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打消掉这种不安的感觉,宋王决定早点解决这场动乱,他知道安远侯有一位神秘而强大的师父,这也是安远侯能以平凡之身坐到如今之高位的机缘之一,多年以前,安远侯身后的势力一直是宋王的心头刺,不过今天他想把这根刺拔掉。
那么这个时候容不得他再拖下去,因为他得到情报虽然安远侯的师父因为某一些原因这次并未来到这里,但他却正在赶来这里的路上,只能在他到达之前解决掉这一切,不然恐有变故。
当下长剑入手向着混乱的亲卫队走了过去,许副卫一直暗中观查着白小川与宋王的情况,当宋王刺杀了白小川的时候,许副卫早已神胆俱裂,毫不犹豫的快速向已经被破开的也门关冲去。
宋王看着飞快而逃的许副卫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却并没有去追杀他的意思,而是一直保持这种速度向着也门关而去,后方亲卫队中的暴乱随着许副卫的逃走也慢慢平静下来,其中两人跟白小川一起从灵字堂出来的杀手见大势已去,也不再去强杀宋王,两人相视一眼分头向战场外逃去。
显然他们并没有许副卫那样的运气,宋王见两人想逃口中冷哼一声,手中的长剑蓦然消失,如闪电般的先后掠过了两人的胸膛,两人在绝望不甘的目光中分别倒地而亡。
恢复正常的亲卫迅速的带着王辇赶上了前方的宋王,宋王走进也门关的时候,城中是一片混乱,随处可见的火光和小型的战团混在一起,阔长的街道上全是鲜血与尸体。
街道的正前方安远侯浑身是血的握着一把长刀站在街道中央,逃过来的许副卫与一些军士默默的站在他身后,看着宋王闲庭阔步一般走到了近前,安远侯深深地一礼诚挚地说道:“恭喜大王得入成仙之大道!”
宋王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真诚无比的安远侯,轻笑着说道:“你看,孤专门让人回来给你报信,你怎么不跑呢?”
安远侯认真的说道:“也门关大破,吴国溃败,作臣子的理应在此恭迎大王,何须逃跑!”
宋王看着安远侯平静无波的表情,突然感觉特别不耐,寒声说道:“安子远,都这个时候了就没有必要再跟孤装来装去的,孤没有太多时间跟你浪费,实话说要是在云州孤倒无所谓,不过在这里孤对你那个师父还是有几分忌惮的,不过恐怕你没有机会等到他来了,还有什么手段就赶快使出来吧!”
安无侯淡淡地说道:“臣的意思是大王既然入了修炼之道,又何必再贪这俗世繁华,去做一个真的方外之人不是更好吗?这天下不如就交给臣等凡夫俗子如何?”
宋王气极而笑:“就算本王要传下王位,又怎么轮得到你?你有何资格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跟本王讨论此事!”
决战的这天凤字党的众人也接到了一系列的任务,任务之一便是要求慕雨菲等人趁大军出征之际,杀死宋王随行的眷属,慕雨菲从接到任务之后,心头便像压了一块石头一般压抑无比,她一直觉得此次凤字堂的任务肯定会有什么变故,可直到日中时分,看着已经死亡殆尽的宋王众属,任务完成的出奇顺利。
大家正在等待着下一步的命令,慕雨菲的心里却越来越燥,甚至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过了良久终于迎来了传令的影卫,影卫是安远侯的亲属卫队,据说比宋王的暗卫还要神秘无比,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有多少人,而且他们只受安远侯的直接命令。
影卫带来了一个命令一个消息,命令是所有凤字堂人员立即化作平民分散前往也门关内,消息是一组灵字堂失手全员尽没,宋王已进入城内!
慕雨菲听到这个消息只感觉脑中一片晕眩,整整半日的心中不祥应在此时,白小川在接到任务之后便跟她提过要去做什么,她不敢相信白小川居然会死掉!
