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生硬:“我给王阿姨讲了的。”
宋祁于:“嗯,我不知道。”
“……”
大抵心里也乱,理不清楚,黎洛坐了会儿,径直下车,又往回走,撇开宋祁于。
不解释是去做什么,朝着办公室那边走,进了大楼,十几分钟后才下来,手上已经拿着一摞资料。
宋祁于安生坐在副驾驶座,知道她会回来,毕竟车子没关,还开着冷气,便耐着性子等着。
再弯身进车里,黎洛关上门就开车,沉声说:“先回去。”
宋祁于应了一声。
夜里不堵车,回去挺快。
到了小区,黎洛没扶宋祁于,全程不帮着搭把手,让她自己上楼,瘸着腿慢慢走,艰难进电梯。连按键都不给按,等着宋祁于自己弄。
宋祁于也知趣,尽量都自己动手。
望着她有些狼狈的身影,黎洛过后却别开眼,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到了门口,是宋祁于摸钥匙出来,开门。
也是宋祁于后进去,顺带清理一下乱糟糟的玄关。
还没开灯,里面一片乌漆嘛黑。
她们都不去摸开关,好似这个东西不存在。
宋祁于靠着墙,摸黑一边收拾,一边明着问不该问的:“是因为秦云可?”
第98章
近乎是一瞬间, 走在前边的黎洛停住步子,定格在那里,一动不动, 当场就僵在那里。
双方已经隔着半个客厅那么远,宋祁于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她听清, 一字不漏。
夜里眼前只能依稀瞧见四周物件的轮廓, 黎洛朝着过道的方向, 从后面看着仅有一个纤瘦的背影。
宋祁于站在原处,背对着外边走廊里的光,半侧身子,些许身形隐在背光的柜子阴影中,等着她的回应。
才刚缓和下来, 还在冷战中, 其实不应该问这个, 明知那是深埋已久的秘密, 可鬼使神差的, 也许是这两天在冷战, 又在车上压抑了太久,一进门还是问了。这人的语气轻慢, 漫不经意的,没带太重的个人偏向和情绪, 似乎只是随口一提。
大抵是太长时间都没听过这个名字,还是从完全不相干的宋祁于口中提起, 黎洛指尖都不受控制地轻轻抽动, 没法儿遏制下意识的反应。
明明每年都会到国外跑一趟, 还去江苏探望那个人的父母, 一直以来都极其重视,可这次却有很大的区别。似乎不愿在别人口中听到这些,尤其是在发生那天晚上的事情后。
终究得不到回应,仅是直直杵了会儿,没多久,黎洛置若罔闻,无事发生地抬脚再走两步,对此避而不答。
抛下宋祁于,转而到拐角口,头也不回。不去深究宋祁于是怎么知道的,全然不在意,挺干脆利落。
客厅空荡冷清,她们都在,可氛围比前两晚还要低沉。
里外始终不亮灯,黎洛先进房间了,合上门,径直回了屋子。
宋祁于干站着,放在门把上的手抓紧又松开,伫立不前,像是脚下生了根,深深扎在玄关处,身形落寞。
过了几分钟,斜对面始终没动静,还是那个样子,宋祁于敛起神色,眸光沉了沉,也进去。
今晚的天乌沉沉,连带着房子里也黑,连微薄的光都没有了。走到一半,宋祁于不小心撞上了摆花瓶的高脚桌,她及时接住东西,避免摔了,同时也吃痛地闷哼一声,脸色都变白了。
回到房间,不管撞的那一下碰到伤口没,宋祁于直挺挺躺在床上,没去洗漱,什么都不做。
人是回来了,但原先的隔阂一点没减轻,还隐约越来越深。
后半夜不知如何过的,半个晚上很是漫长,像是没有尽头一般,迟迟过不去。
翌日是阴天,清早就在下雨。
等再起床,隔壁房间又没人了。
房门敞开,半掩着。外边天都没亮,宋祁于七点多起来,脑子昏沉沉的,往那里面看了眼,发现早都没人了,又只剩自己一个。面无表情地守在过道里,左手无力垂在身侧,她曲了曲手指,一会儿默不作声折进屋里。
由于宋祁于的没事找事,一通折腾下来,问题还是原地打转,没能被解决。
不过自从昨晚那一出以后,黎洛下班后还是会回来,与早前一样,不再刻意远离。但也仅此为止了,除开要回家这一点,二人的相处开始不进反退。
许是被触到了逆鳞,之后的好些天,黎洛和宋祁于很少再有过多的交流,双方有时会搭话,可仅限于护工阿姨在这儿期间,还有不得不开口的时候。
黎洛变得比最初的宋祁于还寡言少语,全然变了一个人,丝毫不像平常的样子。她所有的精力都扑在工作上,每天早出晚回,老是白天见不到人影,晚上了才会回来。
宋祁于没再道歉,照旧养伤,配合做康复治疗,自知碰到了对方的底线,接下来十分自觉。
护工阿姨察觉到了不对劲,趁黎洛出去了,私下好奇问宋祁于:“黎小姐这阵子是咋了,出什么事了?”
宋祁于嘴巴严实,说:“工作比较累,事情太多了。”
护工阿姨信了,嘀咕了两句,大意是现在的年轻人干活儿太卖力,不拿身体当回事。
“黎小姐太拼了。”护工阿姨说。
宋祁于不接,没解释。
月末的天儿越加炎热,温度持续攀升,一直居高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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