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缘跟着管家走去了隔壁的房子,在路上浅缘向他打听:“林叔,你在顾家做管家多久了?”
“有十年了。”管家走在她前面一步,却很小心地回头看她,仔细观察她的情况,担心她会突然发生意外。
“十年了……”浅缘想起顾之昀曾经和她说,他们浅家就是在十年前破败,然后她才离开法国,这样的话十年前的事情林叔是不知道的。
“小姐你想问什么吗?”管家一眼就看出来她的话还没说完话。
“刚才看到相册,里面那个和顾伯父站起一起的人应该是之昀的妈妈吧?只是有些好奇她去了哪里。”浅缘道。
“少爷的母亲啊……”管家用钥匙打开大门的门锁,也不知道想起什么,竟是无奈地摇摇头,“那些事情老爷不让我们再提起,小姐你还是别问了。”
看出他是真不想回答,浅缘也没逼他,点点的头。
房子经常有人来打扫,所以并没有过多的灰尘和糟糕的空气。
阔别了整整十年的家,当初的心酸和眼泪却都在一瞬间翻涌而出,将她的情绪席卷。
走投无路、举目无亲、变卖家产、被迫离家、远走他乡……那十年的酸甜苦辣无法用简单文字来表达,这里是起点却不是一切灾难的终点,浅缘的手滑过这些家具,脑子里闪过一些片段画面,画面里还有法院的人来给这些家具贴上封条……
她闷哼了一声,忍不住捂着脑袋,管家一直在注意她的情况,见状立即上前扶住她的身体,关切问:“感觉怎么样?很难受吗?不然我们出去吧?”
“不用,我只是不大舒服而已,休息一下就没事。”浅缘一手扶着桌子,半边肩膀被他纳入怀中,他的胸膛不算结实宽厚,但却让浅缘莫名的有中安全感,就像是回到了让自己安心的港湾。
管家轻声道:“如果你坚持不住就告诉我,我带你出去。”他的眼神很情真意切,看起来的确是很关心她的情况,浅缘忍不住对看他几眼,只是他脸上带着半边面俱,看不清楚五官。
浅缘点点头:“谢谢你。”
管家颔首放开她,但却不敢走开,而是在她身后一步的位置,大概是担心她会再出事。
浅家的房子和顾家的房子很相似,都是采用中西合璧的设计,只是比顾家还要多一些人气,墙壁上挂着他们一家的全家福,还要一面墙被的开辟出来做相片墙,上面放满了他们一家人的照片,浅缘出神地看着上面美满的一家四口。
管家很紧张地看着她,怕她会突然情绪失控。
然而并没有,浅缘看着这些照片情绪很平静,那种平静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对自己而言是五官经验的家庭,她从这些相片里感觉不到来自这个家庭的美满。
怎么回事?浅缘皱眉,想要努力去想关于这个家庭的一切,但却发现自己的记忆仅仅只是停留在梦境中出现的童年里。
“想起来什么了吗?”
“没有,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如果不是在里面看到了我自己,我甚至怀疑这个是别人的家庭。”
“没关系,慢慢来,我们有很多时间让你想起来。”
“嗯。”
“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去我以前住的房间看看吧。”
跟着管家上了二楼,二楼的风格和大厅相似,这里一切都很干净,就像是仍然有人居住那样,甚至走廊上的鲜花都还开得很好。
左手边的第一个房间就是自己的,她推开门进去,米白色的壁纸上有清新的小草图案,蓝白色的窗帘的还印着的白云朵朵,原木色的公主床,一个大大的书架,一半放着书籍,一半放着各种小玩意,床头柜上有两个相框,一个是自己和顾之昀的合影,一个是她和顾谨言的合影。
浅缘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环顾着这个房间。
青涩的记忆在脑海中的徐徐而来,模糊的影像也渐渐清晰,十几年前的事情此时历历在目,一幕幕都那么清晰,书写着他们的少年美好。
还是这个房间,房间内的女孩和男孩亲密地靠在一起看书,女孩精致可爱,男孩粉雕玉琢,就像是金童玉女那样般配。
女孩忽然指着书本上的一张照片说:“我喜欢这个样子的婚礼,穿着紫色的婚纱,紫色的地毯,捧花我也要紫罗兰,因为紫色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颜色,就像是我爸爸和哥哥的眼眸那样。”
男孩笑起来,捏捏女孩的小脸:“可是人家婚礼都白色婚纱红色地毯,那样才浪漫不是吗?”
