人也好笑的笑出声，要真是江浙一带的男人，还真是这样，都比较的会听老婆的话，比较疼老婆。
    在跟老头插科打诨的聊了一阵，老头原来才带着家人来这边不过十年而已。当初他是觉得情况不对，再加上已经有人盯上他们家了，他才会想办法带着家人偷渡过这边来。
    当然啦！这么过来也是有代价的，他们家原本就是做古董生意的。可来到这边不说带多少家资，就是家里生意的古董都是舍了一大半，才过来了这边。要不是他家还有一些古董，他自己又是眼睛利索的，只怕他还不能在这边立起来。
    可就是这样，也不是没有人打他的主意，没办法，古董这东西是轻易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谁看不出来他是个大肥羊啊？在大陆一般般的古董，在这边可不是一般的值钱好吗？还好他年轻时候的至交好友们，有好几个都在这边，他们都护着他，他才把这个古董店开了起来。更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在这一行里站稳了脚跟。
    “你别看我给你看的这些东西不怎么样，可在外国人的眼里，这些都是宝贝、古董啊！可值钱了。”老头怕方人也不相信，拍着胸口保证道。
    “程老，算起来咱们几百年前还是一家呢！我奶奶也姓程。这玩古就是我奶奶教我，不是我打击您老，就这些个货色，我是看不上的。来，给你看看什么叫好东西！”说着方人也把自己的东西都拿出来给老头看。
    “一看就知道你现在是半点好东西都没有了，就算是有，你也想着要留给后人传家吧！”
    老头一看方人也拿出来的这些东西，原本因为胖儿挤成的眯眯眼，睁得老大。
    “阿文，快！快！快！去把大门关上，我们今天关门休息。”老头正看的入迷，突然站起身叫那个小伙计关门。
    等那个伙计把门关上之后，老头才擦擦额头上的汗珠，颤颤抖抖的坐下，小心翼翼的拿起方人也面前的东西。
    “好东西啊好东西！这都是好东西啊！……”
    方人也也不说话，就让老头自己在哪里慢慢的看，慢慢的擦拭每件古董。
    过了好一阵后，老头才红着眼睛盯着方人也说“你说，你要什么价？”
    “程老您也算是泰斗级的人物了，您看看这些古董值什么价？”方人也按兵不动的打太极。
    “全部！我给给你这个数。”老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数字。
    方人也看了笑了笑“程老店里没有什么好东西，一是没东西了，除了要想给后人留一点传家，还有是因为你没办法从大陆弄到古董吧？毕竟两边的边界是越来越严了，现在偷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您说，你给的这个价合适吗？”
    老头听了方人也的话，表情严肃起来“听你的意思是，你能安全的两边来往？”
    “是不是还要看下一次！”方人也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吊儿郎当的说。
    老头眯着眼低头想了好一会之后，盯着方人也说“行！我老程这次就当是跟小友你交个朋友，你看这个数怎么样？”说着又在桌上写了一个数字。
    “不过，你以后再有，一定要到我这小店转转才行！”
    方人也一看数字跟她心里想的数差不多，满意的点点头“这您放心，我也是看了好久，觉得您老是个不压人的儒商，才把东西拿到您店里来的。”
    “好，那问你就说好了。”老头一看方人也答应了，忙把东西都小心的收起来，锁到保险柜里去后。才给方人也拿钱，因为方人也不要支票，老头请去酒楼吃饭，顺便去取钱。
    “我看小友的气质不凡，一看就知道家里是有渊源的。怎么在这大环境里还能这么自由？”老头跟方人也和二柱做在大酒楼的包间里吃饭。
    “哎！都不好过！我家也是先人庇护了。我爷爷当初一看情况不对，就可着劲的败家里的家产，再加上他又是个交友广　。不管什么样的朋友，只要对味了，都能交到一起去。他老人家去世后，他以前的朋友都帮着照看一点，再加上我奶奶的娘家也是人丁兴旺的，在当地的日子还算过得去。”方人也感叹的说道。
