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紫菀顿时如遭雷劈,猛地抽回了手。
他终是说出口了,他藏得那么深,却终于还是说出来了。懦夫,果然是个懦夫,那么小心谨慎的隐藏着,却终究还是说出来了。
伊娜尔,雪圣女,哈哈哈,哈哈哈!
她冷笑转身出去了。
“姑爷,伊娜尔是谁?”一边的飘飘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冼南归却立刻惊醒,一身冷汗湿了衣衫,睁开眼道:“我说什么了?”
飘飘这才意识到不该问,垂头道:“您没说什么。”
甄紫菀进来时手中捏着一个信封,走过来扔在了他的身上,冷着脸道:“这是你心上人给你的,好好看吧!”
冼南归迷惑地望着她,但还是伸出手费力的拆开了那封信。哆嗦着展开来,凑到面前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大好了,那些字迹仿佛会自己在纸上游动一般,于是他定了定神,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看清了。
一别十载,故人记否?护城河畔,不见不散。雪衣留,庚寅年,正月十四。短短二十几个娟秀的字,却瞬间把他的心拆得支离破碎。
“你应该记得,我们成亲的前几天我一直在你府上。那封信是你回来时顺手放在桌上的,之后就去忙了,后来再也没有问起过。我当时并没有看,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一直保留着,等你问起的时候给你。但是你忘了,有一天我忍不住看了,然后便藏了起来!其实说起来,并不算藏,我就放在梳妆台的妆奁里,我的东西除了飘飘和你,别人是不敢动的,但是飘飘是个有分寸的丫头,像这种信笺之类的她碰都不会碰一下。而你,却是从来都不会留意我房里的东西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时候人家可是在护城河畔白白等了你好几天,差点没把小命搭上。你那次可把人家的心伤透了,你大概不知道吧?据说,她一回去就割腕了,还好命不该绝,就给活过来了……”甄紫菀带着复杂的情绪冷冷的说道。
“胡说,全都是胡说,那时阿雪还没有出现。”冼南归显然是难受之极,嘶声喊道。
“你急什么?我没说呢,雪衣是没出现,可雪圣女出现了呀!她们本就是同一个人,怎么会同时出现呢?其实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就猜到了,只是不敢相信吧!啊,你一定很好奇我怎么知道?放心,我是你的夫人,所以绝不隐瞒,什么都告诉你。”
她近乎残忍的笑了笑,道:“雪衣小时候脖子上一直挂着一枚水玉坠儿,我曾经也想要,所以和她抢过。而那个雪圣女竟然也戴着相同的水玉,所以第一眼我便知道她是谁了。而且,即便是过了那么多年,但她的神情样貌几乎还是和幼年时别无二致。真是奇怪,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你为何却如此迟钝呢?莫非,你从来就不曾仔细看过她的脸?哈,我突然很好奇,是不是在你的脑海里,对我的样貌也是一片模糊呢?即使我们日日相对?罢了,确切点说,无论是雪圣女还是雪衣,在心里都恨死你了,人家可是抛却了身份抛却了矜持写信要跟你私奔,而你竟然理都不理自顾自成亲了,哈哈哈,我是不是该感到几分荣耀呢?”
冼南归的眼睛睁的很大,像是个没事人似的。似乎在很认真的听着,很专注的想着,前尘往事,俱会心头,竟然,怎会,怎能是这样?
却原来是这样,否则如何解释萍水相逢她竟然会对自己深情如此?原来她是阿雪,是他的阿雪,她一直未回洛迦吧!
一定是的,或许便在他身边,只是他从不知道。
阿雪,她竟然就是雪圣女,那个在他心里冰清玉洁、圣洁如莲的女子。她竟然会爱上他,他从没想到过会是这样的。他一直以为,那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那一****送她到驿馆时她脱口而出的话,他从来都不敢深思,甚至更多的是迷惘和惊愕,她、她为什么会对他这般看重?
这个时候他的思绪混乱的有些痛苦,就像雪衣曾希望有一个像云玥那样的大哥,但当她知道他就是她的大哥时,她却也有些难以接受。
阿雪,难怪她怎么也不肯陪我回来,宁肯一个人漂泊。是呀,她怎么可能从容的去面对莞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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