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你垂下眸，但毫不犹豫道：“酷拉皮卡。”
    雷欧力眉毛纠结地更厉害了，他似乎是觉得刚刚的问题不够狠，又继续追问：“如果是死斗呢！他们两个人之间只能活下来一个，你选谁？”
    你瞳孔骤缩。
    强制二选一的难题，现在甩给你了，少年漫主角面临的困境现在出现在你眼前，是崩坏还是救赎，只在一念之间。
    你沉默了很久，最终抬起头，看向雷欧力：“我选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不管怎样，他都是无辜的，那些痛苦与仇恨本就不该背负在他身上，他才17岁，本该什么都不懂。”
    “我虽然喜欢库洛洛，但如果他们二人之间只能存活一个，我希望那个人是酷拉皮卡。”
    你想到了库洛洛，心里一沉，郑重而认真地说着：“我会在库洛洛死后帮他挖坟墓的。”
    雷欧力刚开始听着还比较满意，连连点头，后面越听越不对劲，额头冒出好几个青筋。他不爽地瞪着你，那黑色墨镜直接一高一低地挂在鼻梁上，显得有些滑稽：“你怎么和小杰一样都那么犟啊！”
    “既然他已经是个人渣了，你就换个人去喜欢呗！”
    “你还这么年轻，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啊。”
    你听着雷欧力的话，失落地低着头：“可我只对他拥有过这种感情。”
    你过去的二十年，在感情方面好像有所缺失，你全心全意把自己投入学习中，稳稳地避开了所有爱情的箭头，扎扎实实地在母胎单身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直到你遇见了库洛洛，他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独立在这世间以外的存在，你被那特殊的人格所吸引。
    你会想不到他可能犯下过滔天罪行吗？
    你不可能没想过，毕竟他可是盗贼，他的团员也都是成天喊打喊杀的，已经死去的窝金曾经常常为了抢劫而杀人。
    你和库洛洛就好像是走一步看一步，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掉落湖底。
    西索最开始问你那个金字塔的问题，你现在仍然在贯穿那最初的念想——只考虑眼前，不思考将来。你这才发现这个单纯的念想将你带入了现在的绝境之中。
    你思考着，在雷欧力怔怔的目光中开口道：“现在是酷拉皮卡和库洛洛的因果，我无法决定和影响他们二人之间的事。”
    “我尊重他们的选择，一切交给他们自己，”你抬起了头，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曾经去过一个令人痛苦的国度，当我以为我找到那个罪魁祸首之人时，却发现她自己本人也是一个受害者。”
    雷欧力没有因为你跳脱的思维而困惑，他推了推墨镜，认真地看着你：“后来呢？”
    “后来我让她自己决定，因为会有恨她的人去找她，杀她的人不该是我，我没有资格去决定她的命运。”你说着，雷欧力陷入了沉思。
    雷欧力想了半天最终挠着脑袋抱怨道：“小哔你说话越来越高深莫测了啊！”
    高深莫测？
    你咬了咬唇：“可能是因为库洛洛吧。”
    雷欧力又听到你提起库洛洛，抱着头“啊”的大叫出了声，十分烦躁：“随便你吧，我不管了！”
    他看起来很无奈。
    你和雷欧力坐在车里沉默了很久，最后雷欧力收到了酷拉皮卡的短信——
    酷拉皮卡为了小杰和奇犽，暂时放弃了复仇。
    你和雷欧力走下了车，看着已经安全归来的小杰、奇犽和酷拉皮卡，雷欧力笑着跑上前去，你愣在原地看着他们相拥，你为他们感到开心。
    但是你内心还是很失落，因为刚刚你看到飞船上的派克用一种很悲伤的目光看着你。
    你知道，派克看过了你和小杰他们的记忆，她根本没有发现酷拉皮卡就是杀死窝金的锁链手，她很自责；同时她又很后悔，可能是后悔当时救了你吧，没有让信长一开始就把你杀掉。
    你现在被两边都当作自己人，可这两边的人却有着无法释怀的仇恨，他们就好像在你心中拔河一样，让你的心来回摆动。
    你看着酷拉皮卡，他脸上面对库洛洛时的那种愤怒与异常的冷静已经完全消失，现在的他看上去好像很疲惫，终于不再是那副早熟的大人模样，回归了他17岁该有的青涩少年姿态。
    你的心一痛：“对不起，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原来背负着这么沉重的过去，你还与他的仇人待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你甚至曾经还想过把侠客介绍给酷拉皮卡。
    你越想越愧疚，低垂着眉眼，不安而自责。
    酷拉皮卡摇了摇头，他并没有生气：“你不知道我的身份，也没有泄露信息给蜘蛛，不用道歉。”
    你揪着裤子，攢紧了手心，垂眸掩盖着眼底的失落。
    酷拉皮卡太温柔善良了，他为了同伴放弃了苦苦追寻那么久的仇人。
    “小哔姐姐，回来就好。”小杰拍了拍你的肩，冲你露出了一个温暖的微笑，雷欧力也站在一旁冲你挤出一个笑容，赶紧转移话题：“都过去了，咱们接下来去拍卖会吧。”
    他们在反过来安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