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参与其中,反而还一直劝着赵欣。”碧如闻言这才露出笑容,挥手给沉雪解开穴道,沉雪软软地倒在地上,我连忙将她扶起。碧如替她把了一下脉道:“看起来她重伤刚好,身子很弱,经不起折腾,这些日子需要将养。”
我放了心,又问她道:“你没事吧,玄机子利用赵欣拖住我,自己却带人攻打赵府,他们人多势众,我怕你受伤。”碧如笑道:“当然没事。
那玄机子武功果然很高,要不然我早就把他制服了,不会拖到现在才来找你,当时我已经将他打成重伤,他落荒而逃,本来我能追上他,不过我一直担心你那边的情况,所以被他给走脱了。
但他受此重创,估计半年之内都不会再找你的麻烦。”我松了口气道:“楚薇她们也没事吧。”碧如笑道:“有我在。她们怎么会有事?”
这回我彻底放心了,对碧如感恩戴德,碧如又道:“此地不宜久留,楚薇她们还牵挂着你呢,我怕玄机子去而复返,所以让她们留守赵府,要是再不回去,她们就该出来找我们了。
不过,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些人?”我忍着身上的剧痛道:“赵欣和姚珊绑到地牢里细细审问,沉雪则安置在她原来的房间,命人好生调理,蔡瑶和馨儿也跟我回去,毕竟留在我们身边更安全一些,至于这个李重三。
不过一个无辜之人,放了就行。”碧如点头道:“也行,不伤一人性命,正是佛家慈悲之德。”我持剑走到那李重三面前,解开他的穴道后,左拳击中他的腹部,趁他痛苦地张开嘴巴之时,右手一挥,他的舌头应声落地,一时满口流血,痛苦哀嚎着却喊不出一句话来。
碧如见此惊道:“你干什么?这样他会流血而死!”我无奈道:“今晚的丑事不能让别人知道,不杀他已经算最好的结果,我也是被逼无奈。”碧如连忙给李重三封了好几处穴道,那舌头上的血液才缓缓止住,又将金疮药撒在他的创口之处。
当晚走出地窖后,碧如又先回家去叫了大马车过来,将昏迷的蔡瑶、馨儿、沉雪三女放在马车上运回去,赵欣和蔡瑶则是被五花大绑捆在马背上,我监督众人将她们押到地牢里,又在她们身上绑了厚厚的铁链,这才放心地回房去。
楚薇等人见我平安归来又喜又悲,喜的是我性命无忧,悲的是我全身几乎没什么好肉,当晚我被楚薇等人抬到花厅大桌子上,小心翼翼地脱我身上的衣服,而此时衣服已经被打的破成烂布条,许多布条嵌入伤口里,轻轻一拉就疼的让人咬牙切齿。
众女见此无不抹泪,咬牙切齿地咒骂赵欣,不过她们还是必须要清理伤口,于是端来盆子,拿来剪刀,小心翼翼地将嵌在伤口里的小刺和布条挑拣出来。
每拔出一点杂物,我就疼的直吸冷气,赵欣的马鞭显然刻意弄了许多荆刺,导致每道伤口里的布条和小刺没有几十也有几百,有的还极其细小,很难被发觉,不及时拔出来很可能就会导致发烧,到时候无论修为多深都有性命之忧。
想到这里我又打量了四周,发现没有碧如的身影,于是问道:“姐姐去哪儿了?”楚薇哽咽道:“姐姐她是出家人,怎能看你赤身裸体的样子,所以已经回房休息了。”
这时候有丫鬟道:“大夫人,你吩咐的酒已经拿来了。”楚薇接过酒壶,在杯子里倒了一杯道:“老爷你先喝一点。待会儿可能会更痛。”
我点点头,满饮了一杯,只觉入喉一股火辣,正是江湖上最烈的烧刀子,想到等会儿处理完伤口,还要用这酒洗刷伤口,我心里就一阵发寒。
谁知这时候罗芸满面怒容,持刀往外走去,楚薇喊住她道:“你去干嘛?”罗芸怒道:“还能去干嘛,我要质问那赵欣为何下此毒手,若是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一刀结束她的狗命!”
