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雨菲叹了一口气，仿佛接下来的话带着巨大的痛苦一般，让她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这‘阴炁灌体术’说白了就是将至阴元气以灌体的方式强行打开我的识海与丹田，那种痛苦，我现在做梦还经常被惊醒。当时森智告诉我这门法术也不是百分之百的会成功，毕竟像我这样的情况之人太少了。”
“可能是冥冥之中长生天眷顾着我，让我成功了，成就了半鬼之身，也就拥有了可以修炼的资格。这个功法所带的唯一好处便是可以永驻容颜，它会将修炼此术之人的容貌保持在阴炁灌体的那一刻。现在想来我觉得还是值得的，不然你现在见到我就是一个中年妇女了，而你居然还是如此年轻，难道也修习了什么驻颜的功法不成？”
白小川伸手摸了摸慕雨菲冰冷的脸庞，眼中满是痛惜：“我比你运气要好一些，我能保持这个容貌是服用了一种驻颜的丹药，你的功法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你现在的状况不太对。”
“你看出来了啊，这‘阴炁灌体术’由于是将至纯的地阴元气强行的注入到了我的身体之中，所以它会慢慢反噬我的身体，之所以现在如此这般不稳定，也有一方面是因为我刚刚突破中阶的关系吧。”
“其实这次我们会到这地渊来闭关修炼就是为了突破而来的，你们来的前两天我才破境成功，我想花一些时间将境界稳固之后便回宋国去找到宋王，把他杀了为你报仇，不然我就没时间了。”慕雨菲眼中突然滑落泪水，眼中满是不甘不舍。
白小川蓦然一惊，心里涌起了一个不好的猜测：“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时间了？快告诉我你的功法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凡人就是凡人，如果没资格的人贪图长生天的伟大力量的话，那就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不管是道修也好，鬼修也罢都在长生天的规则之内，只要有逾越就要受到惩罚！而我强修‘阴炁灌体术’之后所要付出的代价便是功法境界越高，生命便会越短暂，当初在开灵境巅峰的时候就只有普通人一半的寿元了，如今进阶到蜕凡境则更加的。。。我真的很开心小川哥哥你还活着，在我这最后的两三年里，能死在你的身边我就十分满足了！”慕雨菲缓缓地伸出手轻抚着白小川大惊失色的脸庞，像是怎么铭记都不够。
白小川的气息不断的起伏着，突然一股冲天的杀意骤然升起激荡在整个洞府之内，他冷声问道：“当初森智要你用此术进入修炼界时有没有告诉过你这么做的后果？”
慕雨菲一听便明白了白小川的意思，用力的握了握白小川的手：“此事他倒不曾隐瞒于我，在我决定要修习鬼术之前就将这个严重后果告之于我了。而且这么多年来对我也算蒙护甚多，不曾对我有过非分之举，也可能是看我一心全是仇念吧。”
白小川的怒意这才略消一些，但心中的痛苦反而更甚：“一定会有办法的，散功呢？是不是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虽然白小川明白这种神魂上的损伤是肯定不可逆转的，但还是想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不过慕雨菲轻轻地摇头还是让这根稻草跟着一起沉了下去。
“小川哥哥你不用担心我，我想如果是我的这种不幸换来你的重生的话，我真的觉得很开心很值得，不要再烦恼我的事情了，这么多年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快给我说说。”慕雨菲脸上涌起兴奋的潮红，对白小川能死而复生这件事实在是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白小川这几十年来是如何过的了。
白小川平复了一下心神，眼中涌起了回忆之色，开始尽量以平缓的口气将自己的从死里逃生活过来之后的一些事慢慢地讲述了起来，他讲到他回到顾城发现小城已经毁在战火之中了，而且老爹与顾帮帮主都死了的时候，慕雨菲再次流下了难过的泪水。
跟着老爹的遗愿白小川一路前往了吴国，参加开灵大典并落选，包括自己从小就在修炼法力的事情，以及后来加入符灵宗修得了正宗的道家法术，后来鬼宗侵入吴国，他由于被鬼宗奸细利用犯下大错被派往晋国等等都讲给了她。
不过他也隐去了一些儿女情长的牵扯，像余欣妍，包括清儿他也只是简短带过，虽然他说的云淡风轻，不过慕雨菲何其聪慧还是从他的这些言语之间听明白了一些其他的故事，对方一种直透人心的眼光让白小川心头直打鼓。
并且慕雨菲第一时间抓住了问题的关健：“那都二十多年过去了，我想鬼宗现在在边界的防护早就明存实亡了，小川哥哥为什么还不设法回吴国呢？”
白小川幽幽一叹心里真不知道是该夸赞她还是夸赞她，他突然发现也许他喜欢她的就是这种聪慧以及懂得该说不该说该问不该问的分寸吧。
“此事我自然没有必要瞒你，我不是不想回去，而是现在无法回去了，因为所有人都在找的那株上古大阵的阵眼之物就在我的身上。”白小川一点都没有要撒谎的意思，苦笑的看着慕雨菲，一脸的无奈。
慕雨菲一听瞬间张大了嘴，她确实被这个消息惊得不轻，眼神之中满是担忧又满是喜悦，一时心情复杂之极。
“其他的事情以后你就慢慢知道了，现在我们去处理一下森智再快点出去吧，这里出了事迟早会引起幽灵门的警觉，我怕在这地渊时间呆长了会有变故。”白小川长舒了一口气，轻轻的摸了摸慕雨菲的脑袋，起身往洞府外走去。
慕雨菲却轻轻地拉住了他，有些犹豫的看着他问道：“小川哥哥你想怎么对付森智，他虽然不算什么好人，但是对我毕竟有这么多年护佑之恩，你。。。”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给他一个活着的机会的。”白小川转身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拉着她往外走去。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森智的伤自然不可能这么快的恢复如初，不过就是他全盛时，白小川也不会惧怕他这个同境界的修士，毕竟死在他手中的同境界修士已经不是一个两个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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