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丞淮直接把自己刚玩过雪,冰冷的手覆盖在了沈流年的脸上。
眼看着沈流年的表情变的冰冷,她连忙跑开道:“夫人勿恼,我就是摸摸你的脸热不热。”
“然后呢?”沈流年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三个字,眼神就像是要杀了她一样。
她忙堆起笑容道:“夫人,我错了。”
皮的时候很皮,认错的时候飞快。
沈流年冷冷的看着她,随即用手捂了捂自己的脸,上面还残留着冰凉的感觉。
云丞淮在冬日里面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夫人,要堆雪人吗?”
“无聊。”
沈流年一副不想参与的模样。
云丞淮笑着上前,抓住了沈流年的手,两人一起来到雪地里面。
沈流年虽然面上不乐意,但并没有挣脱她的手。
她拿着小北给她的小铲子,蹲在一旁铲雪。
沈流年站在一旁,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她看了看沈流年,又看向对方的肚子,干脆起身又把人拉回了走廊下。
“你坐这,看我堆。”
她担心沈流年的身体没有好彻底,要是跟着她堆雪人着凉了,那可就麻烦了。
怀孕期间很多药都是禁用的,要不然沈流年早就好了,还用拖到现在。
云丞淮把厚重的毛毯盖在沈流年的身上,还试了试炉子的温度,觉得这样不冷后才往雪地里面走。
她有小铲子,堆起雪人来是很快的,就是雪人的身子有点儿奇怪,头也不圆,眼睛用的是两个核桃,然后用白萝卜做鼻子。
她满意的看着雪人,然后邀功似的高声道:“夫人,好看吗?”
沈流年看着那歪歪扭扭,四不像的雪人,无语的把目光移到一边。
“什么意思?夫人,你这是什么眼神?”云丞淮看到沈流年嫌弃的目光,内心仿佛中了一箭。
沈流年无奈的指着院中的雪人道:“你自己觉得这雪人好看吗?”
呃......云丞淮嘴硬道:“好看。”
“只有你一人觉得好看吧。”
小北忙道:“奴婢也觉得好看。”
沈流年轻哼道:“你俩倒是一对好主仆。”
云丞淮给小北竖起了大拇指,站在雪中盯着飘在空中的雪花,思绪有些走远。
雪中的她,就像不在这一空间,站的那么近,又那么远。
沈流年的眸光微闪,出声道:“你在看什么?”
云丞淮在玩炮竹的时候就像个小孩子,快乐天真的不像话,玩闹过后,又盯着雪出神,像是在担忧什么。
前日她在雪地里打滚的样子,比养在沈家的狗狗可还要欢乐。
沈流年还没有在云丞淮的身上,看到过这么浓重的忧郁感。
云丞淮拍了拍身上的雪,走到廊上道:“夫人,你说这么大的雪,会不会造成雪灾?”
那日看到为生活奔波的百姓,冬日里面她们保暖的方式是在被子里面,衣服里面,还有草鞋里面填充棉絮和芦花。
听说,百姓的床上铺的都是稻草之类的。
这样的保暖条件,平日里面扛一扛还好,过冷的时候,是要冻死人的。
沈流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此事有朝廷操心,你一个闲散王上,管不了那么多的。”
云丞淮当然明白,以她的能力,管不了那么多,可朝廷也无动于衷,就说不过去了。
这样的朝廷,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夫人。”云丞淮叫道。
沈流年闻声看过来,早就习惯了她叫夫人。
“面冷心热,做了好事也不会被人记得的。”
沈流年淡漠的看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城外有一处给孩子发放棉衣的客栈,是你的吧。”
这件事云丞淮也是看了账本才知道的,对方这两日要休息,总是让她学习看账本。
她发现沈流年采购了大量的棉衣,发给城外农家的孩子们。
能领取棉衣的孩子,几乎都是穷苦人家的。
如身上的冻伤,小小孩童在冬日里干活,手冻疮发烂是常事。
沈家人会仔细检查,以防有人来冒领棉衣。
沈流年并非像嘴上说的那样无情,都在实际行动种。
沈流年看着她,“怎么?我花自己的钱,也要跟你说了吗?”
“怎么会。”云丞淮忙道:“我是在想,夫人跟我都知道,大雪不停的下,最苦的肯定是百姓,你为孩子们购置了棉衣,可南秦朝廷在做什么?她们什么都没有做。”
她不信没有官员看出来,大雪一直的下,街道上的人一直在减少。
特别是每日进城的人,她特意让安远去看了,每日都在减少。
说明城内还好,城外的情况就不太好了。
“等着吧,要不了几日,就有消息传到上都了,地方是压不住的。”沈流年盯着她头上的雪看了半天,看到上面的雪融化成水才收回了视线。
云丞淮心中一动,睁大了眼睛,“你是说,已经有地方出现灾害了?”
“嗯。”沈流年点头,
她的怀里抱着汤婆子,原地转了一圈。
“那该怎么办?”
雪灾已经出现,上都城内还在歌舞不断,勋贵世家沉溺在富贵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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