众人各个惊讶,没想到一向性子柔弱的罗芸居然也有刚强的一面,大家连忙道:“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你先过来先帮老爷处理好伤口才是正经。”
罗芸这才回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哭个不停,我安慰她道:“不过都是皮外伤,幸好赵欣还手下留情,没打我的脸,不然我英俊的相貌无法保存,那就太有碍观瞻了。”
众人听我这么一说,又噗嗤一声笑了,各个笑道:“哪有说自己相貌英俊的,真是脸皮厚。”
我见她们心情放松起来,也跟着松了口气,不过这一晚简直让我受尽折磨,拔出的小刺堆了一堆,丫鬟换染血的水都换了十几盆。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用酒精洗刷了所有伤口,又用金疮药撒在创处,我叫的嗓子都嘶哑了,这才结束了伤口清理工作,最后整个人被白布条包的跟粽子一样。
众位夫人也好不到那里去,一个个眼睛通红,布满血丝,香汗湿透衣襟,就在大功告成之时,外面有丫鬟跑进来道:“禀告老爷和各位夫人,外面来了个女将军,带了许多兵马,要求见老爷的面。”
我心里一咯噔,秦丽华来了!我想起和她的约定,正是要在今日去清剿怀恩寺,然而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行军打仗?
听见秦丽华要来,我连忙命人将她带到茶室招待,这边楚薇道:“你这个样子怎能见客?不如我们抬你到床上,让她在卧房见你。”我那里愿意在秦丽华面前示弱?摇头道:“这点伤还不至于卧床不起,快给我准备衣服。”
楚薇正要去拿衣服,我连忙道:“你们都回去休息吧,一夜没睡,让丫鬟伺候我就行了。”众人还是不放心,我只得强忍着伤痛,挣扎着爬起来,在地上走来走去故作轻松道:“你看没事吧?都说了是皮外伤,你们就是不信。”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各自打着哈欠回房歇息,我这里却疼的厉害,感觉每走一步都会牵动伤口。
不一会额头就有了汗水,这时几个丫鬟捧来我素日喜欢穿的几件便袍,我展开双臂让她们服侍穿衣,然而她们却老是碰到我伤口,疼的我嗤牙咧嘴,如此几次之后。
终于忍不住喝道:“滚开,我自己来穿,笨手笨脚的。”这时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人,冲我甜甜叫道:“姐夫!”我一看正是沉雨。
只见她穿了白绒镶边袄裙,头上也戴着鹅绒围边软帽,一丛细细的小辫子垂在耳边,活像西洋美人。许久没见,我心中颇为兴奋,连忙走向前喊道:“雨儿你来了,真是太好了!”竟觉得身上病痛全无。
她见我浑身都是纱布,跑过来吃惊道:“姐夫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我淡淡笑道:“没事,昨晚和青城派的几个奸贼过招,不过受了点小伤而已,我倒想问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沉雨连忙道:“多谢姐夫牵挂,已经大好了,只是刮风下雨的时候背上有点胀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秦姐姐还在外边等你呢,我来帮你穿衣吧!”我点了点头,展开双臂让她服侍。
她便从丫鬟手中接过长袍,轻轻拿住衣角儿往我身上先披着,再展开长袖,拎着袖角从手臂慢慢套上,拉拢胸前衣襟,轻扯下摆,然后再拿过腰带,松松地束在腰间。
正好不紧不松,接着又理顺香囊、流苏、玉佩,从始至终都没碰到我伤口,后来她还要把银鼠厚袄袍给我套上,我摇头道:“那里就冻死了。
这一身的纱布已经让我觉得有些热。”她说道:“倒不是怕你冻,若是外面就穿一件袍子,这纱布势必就会露了出来,这样反倒不美,再说秦姐姐要是知道你受伤,又该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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