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利小姐昂着头,脖子挺得笔直,好像一只高傲的天鹅。刚刚她可瞧见达西先生悄悄看了伊丽莎白一样,又想起了那双美丽的眼睛。
因为年长几岁,赫斯特夫人较宾利小姐更长于人情世故。卡洛琳。她瞥了卡米莉亚一眼,扯了扯妹妹的裙角,示意妹妹收敛一些。
她差点儿就把房东小姐给得罪了,赫斯特夫人听说过,卡米莉亚是在一所寄宿学校完成了学业,并且只是侥幸继承了些许产业,还有她们私下嘲笑那所学校
卡米莉亚靠坐在沙发上,揉搓着手指,谁看也不清楚她眼底的情绪。
她还就要就这个问题好好辩驳几句呢。
大概是希望我来质疑其中一点,卡米莉亚清了清嗓子,人总是因为自己的好恶而选择性的听一半说一半。
指的自然就是宾利小姐了,她听懂了卡米莉亚的弦外之音,愤愤地瞪了卡米莉亚一眼。
卡米莉亚毫不在意,继续说:我必须要说,许多时候对于女性最苛刻的,往往是同类。宾利小姐刚刚所推崇的只是达西先生一个人的观点,仅是局限的不能再局限了。实际上,我们见着一位姑娘,都可以称呼她为淑女,这不是头衔,而是一个群体的类别。至于才艺,都是后天习得的,但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去学习那些高雅的艺术,许多人可还要为生活的面包来回奔波呢。那么,她们进入学校最迫切要学习的就是那些谋生的技能呢,谁又能说这样的小姐身上没有闪光点呢。
话音刚落,就听见赫斯特先生抱怨他们影响他打牌了,于是将自己的妻弟还有妻子拉了过去打惠斯特牌。
因此,谁也没有再谈论下去。
刚吃过早饭不久,车道上传来了轮转动的吱呀声,紧接着班纳特太太带着她的另外三个女儿走上了内瑟菲尔德的台阶。
探望过了大女儿后,面对正过来询问病情的宾利先生,还是惯有的殷切模样,双眼不停地转动,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见简没有受到任何不可挽回的损害,班纳特太太不免又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她巴不得简能多留一些,同宾利先生加深一下感情。
她对着宾利先生喋喋不休地夸赞了好一会儿,让冷脸在一旁的达西先生都不耐烦了,他们今天约了好几位先生去卢卡斯小屋的树林里打鸟。
跟着母亲一起来的莉迪亚的心思暂时都集中在另一件事上,她拉着卡米莉亚开门见山问:内瑟菲尔德什么时候开舞会?
我以为你会更关注卡罗小姐送来的那些校服。卡米莉亚笑盈盈的。
莉迪立刻转移了注意力,希望能尽早见到上身的成品,哦是的,这个要更重要一些。明天,最迟明天我就要去看看。
莉迪亚又悄声问:你不会是忘了舞会吧,那可是会很丢人的。
卡米莉亚的回答却让莉迪亚觉得很悦耳,在十一月,或许还要请你帮忙呢。
班纳特太太先回朗博恩去料理家务,把四个女儿都留下来陪伴她们的大姐姐。她们在客房里陪了病人一个钟头,莉迪亚和凯瑟琳就不耐烦呆在一个小小的房间了,出门逛起了内瑟菲尔德。
十月面前算得上是英格兰狩猎季的开端,但狐狸和鹿还没有用秋日的硕果填饱肚子,长得膘肥体壮。因此,绅士们的猎狐犬还派不上用场,但雉鸡和其他禽类已经长得很肥美了。
宾利先生乘兴而去,满载而归,他打到了一只松鸡和三只雉鸡。卢卡斯爵士的庄园里专门散养了这几种禽类,所以每位先生手里都有几只战利品,但如宾利先生这么多的可不常见。
宾利先生热情好客,很乐意同人分享自己的战利品,赶忙邀请了在场的绅士去内瑟菲尔德一起享用他的战利品。
午间的阳光斜照在院子里,把山茱萸的树影投到忽闪忽现的亮光中。燃烧着玫瑰色火舌的火坑上方,转动着烤架烤着鸡肉,肉汁滴落到炭火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长长的野餐桌被放置在最浓密的树荫下,客人们就围坐在这里,一边烤肉一边说话。他们归来得太晚,错过了午餐,便只能自食其力了。一只黑色斑点的随车狗耷拉着长耳朵,懒洋洋地躺卧在桌下中,尾巴一摇一摇。
内瑟菲尔德的图书室距离此处有一段距离,烧烤的浓烟不会飘到这里来。
卡米莉亚就呆在这里静静地翻阅着书本,这次要写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她必须翻阅更详尽的资料。
手里的大部头翻到了最后一页,卡米莉亚在手边的笔记本上又记上了几条,抱着书走到了书架中去,踮起脚吃力地将它放了回去。然后,她又开始仔细寻找着下一本。
卡米莉亚的脚步徐徐踏过墨绿色的地毯,指尖缓缓触碰着书脊。她要找到是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的《女子教育》和《女权辩护》。她和埃洛伊丝曾经拜读过这两部作品,依稀记得里面的部分内容对自己要写的故事大有裨益。
浅浅的阳光透过黑棕色的窗棂洒入图书室,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粉尘,驱散了一些陈年旧书腐朽的味道。
总有些客人比起按部就班地呆在一处,更爱四处逛逛。不巧,图书室就迎来了这样一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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