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吟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似乎说不出话来了,喉咙因为频繁的呕吐有些痛,唇齿间也有些发酸。
她打开卫生间的门,环住了萧念如的腰,头靠在她的胸口,感受着有力温暖的心跳声。
她的动作十分克制,手其实与萧念如的腰相差毫厘,悬在半空的指尖轻颤。
久违的铃兰花味信息素萦绕在她的鼻尖,带人给安宁平和的感觉,那阵窒息的恶心感似乎烟消云散了一般,但喉咙间的疼痛提醒着她,刚才发生过什么。
姜雪吟就这样僵在萧念如的怀里,别的什么也不做。
萧念如则揉了揉她的脑袋:“忍一忍,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姐姐,你的信息素好好闻,我一点也不难受了。”姜雪吟声音沙哑干涩,忍不住真正抱住了她,慢慢地收紧自己的手臂,像是要和对方融在一起。
“不难受就好。”萧念如垂下眼睫,声音很轻,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风散去。
她的发情期本就不远,再待下去,恐怕要提前了。
姜雪吟能感受到信息素主人的情感变化,她挣扎着抬起头,说:“姐姐,我一个人也可以的,你先走吧。”
她能感受到,如何萧念如再不走,这屋里铁定要出事。
萧念如叹了口气,手掌落在姜雪吟的脸颊上:“那我去公寓楼下吹吹风,等救护车来了,我再走。”
“好。”姜雪吟按下心底的不舍,慢慢地撤离萧念如温暖的怀抱。
萧念如也是撑到极限了,踉跄着离开了公寓。
空气中的铃兰花味信息素很快就消失殆尽,随之而来的是愈发浓烈的橙子味信息素。
恶心感再次涌上姜雪吟的喉咙,她再次冲进卫生间,却听到屋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真是废物一个啊!多好的机会,就把人这么放走了?”
“多明显,她的信息素能安抚你,你不会因为排斥橙子味信息素而难受,结果你就让她这么走了?”
“如果是我,我已经得到她了。”
姜雪吟吐得更厉害了,心口好像有一团火在灼烧着她,理智与情感在她的脑子里斗争,惹得她头痛欲裂。
两分钟后,敲门声响起,她扶着墙,拖着沉重的步伐,挪到门口,手掌按在把手上,然后轻轻推开门,门缝里透出萧念如紧张的脸。
她倒在了萧念如的怀里,安心地闭上眼。
再次睁眼,映入眼帘的是苍白的天花板,她转过头,看着一旁的心电设备,意识到这里是医院。
喉咙依然是火辣辣的疼,她抬起手,按了一下铃。
很快,一位beta医生带着她的住手走了进来。
“现在感觉怎么样?”医生手里拿着平板,拿起笔记录。
“喉咙疼。”每次张口说话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她只能长话短说。
医生微微颔首:“这个问题不大,还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吗?”
“我现在还是在易感期内吗?”姜雪吟皱起眉,她感觉自己不太可能晕七天。
“是,您放心,这个房间是专为发情期、易感期的人准备的,房间内没有尖锐物,除了卧室外,还有一间发泄室。”医生顿了顿,“因为您对自己信息素味道的强烈排斥,我们只能暂时用药屏蔽了您的嗅觉。”
姜雪吟点了点,难怪她什么味道也闻不到。
医生说:“我们对您的腺体进行了进一步的检查,确诊单一信息素障碍,您仅对橙子味信息素存在障碍,一闻到,身体就会产生强烈的排斥,但是您的腺体的确没有问题。等您的易感期彻底结束后,我们会和您一起商量治疗方案。”
“那和我一起来的omega呢?”姜雪吟忍着痛问出声。
医生愣了愣:“她在隔壁病房。”
“她在哪?”姜雪吟眼神一慌。
“她被诱发发情了,注射在强效抑制剂在隔壁病房休息。”医生见惯了大风大浪,神色平静。
而医生身边的beta助理很年轻,八卦的目光落在姜雪吟身上。
姜雪吟当做没看见,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日,姜雪吟除了闻不到任何味道,易感期带来的痛苦和空虚一个没落下。
有时候她会将耳朵贴在墙壁上,希望能听到隔壁的萧念如的声音。
但是没有,这里的隔音太好了,哪怕她对着墙壁扯着嗓子喊念如姐姐,也没有人回应。
到了第七天,她终于好些了,按下了铃。
萧念如是和医生一起进来的。
“姐姐!”姜雪吟眼前一亮,立刻从床上坐起。
萧念如朝她莞尔一笑,然后走到窗边,拉开遮光的窗帘,打开窗户通风。
她进来的时候,房间里还是有明显的橙子味信息素。
医生站在姜雪吟的床前:“现在感觉怎么样?”
“嗅觉好像还没恢复?”姜雪吟早上吃饭的时候已经闻不到味。
医生点了点头:“大概明天就能恢复,这个问题不大。喉咙应该不痛吧?”
姜雪吟摇摇头。
自从闻不到气味,那种恶心感就消失了。
萧念如坐在姜雪吟床边的椅子上,给她倒了杯水。
“腺体有什么异样吗?”
“没有。”
医生拿出三份文件,递给姜雪吟:“这是我们专家组给出的三套方案。第一套方案,是割除腺体。第二套是更换信息素。第三套是保守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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