    “那怎么没有想着带着家产来这边呢？”老头好奇的问。
    “这个呀！我听奶奶说，好像是爷爷不愿意吧！那个时候爷爷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好起来，他觉得自己没有多少年头可以活了，不愿意背井离乡的远离家乡。爷爷跟奶奶说的是，就算他知道留下来是日子不一定会好过，可他希望等他死了的时候，他能安安生生的埋到我们方家的祖坟。而不是做个死都回不了家的孤魂野鬼！”方人也对于这个还真是问过老太太，老太太当初也是这么给她说的。
    “再有就是，我奶奶娘家的牵扯很大，程家的人丁兴旺到我的表兄弟就有三十几个，这还是三代之内的。要是算上没有出五福的，那就更多了。你说现在大陆那边的情况，有海外或港台的亲属，那日子简直过得比猪狗都还不如。谁会为了一己的私欲，就把这么的亲人都丢了吧？”
    老头听完方人也的话，感叹的叹了一口气“是啊！我当初为什么要逃到这边来，就是我家的人死光了。我太太娘家一直都是断绝了关系的，当初我们怎么都找不到他们的消息，要不然可能我们也有来这边，说不一定孩子硬抗呢！”
    “哎！不说这样的话了。来！程老我敬您一杯。以后我们再合作啊！”说完方人也跟二柱轮流的跟老头敬起酒来。老头在多喝了几杯后，高兴的跟方人也、二柱吹起牛来。
    “我跟你们说啊！当年老头子我是玉树临风，貌比潘安啊！被我太太看上了，硬是要嫁给我，怎么说都不听。后来她嫁给我，她家里人就跟她断绝关系了，再加上当时世道乱的很，就再也找不到她娘家人了。
    不过，我对她好啊！我就想着她为了我连自己的家人都没有了，我要不对她好一点，我自己都觉得狼心不安！……”
    二柱喝酒上脸，红着一张脸木愣愣的说“我才不相信呢！就你这个样子，你还玉树临风、貌比潘安？你都叫玉树临风、貌比潘安的话，我不是才比子建了？”
    方人也原本安静的吃着菜，听老头跟二柱吹牛。不想听到二柱的突然吐槽，一下子就喷了。好嘛！看不出来啊！这二愣子喝醉了还知道子建！真是平时看不出来啊！
    “嘿！你小子还不相信，我年轻的时候是真帅的很。只不过现在我老了，身材有点发胖而已，其实我是虚胖！”老头不高兴了，这小子怎么能拆我的台呢？
    “噗！”方人也一个没忍住，嘴里的酒全喷出来了。就他这样的身材，他好意思说自己是虚胖？他要是是虚胖的话，这世上该没有虚胖的人了。
    “我才不相信呢！我说你……”
    在老头跟二柱都喝了醉酗酗的后，方人也叫酒楼的人帮着叫了的士，把老头先送回他家后，她才带着二柱回黄家。
    还好二柱喝醉了酒，乖乖的没有闹腾，自己睡觉去了。要不然方人也一定会把他丢到外面去睡马路的。
    第二天二柱起床，头疼的很。
    “哎哟！我的头啊！都快爆了。”
    “哟！现在觉得头疼了？怎么昨晚喝酒的时候，没见你收敛一点啊？”方人也美好气的骂。
    “嘿嘿……我这不是看着，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吗！三哥你看我平常什么时候这么管不住嘴过？”二柱憨憨的揉着脑袋傻笑。
    方人也白了他一眼“快点起来洗漱，然后出门去买东西，下午咱们坐船去海叔那里。”
    “好嘞！”二柱一听要离开，忙起床洗漱去了。
    而方人也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准备一会儿到街上跟黄家的人买些谢礼。再去买要带回家的东西。
    等方人也和二柱给黄家买了不少的谢礼回来，说是要离开的时候，黄太太舍不得的很。她觉得不管怎么样，打着她娘家侄儿的名分，他们两是半点都没有给她丢脸。现在要走了，还买了那么多的谢礼，怎么都舍不得。
    就是想着这个时候离开，没有那么多人，方人也和二柱跟她保证，要是再到这边来的话，还来找她，一点都不给她客气。黄太太满意的放行了！
    在外逛了半天后，方人也总算是把想买东西都买好了，才带着二柱去坐船。
