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玉霄宝鉴

    三清大殿回荡着穆琰坚定而又诚恳的声音。
    邋遢老人扶起穆琰，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传法可以，但你需成为我道观弟子！”
    “我也不是骗你，我青玄观地位特殊，而这绝世功法更是我道家最高深的古经，非道家弟子不可传授！”
    “你可愿成为我青玄观弟子？”
    穆琰再次单膝跪地，朝着邋遢老人磕了三个响头。
    “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三拜！”
    他看得出来，老人是真心收他为弟子，而且在他没有地方能去的时候，还主动收留在道观住下。
    “哈哈，好好好！”邋遢老人将穆琰扶起，“我道家没有太多繁文缛节，拜过三清，诚心入门，就是我青玄观弟子。”
    随后穆琰先拜三清，再拜老人，正式成为了青玄观的弟子。
    “还不知师傅名讳！”
    穆琰恭敬的说道。
    “老夫姓轩辕名无量，你以后直接称呼我为轩辕观主就行。”
    邋遢老人也没什么架子，带着穆琰来到一处石壁前，这石壁在道观的最后方，再往后就是高耸的大山。
    石壁呈纯粹的黑色，按照轩辕无量所说，黑色并不完全代表死亡，在道家，黑色代表的是初始，只是几乎没人知道而已。
    “我要传授给你的道家奇经就印刻在这石壁之上！”
    穆琰看着漆黑的石壁，上面一个字也没有，用手触摸了一下，也没有感觉到有雕刻的痕迹。
    难不成是无字天书？穆琰心里暗自揣测。
    轩辕无量哈哈大笑，然后右手一挥，一道神芒瞬间将石壁覆盖，石壁也慢慢开始产生变化。
    “嗡嗡嗡！”
    黑色石壁微微颤动，散发金光，在穆琰震惊的目光中，金光犹如生命体一般，不规则的蠕动，而后一篇古篆书写的经文就显化在石壁表面。
    这些字体没有一个是穆琰认识的，但却有一种很亲近，很熟悉的奇妙感觉。
    “这本功法名叫玉霄宝鉴！”
    轩辕无量指着经文最上方那四个古篆。
    “这是一本很神奇的经文，你只需要将这些古篆字符记在脑海里就行，以后再慢慢领悟！”
    “只有九天时间，时间一到，它就会消失，再开启需要的东西就复杂了！你一定要努力将它全部记下！”
    说罢轩辕无量转身就走，将此地独自留给穆琰。
    不知为何，穆琰总觉得这玉霄宝鉴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观看过。
    盘坐在石壁前，穆琰认真的去记忆这些古篆字符。
    字符不多，仅仅九百九十九个，可字体造型却很怪异，跟现在的文字完全不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穆琰也完全沉浸其中，不知疲惫。
    就在某一刻，面色平静的穆琰却缓缓闭上了眼睛，整个人散发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
    不知何处的钟声响起，一道道吟唱飘散在天地间，忽近忽远，忽高忽低，神圣而又恢宏。
    “这小子，怎么可能！”
    轩辕无量出现在穆琰身后，惊讶的看着他。
    穆琰如老僧入定，完全感受不到周围环境的变化，早已沉浸在对玉霄宝鉴的领悟之中。
    这种状态十分罕见，被道家称之为灵魂入道，也就是顿悟状态！
    在穆琰的感知中，自己现在身处一片混沌，周围星光闪烁，偶尔还有流星划过。
    混沌之气缭绕，旋转，没有任何生灵，也没有生命的迹象。
    “铛！”
    穆琰怀中的黑色石盘微微颤动，散发一缕莫名的气息。
    忽然，一缕生机弥漫，一位看不清面容的巨人，手持一把古朴的石斧，朝着混沌挥砍。
    铺天盖地的能量汇聚在石斧上，只一斧，混沌便猛的炸开，一股股精纯的能量四散而开，冲向远方。
    就像宇宙初开，混沌分离，清气化而为天，浊气化而为地。
    巨人仰天长啸，然后轰然倒下，随着岁月流淌，他的眼睛化为太阳和月亮，他的身躯化为山川，他的血液化为江河，他的毛发化为森林……
    “嗡嗡嗡！”
    一股荒凉、古老、沧桑的气息扑面而来，穆琰进入了洪荒时代，巨兽遍地，飞禽满天！
    一头似鱼非鱼的生灵从海底跃起，带动滔天巨浪，化而为鹏，展翅间扶摇直上九万里。
    一尊蛇头龟身龙尾的怪物抬起巨爪，将面前的大山拦腰斩断，洪水倒灌四溢，淹没整片陆地，形成宽广的湖泊。
    ……
    直到某一刻，大地上出现了人的身影，他们身披朴素麻衣，赤着双脚，为了生存与各种巨兽搏斗。
    他们用巨兽的獠牙制成刀剑，用巨兽的毛发制成拂尘，用巨兽的骨头制成法宝……
    杀戮与和平共存，死亡和生机同现，绝望和希望缠绕！
    通过天地精气，日月星辰，他们感悟大道，感悟生与死的关系，终于，他们得道了！
    他们用自己的力量，帮助弱小，使巨兽不再残害生灵，使天地归于平静，使万物共同生长。
    天地有感，天道有情，他们成为了人们心中的神，代表正义和公平，世界在勃勃生机中安静的流转。
    “咚咚咚！”
    直到某一天，天空出现了黑色的洞穴，降下了死亡的气息，森林枯萎，河泽干枯，绝望的梦魇缠绕在洪荒大地上。
    在众生绝望的嘶吼中，他们又站了出来，拿起武器，毫不犹豫冲天而上，冲入那死亡黑洞中。
    当黑洞慢慢缩小，聚拢，大地上又重获生机。
    最终冲入黑洞的人，只有三个人从黑洞中掉落下来，而且浑身被黑血覆盖。
    三人盘坐在黑洞下方，口诵法诀，爆发全部力量，终于将黑洞闭合。
    三人的身影变得虚幻，变得透明，就像要融入这片天地之间。
    在消散的最后一刻，一道道流光从三人的身体中飞出，如流星一般飞向苍茫大地。
    穆琰身体一震，他感觉到了，这些流星就是玉霄宝鉴中的古篆字符，也是九百九十九个！
    三人的嘴巴微张，好像要对众生传达什么，却没有人能读懂。
    三道身影消散后，大地上出现了修士，他们继承大道衣钵，传道授业。
    无论是人还是妖，他们皆平等对待，有教无类，修炼体系自此而生。
    混沌化生灵气，灵气又化为混沌，一缕缕混沌之气将穆琰包裹，天地再次归于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