“我怎么能和一般人一样?我可是浅家的小公主,我的婚礼当然是要与众不同才可以。”女孩骄傲又自信,仗着会被宠爱而肆无忌惮地挥霍骄纵,抱着男孩的脖子撒娇,“你想娶我吗?想娶我的话,将来我们的婚礼就要这样的。”
“好,都听你的。”男孩微微一笑,温柔的眼眸写满宠溺。
这种眼神浅缘看过很多次,顾之昀就经常这样看着她,所以毫无疑问的,这个男孩是顾之昀,这个女孩是她。
他真的很爱她,从婴孩到少女,从法国到a市,这段感情他始终珍惜。
浅缘闭上眼睛,将这段记忆储存,这是她收录的幸福,要永远保存。
再睁开眼时,眼前又看到了另一个画面。
还是这个房间,还是互相依偎在床上的两个人,只是画面变成了两个女孩,一个是自己,一个是顾谨言。
穿着同款不同色的我公主裙,发卡都是一个款,都是还没张开的五官,看起来竟然还有几分相似,就像是孪生姐妹那样,小姐妹的感情特别好,吃同一包糖果,看同一本书。
顾谨言忽然碰碰自己的肩膀,试探着问:“小缘,你很喜欢我哥哥吗?”
自己的回答那样理所当然:“当然,我长大后是要给她做新娘的。”
她却没有为她高兴,反而是带着一点警惕和敌意,那种眼神那个时候的自己是看不出来的,而现在的自己却很明白,那是一种绝对不是朋友间该出现的眼神。
充满着嫉妒和怨恨。
“你是我的好朋友,你不会和我抢东西的吧?”
自己弯着眼睛笑起来,露出的两颗小虎牙是十分可爱:“不会啊,你要什么我都是让着你的。”
“那我喜欢我哥哥,你不能和我抢走。”她终于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哥哥是你的,之昀是我的。”
那时候她没想到这一点,没想到她说的‘喜欢’是那种喜欢。
少年时期的顾谨言清纯无害,任谁都想不出来她会对自己的哥哥存那样的心思,如果不是这次失忆让她忘记心里对顾谨言根深蒂固的印象,从全新的角度去看待她这个人,她也不敢相信她竟然一直都是在演戏。
浅缘想起昨天顾谨言的表现,越发的心寒。
她居然喜欢顾之昀……
想到这里可能性的浅缘脸色有点发白,管家看着不放心,试探地喊了一声:“小姐。”
“我没事,只是想到一些事情……”浅抿了抿唇,心跳却没平复。
她一直在想,顾之昀和顾谨言不是兄妹吗?妹妹爱上哥哥不是**吗?她怎么能那么疯狂?
管家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继续问:“想起了你的父母吗?”
“不是,想起了小时候和之昀他们的事情。”浅缘对这个管家也很陌生,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任他,能不能问他关于顾谨言的事情,想了许久,只能含蓄地问,“……林叔,你觉得谨言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小姐……她很少和我们这些下人相处。”管家一愣,随即斟酌地回答,“所以我也不大清楚。”
浅缘看出他有所隐瞒,但也没有逼问:“这样啊。”
“还要去别的地方看看吗?”管家问。
浅缘摇摇头站起来:“不用了,我想回去了。”她有很多事情需要回去一个人静下来好好想想。
“好。”
他们离开浅家的时候,在门口遇到出来走走的钟新月,浅缘只知道这个人是秦逸川的未婚妻,对于之前她在演戏上意图陷害她的时候完全没有印象,所以此时见面也便也只是礼貌地微笑点头。
“浅小姐,我能和你聊聊吗?”钟新月忽然喊住她。
浅缘一顿,想了想点点头。
管家便自己先进去。
钟新月是一个很美丽知性的女子,打扮清新,也没有浓妆艳抹,说话的语气不算骄纵,只是有点大小姐的高傲,不过也是那种不让人讨厌的类型。
她问:“我听逸川说,你因为车祸失忆了?发生过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是的。”浅缘颔首。
“那我就重新做一次自我介绍吧。”钟新月抿唇道,“我叫钟新月,两个月前才和逸川认识,然后订婚,很快我们就要结婚了。”
浅缘觉得后面半句才是她要强调道重点,但却有些二丈和尚摸不到脑袋,不是她是什么意思,就说:“恭喜。”
钟新月的表情似乎僵硬了一下,咬着下唇问:“除了这句话,你就不想说其他的吗?”
“其他的?”浅缘皱眉。
“除了祝福的话,你就没有其他想要对我说的吗?”
“我想……没有吧?”浅缘挠挠后脑勺,想不大明白她的意思,“是不是以前我做了什么事?我现在都不记得了,不过你和我说一下,或许我能想起来是什么事,医生说我这个病症是比较不稳定的,会经常想起一些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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