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只走向了希耶娜。
风神巴巴托斯,竟然也有了哀思啊。
“好痛苦啊……希耶娜。”
少年略过沉默的众人,坐在她床边,双手轻轻捂住女孩的耳朵,俯下身,额头抵着她的。
耳边的两根小辫子轻轻地扫过女孩脸颊,翠色的眼睛望进了无神的红瞳——他们离得好近。
他喜欢这样的距离,却不喜欢希耶娜如此安静。
青色的元素力凝聚在他的手心,护住她的耳朵,他闭上眼,感受着女孩浅浅的呼吸声,他静静倾听。
天理选定的容器,天理选定的承担者……温迪不愿意用这样的称呼去喊希耶娜。
希耶娜就是希耶娜。
是那位会和晶蝶玩得很开心的孩子,是那位会纵容鸟儿在她头顶停驻的孩子,是蒙德的甜蜜骑士,是莱艮芬德家的长女……是巴巴托斯喜欢的女孩。
容器、承担者、新生魔神……这样的称呼都冷冰冰的,风神不喜欢,希耶娜也不会喜欢。
让他猜一猜,如果希耶娜听到这种称呼,她会是什么反应?
一定是很鲜活地、很大声地、也许会来点怪腔怪调地反驳——“嘿,你用这样的称呼喊我,是已经想好用什么姿势挨我的扇巴掌了吗?”
所以,快点醒来吧。
不要再听那些混乱的、让人难过的浊音了,也不要再去看那些悲伤的、无助的事情了……
“请醒来吧,希耶娜。”
“请醒来,听一首风献给你的长诗吧。”
“请醒来吧,看看风中的塞西莉亚花,它很漂亮呀。”
吟游诗人清悦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响起,在女孩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为她构想美丽的风景。
今日的风儿,浅浅地拂过了塞西莉亚花。
……
第三天,希耶娜醒来了。
她轻轻眨了一下眼睛,红色的眼睛缓缓回神,面上仍然带着几丝茫然。
率先映入眼帘的不是傍晚的阳光,而是吟游诗人放大的面容:长长的睫毛微颤,似乎要从梦中醒来,缓缓的,他睁开眼睛,那一抹翠色流光溢彩。
“噗通。”
我听见了心脏跳动的声音。
是谁的?
我的?
温迪的?
我们的?
不,这些都不重要。
我想说——“哇哦,我喜欢这个梦。”
我微笑着仰起头,在吟游诗人的唇角印下一个吻。
“希耶娜,”他笑着,调皮地眨眨眼睛,低下头,将柔软的唇贴了贴我的,“这算是一个吻吗?”
……
……
……
很好,我冷静地思考,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这不是梦,我搞到真的了。
坏消息是:这不是梦,我搞到真的了。
f**k。
于是,我平静地跳窗了。
……
凯亚小甜心放下我后,我又重新扑回去,挂在弟弟身上,闭着眼睛,开始装死。
太恐怖了,什么都没准备,居然就直接快进跳到了所谓的第二天。
虽然没有真的做,但亲亲了和做了有什么区别?!
要不是风拦着我不让我跑,我早就冲向锚点躲进璃月、转道须弥、飞向枫丹、绕到稻妻了!
所以,巴巴托斯你管什么男女感情的事啊!
当凯亚小甜心和小迪汇合时,我装死;当凯亚小甜心和小迪带医师给我检查身体时,我装死;当我的弟弟们合上门和温迪亲爱的一起交流时,我……
我分分钟跳起来,打开窗户就想跳下去。
啊,被小迪和凯亚小甜心揪住了衣领。
我抽出飞镖就打算割了衣领,却被温迪亲爱的拿走了。
他可怜地叹气:“希耶娜~”
我:……
我:…………
我:………………
这让我怎么忍心啊!?
我投降了,嘀嘀咕咕地在床边坐下:“好吧,现在是聊天时间。”
……
我的两个弟弟问我:你为什么会昏迷?
我耸耸肩:“不是昏迷。”
我斟酌一下,说了个简单易懂的词:“我那时候在倾听。”
早晚都是要知道的,所以我也不打算瞒着他们——“那什么,我其实是未来的魔神?”
天理那玩意儿把我当容器,赋予我魔神的身份与权能,也同时将提瓦特上的混乱塞给了我。
死亡的、暴力的、悲伤的、痛苦的、灰色的……所有声音与事情,一股脑儿塞进我的脑子里。
巴巴托斯的信徒是蒙德的人们,摩拉克斯的信徒是璃月人民……我的信徒,是所有渴望鲜血、暴力的无信仰之辈,是贪婪的鬣狗,是黑暗的一面、提瓦特的影世界。
除此之外,还有所谓的磨损,一些泛着红光的非本土知识……很多很多。
真是讨厌。
“总而言之,被它当成垃圾桶了呢。”
提瓦特如果受不住了,就轮到我出场了。
这是第一次,但不会是最后一次。
听此,我家两个弟弟,眼底难得的出现了怒火与不满。
如果这是希耶娜自己选择的路,他们会心疼但不会生气,但这不是!
这是所谓的天理布下的强制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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