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 灵堂

    秦风到达帝京之后，马不停蹄地往上官府赶去。
    在上官府的铁血十二卫，出来迎接他。
    铁血十二卫，离开的时候还是十一个人，现在，居然只剩下十个人。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哀彻无比，通红着眼圈。
    “天策大人，您……终于回来了！”
    玄武嚅嗫着嘴唇，反反复复几次，才说出一句话。
    秦风的神情，也是哀痛无比，朝玄武点了点头。
    玄武没忍住，在看见秦风的那一刻，又掉了几滴眼泪。
    青龙作为玄武在铁血十二卫当中，最关爱的弟弟，此刻走了上来，拍了拍自己好大哥的肩膀，搂住了玄武。
    秦风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一幕，难免又是一番触景生情。
    毕竟，之前他和身为白安歌的白泽，在神策营当中的时候，白泽和自己也是这样的。
    白泽心软，总是听不得战友的死讯。
    但，毕竟是在北境边疆战场这种地方，迟早有一天，是会听得麻木的。
    秦风和白泽，都不是例外。
    但每次听到战友的死讯，白泽难免会默默哀痛一番。
    自己和白泽的当年，就如同现在的青龙和玄武。
    秦风一声叹气：“进去吧，进去说。”
    玄武用手背用力抹了一把眼角：“让天策大人见笑了。”
    “何至见笑。”秦风咬着唇答道。
    秦风和铁血十二卫，一起走进了上官府。
    秦风发现，上官府此刻，门前挂着白幡，大面积的白绸于客厅当中悬挂，俨然一副灵堂的样子。
    走进上官府中，客厅的柜子上，摆着一张白泽的黑白照片。
    秦风一愣：“这……是谁挂的？”
    玄武此刻站了出来：“是允儿小姐挂的，天策大人若是触景生情，不愿意看见此处，那我们就立刻撤……”
    神策营，向来没有挂设灵堂的习惯。
    这是为了让活着的战士，不会看着灵堂睹物思人，在回忆和怀念当中，止步不前。
    哪怕是葬礼过后，哀乐一停，所有人都必须要重整旗鼓，重新出发。
    甚至，哪怕是私下祭奠，在军中都是命令禁止的。
    玄武以为，秦风此刻的怔愣，是因为当中在军中的习惯，避免睹物思人。
    秦风却摇了摇头。
    “不，不要撤掉。”
    “我若一日不能为白泽，洗尽这血海深仇，此处灵堂，便一日不撤！”
    秦风说道最后四个字，咬牙切齿，双目涨的猩红。
    一股几欲通天的恨意，从秦风的体内，勃然而出。
    “轰！”
    灵堂内，一时间狂风大作！
    那一道道白色绸缎，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疯狂地摇摆着！
    似乎也在诉说着不甘，诉说着愤怒！
    谁能甘心？
    昔日的战友，被敌人埋伏，误入陷阱，有去无还！
    谁能不怒？
    昔日的战友，被东瀛倭佬侮辱致死，甚至还录下视频来挑衅！
    大夏国威何在？
    神策营之颜面何存？
    对方未必太不把他们，看在眼里！
    耻辱、悲痛、不甘、愤怒……
    种种情绪，在众人心中交葛！
    “秦风！”
    就在这时，一声娇呼从楼梯露台传来。
    秦风循声望去。
    “允儿。”
    “秦风，你回来了！”
    林允儿提着睡衣裙摆，红着眼圈从楼梯上跑了下来，一把扑进秦风的怀里。
    她明显也是很多天，没有睡好了，双眼红肿，面容憔悴，头发凌乱。
    秦风把林允儿抱在了怀中。
    林允儿一感受到秦风温暖的怀抱，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呜呜呜，秦风，白泽牺牲了……”
    “我不敢相信，就在前几天，我们大家还坐在一起吃饭喝酒，白泽甚至还亲手给我调了一杯酒……”
    “他还说，等到我们结婚的时候，他要去后厨兼任调酒师，让大家都尝尝他的手艺……”
    “可为什么，他只是和我们分别一回，就再也回不来了？”
    听着林允儿的一声声哀泣，哪怕是铁血硬汉，哪怕是石头铸成的心，也要为此而动容。
    铁血十二卫的每一人，此刻都是一双虎目含泪，再度要落下泪来。
    秦风叹息一声，一下一下抚摸着林允儿的脊背。
    林允儿在秦风怀里抽泣了许久，铁血十二卫也忍不住，时不时擦擦眼角。
    秦风抱着林允儿，在沙发上坐下。
    他用指腹，一点点擦去林允儿的泪水：“听话，不哭了，好不好？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给白泽报仇的！”
    林允儿抽泣着点了点头，哽咽当中，忍不住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我……我好恨，为什么现在我只是半步宗师！如果我和你一样强，现在，我也可以和你一起，给白泽报仇了！”
    在铁血十二卫当中，可以说，青龙玄武，是和林允儿相处的时间最长的。
    其余的，就是五品虎贲统领萧战了。
    但林允儿，对于铁血十二卫当中的其他人，感情也很深。
    也可以说是爱屋及乌。
    也可以说，那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如此生动，还对林允儿因为是秦风爱人的身份，百般关照。
    当初，林允儿被四皇子威逼着拜堂的时候，这些铁血卫，可以说是舍命相救。
    而且，在一开始他们得知林允儿，要嫁给四皇子的时候，也毫不怀疑林允儿的品质，不怀疑林允儿是否趋于皇权富贵，更甚至于说，就算他们怀疑了！
    但他们还是选择赌一把，赌林允儿不愿意嫁，冒着林允儿可能和四皇子沆瀣一气，抓捕他们的可能，连夜赶往帝京，前来救林允儿！
    他们当中的每个人，对于林允儿，都是一片真诚！
    如今，孔雀早已为她而死，林允儿已经痛心至极，夜夜不敢忘却。
    是孔雀的死，让林允儿痛恨起自己的软弱无力。
    林允儿不愿意再看到，秦风再失去任何一个好兄弟。
    也不愿意看到，秦风的任何一个好兄弟为她而死。
    虽然白泽如今不是为她而死的，可林允儿，还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悲痛无比！
    秦风为林允儿，挽起被泪水沾湿的长发。
    “别自责，允儿，这本来就不是你的责任。”
    林允儿哽咽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我还是好想为白泽，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