随即凤字堂众人开始分散开来,各自想办法赶往也门关,慕雨菲却只身一人来到了也门关前的战场上,她只有一个念头,她要见到白小川的尸体,她要亲手埋葬他。
也门关前的战场已经平静多时,也门关城头上又重新飘起了宋国的战旗,只有关前战场上无数的尸体仿佛还在诉说着刚刚这场争的激烈。
慕雨菲紧紧地抱着白小川的身体,痛苦的嘶喊着,白小川腹部的血洞中还在慢慢溢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衫,慕雨菲感觉白小川的身体在自己怀中越来越冷。
直到自己嗓子发不出来声音,她才在战场上随意拾起了一支长矛又吃力的将白小川背到了也门关前不远处的一座小山旁,这里的位置刚好斜斜的对着也门关高大的城门,她觉得这里还不错,那么小川应该也会喜欢的吧。
慕雨菲在白小川简单的墓前跪着直至哭干了眼泪,哭哑了嗓子,她发现自己已经哭着就像一些野兽的干嚎,特别难听,于是便不再哭了,小川应该不会喜欢她发出这么难听的声音。
她将白小川的‘墨云’轻轻放入袖中,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不大的土丘,毅然的转身向也门关奔去。
宋王看着在自己面前始终平静如水的安远侯,心中也有些意外,想来许副卫已然告诉过他自己的厉害,那么这个安子远为什么还这么有恃无恐?
宋王突然想到一件事,装作无意的问道:“安子远,本王能入修炼之道,也是临到老了才获此机缘,云大先生却不爱理会俗事,本王对此很是遗憾。不过你不一样啊,你的师父森智大师可是得道高僧,想来让你入修炼之途应该也不是难事。”
安远侯立马听懂了宋王的担忧,大笑道:“臣天资平庸,无法踏入修炼之途,大王您真的是老了,居然对臣一介凡人如此多忌,时间真是令人唏嘘啊!”
宋王脸上狞色一闪,怒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话落手中长剑呼啸而出,转瞬间便直接来到了安远侯的身前,安远侯完全来不及反应,眼睁睁地看着飞剑就这样险而又险的停在了自己的眉心间。
宋王突然脸色巨变,本来红润的脸上惨白一片,因为他骇然发现自己的神念与飞出去的长剑失去了联系,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安远侯眉心前的长剑像失去了力量般,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同在与长剑失去联系的那一刻,神念遭受了巨大的反噬,随着心头一痛一口闷血涌出了口外,宋王不敢置信的看着完好无损的安远侯,心头巨震高声叫喝道:“大师既已到此,何必偷偷摸摸,出来!”
“噫,境界不高,人倒是挺机灵!”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出现在了众人耳中,随之一位穿着破旧僧袍的和尚就这样凭空出现在了安远侯等人的身前,安远侯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跪拜道:“师父,您来的太是时候了!”
和尚转过了身来,满是皱纹的脸上一片慈祥,雪白的眉毛下面一双眼睛分外祥静,略长的胡须垂在下巴上,对安远侯和蔼的说道:“起来吧,这是你的机缘也逃不掉。”
宋王狠狠地擦去了嘴角的鲜血,高声问道:“森智大师,你已被逐出佛教门墙,如此干涉世俗政事,就不怕护国寺的征戒吗?”
森智平淡的回道:“区区护国寺,贫僧还真未放在眼里,他们若要来,贫僧随时恭候,倒是你既然得入大道,就该脱离俗尘不干世事,这也是修真界的规矩,而你还贪念凡权大造杀戮,罪不可恕!”
“哈哈哈。。。”宋王似是听到世上最好笑的事情一般,狂声笑道:“本王的天下,何用你一佛教弃僧来指手画脚,想谋我王位,本王也想看看森智大师到底能有多高!”
森智略有深意地看了宋王一眼说道:“你一个小小开灵三层的修士这么大的底气,就是因为上方一直藏着的那个道士吗?”
宋王一愣随即无所谓的说道:“既然大师发现了,云大先生你出来吧!”话落,一身道袍的云大先生出现在了宋王的身旁,只是显然经过与修先生的一番大战,云大先生身上的道袍破了好几处,此时看起来有一些滑稽。
森智看着云大先生说道:“你能杀死修老头儿实力也还算不错,不过就算加上你恐怕也不是贫僧的对手,你可想好要为这个人去陪葬吗?虽然早些年我和中楚观也有些交情,不过你若要出手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云大先生苦笑了一声说道:“晚辈不敢,多年前见前辈时,前辈还徘徊在开灵境顶层,数年不见,前辈却已经迈出了那一步,进入了一片新天地,真是可喜可贺!”接着又冲宋王说道:“宋先生因祸得福踏入大道,怎奈凡心难灭,这终将成为他日之魔障,何不趁此机会放下凡心随我一心向道呢?”
宋王听明白了云大先生的意思,叹息着说道:“看来云大先生是不会站在本王这边了,本王十余岁开始驰骋沙场,一生经历无数的生死,后又数十年精励图治,方才有如今大宋之盛世,怎能眼睁睁看着被乱臣贼子所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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