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不是理性可以控制的,如同业障一般缠绕着他的肺腑。
他想起戏文里的“用情至深”。
“因为要做一些准备...但是明天开始就一直陪着你了,如果要五点起床的话,我也可以。”林深视死如归,“哪怕你三点叫我起来修炼枪法,我也起!”
说得好像多痛苦一样,他方入帝君坐下时也是这样每日精进的,不好好修炼怎么能提高武艺,林深的手法烂到偶尔还会被丘丘人打头,哭啼啼地跑过来找他告状,魈才这样建议的。
算了,就剩这几日,又能提高多少。
林深看到他眼神里“孺子不可教也”的目光,泪眼汪汪,“我真的就这么笨?”
学武而言,确实笨蛋一个,只有胡乱打的蛮力,看起来哄人,但不得不说,也自成一派。
魈叹气,吻她的额间,“如此就好。”
笨一些也无妨。
他主动吻着她的唇,动作有些急迫,她紧张地握住他的衣襟,魈并未有更深入的想法才放松起来。
他的舌头好小,林深喜欢用手和舌拨动,现在她坐在他腿上,在月光下看他带着水色的唇舌,口唇发干,又低头加深这个吻。
亲一会儿看一会儿,魈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向前索吻,林深推不开,等他满足后才气喘吁吁地捏着他的脸颊,让他张开嘴。
她只是想玩罢了。
魈随她去,林深又问:“魈,喜欢我哪里?”
他并没有特别喜欢的地方,除了...他脸颊发烫,林深不依不饶,“你说一个,比如我就很喜欢你亲我。”
又开始戏弄。
他不语,难以启齿,林深笑得在他怀里打滚,见好就收,不再逗他,而是摆弄起他的竹笛。
看着有些年岁,她不懂吹笛,仰头问他:“可不可以教教我?”
魈两手握住她的手指,堵好孔洞,然后放在她唇边,宫商角征羽,五音教与她,林深很快便学会了。
她开始吹一些听着像童谣的旋律,吹得很有兴致,魈偶尔纠正她的手型,贴在她发旁,林深时不时侧头亲他,然后继续吹笛。
在这方面,反倒认真。
她喜欢研究饭食,也喜欢音乐。爱打扮,有许多不重样的衣物首饰,近来多穿粉色,大概是为了配他送的发簪。
待人也诚挚,尤其对他,极尽爱意,魈于她再无所求。
他环着她的腰,吻她的脸和发,呼吸发烫。
林深觉得他今天很热情,被他搂得耳尖烫起来,他含住她的耳垂,林深忍不住叫了一下。
魈回神,最终还是温和地亲吻了她。
她摸摸耳朵,将竹笛还给他,自己抱着琴,垂头弹着某段旋律。
魈的记忆中,是一首情歌。
大概是某个乐府诗集里的故事,她们这种少女偶尔会读,一来二去,也就记住了那曲调。
原来她也知晓。
「君当作盘石,妾当作蒲苇。
蒲苇韧如丝,盘石无转移。」*
爱情的誓言。
可惜夫妻双双殒命的结局并不圆满,誓言背后,也是沉重的枷锁。
因她的相伴,魈开始理解人类复杂的情感,但他并不愿以此束缚她,自由的风应当肆意飘散,而魈的风枪,狠厉有余,却早就没了自由。
作为风,盘绕此地亦是他自愿的抉择,那日林深所说的对璃月的爱,他懵懂地望向这河山,才察觉已经将爱意交付了。
魈吹起竹笛,和她的琴音相和,春水涨浮,月光弥漫,树影摇曳,林深靠在他身上,早就停了下来,仰头听他的笛音。
风也温和,曲也温和。
林深想起第一次见他,他语调冷淡,现在也没多少情绪的起伏,但他的笛声却诚挚热烈,就像他整个人一样,外冷内热的。
一曲终了,林深贴在他腿上看了会儿月亮,便张开手,滴滴打魈,让他抱着回了客栈。
做了许久,林深叫停,休息喝茶,又压着他弄,魈轻笑地看着她,林深瘪嘴:“笑什么?”
但是他笑起来真好看,虽然就上扬了0.1°,却也好看。
乱搞一整晚,林深第二天没有起床,魈也没起。
与北斗约定的时间将至,林深在出航前一天,拿到了白术做好的丹药。林深用特殊的玻璃瓶保存起来,她还托丹枫的商人做了一个音乐匣子,里面还会弹出布谷鸟提醒魈吃药。
将药和八音盒带好,林深又去养生堂拜访了钟离,听说他在听书,累死累活地跑到说书那里,又被告知他去看了云先生的戏。
好歹终于找到他,钟离坐着喝茶,笑着问:“怎么?”
“我要走了,帝君。”
离开地主的地盘,总得说一声。
“一路顺风。”
“就这样?”林深叉腰,“没了?”
钟离抿了一口茶,将自己上下看看,连个能掏出来的送别礼物都没有,笑着摇头,“没了。”
正巧小二过来要茶水钱,这里不仅有茶钱,还有听戏的票钱,钟离看向林深,林深老远跑来看他,可不是来给他付钱的。
但还是咬牙切齿地递过去相应的摩拉。
“多谢。”
“哦!”
她转身想走,被他握住手心。
林深瞬时鼻子酸透,他宽和道:“路途遥远,备些药物。稻妻凶险,多加规避,不可逞能。此外,保重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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