    “三哥，你说我买的这裙子好看吗？我媳妇会不会喜欢啊？”二柱脸上挂着傻兮兮的笑容问方人也。
    “我怎么知道？不过，你不是嫌别人穿裙子伤风败俗吗？怎么想着给你媳妇买这东西呢？”
    “嘿嘿……，穿给别人看是伤风败俗了点，可穿给我看嘛，我还是不嫌弃很喜欢的！”二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
    方人也嫌弃看了他一眼“出席！”
    话是这么说，不过她还是给方莲荷方敏一人买了一条裙子。她觉得女孩子穿裙子还真是好看，一个个的像朵含苞待放的小花似的，好看的紧。
    “不过，三哥你说我给我老娘买的那个什么燕窝真的好吗？真美容养颜？”说起这个，二柱是一脸的懵逼，吃这玩意真能美容养颜？不会是骗人的吧？
    “我的买了，我还能骗你？”
    “也是！”
    虽然很肉疼花出去那么多钱，不过，二柱一想到方人也分给他的三万块钱，就觉得这钱也算是白得的，给家人买东西大方点没什么。
    给海叔买了两瓶好酒，把海叔高兴坏了，等阿东的船来了之后，方人也跟海叔好好的道别之后，再看了一眼灯红酒绿的香港，上船离开了香港。
    “怎么样？香港不错吧？”阿东笑嘻嘻的问方人也。
    “嗯！不错。”方人也也笑着回答“给嫂子和侄儿他们带了一点东西，哥们可不要客气！”
    “哎呦！我说，你这也太见外了吧！”阿东觉得方人也客气，可不可否认的是，她这么客气，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难受，反倒是觉得这兄弟是个可深交的人。
    “我可一点都没有见外！不过，你怎么比预先说的时间要晚啊？我还以为你今晚过不来呢！”方人也看着时间都快要四点了，再过不了多久就要天亮了。
    “哎呀！不要说了，今晚突袭查询。要不是我机灵只怕你们都回不来了！”说起这个阿东就觉得晦气，他是半点消息都没有接到。
    “那还好兄弟你来了，要不然我可真要给香港人民党女婿了。”方人也开玩笑的说。
    “你别说，就你的样貌，要给香港人民当女婿，还真是有人抢着要呢！”阿东也笑了起来。
    “那三哥家里那位可是要水漫金山寺了。”二柱不怀好意的调笑。
    “嗯？弟妹爱哭？”阿东没有懂二柱的笑点。
    “噗！哈哈……”被方人也踹了一脚后，二柱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暗暗的笑得全身都打抖。弟妹……弟……妹……，不知道被云哥知道了，他会是个什么表情！三哥给人当女婿！！！洞房花烛夜才发现是女驸马吗？
    “阿东，边界是不是越来越严了？”方人也正经的问阿东。
    在卖掉原本只要十元不到收来的古董后，方人也有些心动。这简直就是暴利啊！一百万啊一百万！不是十万，也不是一万，而是一百万！本钱却只花了十块不到，这是什么样的利润？不过就是两边来往危险了一些。
    不过，自古都是富贵险中求！要是有点依托的话，两边的买卖古董也不失为一件暴利发家自富的路子。也不用经常两边跑，一年一次就已经比她在北方赚多了不知多少倍了。
    “是啊！现在是越来越严了。不过，你也知道，总有人是愿意为钱什么都愿意做的。至少这个没有杀人放火吧？”阿东也不满方人也说。
    “怎么你还想去那边玩？”
    “是啊！”方人也直言不讳的承认“不愧是香港，不管是吃的，还是玩的，都比这边的花样多了不知多少。不说别的，你看看咱们大陆这边的营养品是什么？麦乳精就是很好，很高档的东西了。
    你再看看香港，什么阿胶、燕窝、冬虫夏草……，你说说，这两边有的比不？”
    阿东谈了口气点点头“行！你要是再想到那边玩，来找我，保证把你安安全全的送过去，安安全全的接回来。”
    “那就拜托你啦兄弟！”方人也笑着拍拍阿东的肩膀。
    下船后，方人也带着二柱就直奔火车站，她到是说不上什么归心是箭。而是二柱一个劲的在她面前念叨，再加上出来了个多月了，她也想孩子了，那就早点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