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放手。”
头发拽的头皮疼,云丞淮赶紧顺着小屁孩的力道把头伸过去,小屁孩以为她再跟自己玩,笑的咯咯的,抓的更起劲了。
看着云丞淮狼狈的样子,沈流年的眸子软了软,忙上前帮忙。
她一只手抓住小屁孩的手,不让小家伙再拽,另一只手准确的放在了小屁孩的肚皮上挠了挠,感受到痒痒的小东西,马上咧嘴笑着松开了手。
头发凌乱,满面悲愤的云丞淮获得了解救,可是她这个样子一会儿怎么下车,马车上也没有镜子,不然她能自己整理一下,这让她感觉到了什么叫欲哭无泪。
沈流年看着她这个模样,莫名的心软了。
也是,在她的心里云香香跟云丞淮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突然得知她们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她难免会破防。
喜欢的人跟自己最厌恶的人的碰撞,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只是比起恨来来说,她好像更爱云香香,在刚刚看着对方跟小屁孩闹腾的场面,她的心却硬不起来了。
沈流年把小球放到旁边小车里,那是云丞淮按照现代的各种类型的车画的图纸,尽管她画的很垃圾,可经过沈流年对着她的画重新画了一边,就变的跟真的一样,再加上鲁家的技术,做出来没什么问题。
鲁家家主是工部技术研发部的老大,堂堂正四品的官,要是研发出来什么利国利民的东西,封爵都有可能。
等到事情步入正轨,云丞淮就会宣布,要是谁研发出来的东西能增加产能,或者是武装利器,就能升官封爵,最少也能获得银子的奖赏。
不管有用没用,想要搞工业革命,必须要增加产能,很多技术上的东西必须得攻克,有奖研究,一年不行,十年不行,那百十年后呢?
古代人是很聪明的,只是对她们来说儒学才是必须要学习的东西,手艺人只能是图个温饱,现在不仅能温饱,还能做官,重赏之下必有进步。
她虽然不会理科的这些东西,可她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点的理念的,有空跟鲁家掌门人聊聊,一定会有收获。
云丞淮把目光从小车上移开,下一秒身体僵了僵,沈流年的手放在了她的头上,想要为她重新束发。
感受到对方指尖的温柔,她忽然有点儿鼻酸,她还以为沈流年不会理她了呢。
沈流年之前经常帮她束发,技术还算熟练,几下就帮她整理好了。
就在沈流年要抽手离开时,她立即抓住了对方的手,然后小心翼翼的看向对方。
两人的目光一经碰撞,对方眼睛上因为哭泣出现的微肿,再也无法忽视了。
明明两人都很难过,可这件事情触及到沈流年的底线了,也让她无法以一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样子面对沈流年。
她从抓手变成抓袖子,“我......对不起。”
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显得很无力。
沈流年顿了顿,在她手要松开时,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语气平缓道:“我相信你,做不出那些事情,你跟她不是一个人。”
“或许你们有什么渊源,但如果是你的话,你不会那样对我,就像我跟你第一次见面时,你的眼神跟她是不一样的。”
“与其说,我相信你们不是一个人,不如说,我认为你不是她。”
那晚两人初见,云丞淮的眼神是温柔,是心疼。
不仅如此,对待百姓天生的怜悯心,还有耐心,在其位谋其职,身在亲王位上,很多出发点都是为了百姓,像这样的亲王,就这么一个,放眼南秦官场又有几个。
一个跟普通平民能放平姿态,丝毫不嫌弃跟军伍同吃同住的人,想也知道不是前身那种人能比的。
云丞淮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需要用心去感受,而非因为福缘法师的一封信,就否定了她的为人。
夜里沈流年没能睡着,她是一个理智的人,不会因为前身做的一些事情,就否定了云丞淮。
何况,明摆在她面前的,云香香不是那个人。
她了解了云香香的一生,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从小学到大学接受教育还有生活经历,对方全都跟她说了,难道她要因为福缘法师的一封信就质疑对方吗?
云丞淮说了,她是穿到这个身体里面的,不是原来的那个人。
沈流年相信自己的感受,相信自己的眼光,她想了一夜,还是理智跟感情的双获胜,决定暂时不想这件事了,比起因为福缘法师的留下的东西,从而远离云丞淮,她做不到。
三张纸条,一封信件并不能说明什么,福缘法师圆寂十多年了,虽然名气很大,但也不是神。
况且,当年云丞淮还没有出生时,福缘法师说她天生缺少一魂,出生可能智力有缺,不也是好好的吗?八岁之前都是人人传颂的贤王。
云丞淮听到沈流年的话就知道,对方确实介意她可能是前身的事情,对福缘法师的信,持有怀疑的态度,却也不是完全质疑。
而她自己对三者的关系,还是认为,八岁之前可能是她,前身跟她应当没什么关联。
毕竟一个已经圆寂了十几年的法师,留了一些虚幻莫名的话,根本没有明确的说前身是她。
不过,太女姐姐凭直觉认为她跟八岁之前的云丞淮是同一个人,所以才会认为她是回来了。
还有阿娘,为什么非要她用Π启动绣衣卫,不也是在证明着什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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