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兮尴尬的回答后，虚影莫雨灵们沉默片刻。
彼此交换了一眼，似乎在默契地沟通着。
“回归本体？”第三道虚影莫雨灵缓缓开口，“这就是你的诚意？”
“当然了，不过这是我唯一能为你们做的事情。”
凌兮的语气虽然真诚，但态度依旧坚决。
幼年莫雨灵和另一位虚影莫雨灵的表情有些复杂。
他们显然在权衡和考虑着接受凌兮建议的利弊。
幼年莫雨灵低声说道。
“如果我们回归本体，我们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自由了…”
“可是，回归本体后，我们的记忆将完整，不再是片段…”
显然她也见到了刚刚第三阶段的莫雨灵和凌兮的对话。
他们不仅仅是虚体，就连记忆也按照阶段性划分。
成年后的莫雨灵的记忆和他们两个并不相通。
刚刚他们所说的什么“黑袍邪魔”根本全然不知。
年轻一些的莫雨灵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但更多的是迟疑。
第三道虚影莫雨灵淡淡补充道。
“但你们所说的这种自由，只是虚妄之海的一部分。
我们无法脱离这个幻境。”
幼年莫雨灵情绪稍显激动。
“可，可是如果我们再修炼一些呢！
如果我们变得在强大一些！
终究是可以脱离这片虚妄之海的。”
成年莫雨灵轻笑着摇摇头。
“不是的，现在的我们，已经是极限了。
也许我们本该在那记忆碎片散落至这片虚妄之海之时就被吞噬淹没。
可那碎片之中所蕴含的强大灵力使我们存活下来。
甚至可以与这片虚妄之海中的执念相互抗衡。
但我们之中又分裂出了三个阶段的本体。
所以，现在的我们，便是以后的我们。
任怎样修炼，也无法继续提升。
终究无法跨越本体超越自我。”
第二阶段的莫雨灵若有所思点点头。
“听你这么说，我也有所察觉。
每次修炼到最后，都会前功尽弃。
我…我还以为是我修为不佳，或者是在突破时候有什么差错。
可就是这样循环往复了十几次，都无法突破现在的阶段…”
第三阶段的虚影莫雨灵无奈笑笑。
“是啊，难怪，我闭关修炼这么久。
可修为依旧没有太大的增长。
毕竟我们是‘活在’本体的‘过去’。”
凌兮看着他们三个失落的样子也不免有些不忍。
可让他们三个回归本体又迫在眉睫。
凌兮想尽办法说服他们。
可还未开口，幼年阶段的虚影莫雨灵却开口叫道。
“为何要回归？这样不好吗！即使是永远也无法突破到更高的修为！”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安和挣扎，她不愿意放弃当前的自由状态。
可听到自身确实是本体分离出的虚影，在听为首的虚影一番解释，自身也有些犹豫。
望向这片虚空轻声说着些什么，更像是自言自语。
“如果回归本体可以使本体完整，那这或许是正确的选择。
我们的存在不应该只是虚影，而是应该有肉身实体来继续我们的使命。”
第三阶段的莫雨灵再次陷入沉默。
她的内心在理智与感情之间纠结不已。
凌兮静静地观察着她们的表情和反应，尝试着用平和的语气进行沟通。
“可是你们不能永远留在这片虚妄之海中。
而长期的与这些执念对抗之中，你们也已经累了吧。
这些执念无时无刻不再想着要侵占你们，汲取灵力。
若是长久的留在这里，这将对你们的灵体造成更大的损害。”
虚影莫雨灵们陷入了沉默。
“凌兮说的不错，长期的对抗我们已经疲惫不甘。
每日维持这处空间我们已经消耗了大量的灵力。
更何来的修炼之道。
回归本体，或许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当幼年虚影莫雨灵听到凌兮的话和成年虚影莫雨灵的话后，情绪更加激动起来。
叫嚷着，“但是现在我们所在的这里，是我们长久以来维持换来的平衡。
而且在这里我们也可以得到自由呀！
我们在这里可以做任何我们想做的事情，而不受束缚。
你看这山川、河流，哪里比外界差了。
若是需要什么，我们完全可以用法术造出来。”
成年虚影莫雨灵平和的说道。
“但这自由是建立在虚妄之海的基础上。
我们虽然可以活动，也有山川河流。
这些景象看似真实，但这里的一切终究是幻想，不是真实存在的。
刚刚我和凌兮的实验还不够明显么？
我们始终无法融入真实玄界之中。”
而第二道青年莫雨灵则是默默地思考着。
内心也在矛盾中挣扎。
她既想保留现在的自由状态，又担心长期留在这里确实会对自身造成更多的损害。
凌兮静静地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和反应。
继续劝慰道。
“回归本体并不意味着失去一切自由。
相反，你们将拥有更加完整的自我和更广阔的世界。
而且……”
“而且…”
突然间，一道彩虹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光芒发散、凝聚、又慢慢回归到凌兮的脖颈处。
“是天音心珠！雨灵姐，雨灵姐你醒了？”
凌兮激动的呼唤着自身体内的本体莫雨灵。
“嗯…”
本体莫雨灵短暂回应过后。
她的声音通过天音心珠弥散到到整个虚妄空间。
幻境中的空气仿佛因这一刻变化而凝固。
那三道虚影莫雨灵也都感受到了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存在。
“这气息…”
“这音色？”
“是她？”
在这股光芒中，一个模糊的身影开始显现。
那是一个年轻而又充满智慧气息的清冷女子。
身着一袭白衣，样貌与第三阶段的成年莫雨灵大差不差。
只是眼神中多了多了一些深邃。
“雨灵姐！”
本体莫雨灵看向每一道虚影，深邃的眼神似乎可以看透他们内心的挣扎和矛盾。
“我是你们的本体。”
她的声音并不高亢，却在每道虚影的心中响起。
幼年虚影莫雨灵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本体！你怎么可能…”
“我存在你们每一个人的记忆之中。
我以残魂形态侥幸活下，又寄宿在凌兮体内。
屡次灵力的消耗使得我不得不暂眠修整。
我已沉睡太久，无法觉醒。”
本体莫雨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凉，顿了顿继续虚弱的说道。
“然而，今日的契机使我得以再次显现，甚至可以见到你们。
我也可以感受到你们的挣扎和困惑。
但我想说的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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