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幼稚园老师对待幼儿般的耐心对待果戈里,因为对方的确如同幼儿一般不可控,偏偏又具有比幼儿大无数倍的杀伤力。
“真的不能帮我偷门吗?拜托了费佳,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费奥多尔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冷酷地拒绝了果戈里抽象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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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总是在人所不知晓处滋长。
几天后的某个傍晚,毛利兰如常放学回家。刚开门,就意外地看见母亲妃英理正端坐在事务所沙发上:“——妈妈!你怎么会来?难道是终于决定搬回来一起住了吗?”
她兴奋到一半就察觉到不对,迟疑地看着妃英理含着泪的眼睛:“妈妈……?出什么……事了吗?是你,还是爸爸?”
“是你啊,兰!”妃英理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猛然站起身,用力抱住毛利兰心疼道,“你爸爸跟我说你最近好像不太对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又想了什么蠢计策要和我复合,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我出什么事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毛利兰不明所以,“我很好啊妈妈?”
“你胡说!”妃英理后退一步,含着泪抓住她的肩,“你如果没事,为什么会忽然去换发型?为什么变成了齐刘海!”
毛利兰:“……”
毛利小五郎也以罕见的严肃态度,端坐在沙发另一端:“没错,兰。你不要掩饰了,上一次你回家,我因为玩小钢珠……”他被妃英理捣了一肘子,“咳,总之,在你后面回家。我亲眼看到,你居然横着上楼梯!”
如果这还不算“不太对”的话,毛利小五郎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能算荒唐:“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毛利兰:“……”
她木着脸想,其实也没发生什么,只不过是头上戴了一张办公桌而已。真要说的话,那她就是被办公桌磨平了棱角(?)……
至于横着上楼,这不是非常自然的吗?办公桌那么大,她不横过身上楼,要怎么通过狭窄的楼栋呢?
——但这些话不能说,毕竟是别动队的机密。
毛利兰:“那个,我、是在接受一些对战方面的特训。齐刘海的话,比较方便佩戴防具,横着上楼,也、也是顺道在训练。”
“真的吗?”妃英理狐疑,“什么战斗方面的特训,需要训练横着上楼呢?”
毛利兰:“……”
那可太多了……华容道课程都出到第十八讲了……
“这个、”她努力思考如何回复,蹩脚的理由还没说出口,事务所窗外忽然闪过一道极细的银光。
——放在半月之前,毛利兰或许都不会在意到这样的反光。
但经过小半个月的特训,尤其是这几天,她才在那位被称为“银狼”的剑客手下接受过三天的密集式训练,几乎在银芒划出的瞬间,她的目光便骤然一厉,左手一把按倒父亲,右手一撑沙发靠背翻跃过去,整个人侧身袭向从窗外闯入的不速之客。
——山际警官说要常戴办公桌,诚不欺我!
毛利兰在这一刻,正式和办公桌和解了(……)。
“?!”妃英理被突如其来的事变惊住了,从嗓子眼发出一声短促的、不知是疑惑还是惊愕的“啊”声,毛利小五郎手忙脚乱地跃起身,正想加入战场,却只看到一片空气。
他女儿还在对着空气一通腾挪闪躲、如临大敌,随后又像是斗牛一般低着脑袋左右冲撞,最后高声大喝:“站住,别想跑!”,咚咚咚撞门而出——注意,还是侧着身出去的——一看就病得不轻。
毛利小五郎:“……”
兰……!!!怎会如此……难道是因为他每天游手好闲、酗酒好赌,才刺激的他那么好的女儿精神崩溃了吗?!
从无法接受,到追悔莫及,毛利小五郎眼中流出悔恨自责的热泪,慌乱地追了出去:仔细想想,兰的确默默承受了很多,不论是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还是他这个不靠谱的爸爸……
而另一边,被指派来刺杀毛利兰的特务科科员·泉清次*,同样也很懊悔。
只不过他悔的是为什么不直接使用热武器,如果使用的是枪械,不就不会被那个鬼办公桌黏住了吗??
幸好他使用的是绑系着银线的刀刃,还有斡旋的余地。
他一边自我反省,一边飞速奔下楼。本以为狭窄的楼道会困住毛利兰,岂料对方一个横身,噌噌跑得飞快,快到他忍不住怀疑地瞪大双眼:
????怎么跑的啊?这用的什么腿法?怕不是忍术吧!横着跑能比他正常跑还快??怕不是螃蟹、不对,顶着办公桌的话,怕不是寄居蟹成精!
难怪会在上面下达的暗杀名列上。泉清次慎重地想。
又是无法被武器、异能损毁的奇怪办公桌,又是一看就经过特殊训练的身手。
这小姑娘还有一股子可怕的怪力,完全超越正常人类该有的水平,果然来历不简单。
他能看得出来,对方近期一定接受过某位武斗派高手的悉心指导,而那位武斗派高手的能力比他更强,所以对方在应对他的攻击时,才总像是早有预料一样,能条件反射式地做出反——啊,办公桌又撞过来了。
他一跃蹿出楼道口,身后跟着毛利兰:“站住!绝不会放你离开的!”
毛利小五郎紧随其后:“兰、兰!前面没有人啊,兰你回头看看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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