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叩门声,包厢内火热的气氛被骤然打断。
众人望向门前,就闻屋外守卫说道:“将军,门外有人求见,自称同五皇子相识!”
此话一出,屋内之人不由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尤其是那些来自大戊的官员,听到“五皇子”三个字时,仍旧是下意识的心生怯意。
钟老将军挥了挥手道:“进来说话。”
“是!”屋外守卫推门入内,双手奉上了一块血玉,继续道:“将军,这是屋外之人所提供的信物,我观好像是五皇子随身携带的玉佩,只是不确定......还请将军细看一番。”
见状,这位须发皆白的老叟猛地站起身,三两步就行至守卫之前,取过血玉,放在手中细细摩挲打量了起来。
半晌过后,钟老将军正色道:“确实是五皇子的贴身信物......”
哗啦!
麻尚书,乃至一众身着官袍的官员,纷纷站起身来。
后者只是起身看向了前者,而前者则是眯了眯眼睛道:“五皇子这个时候派人过来做甚?”
“莫非他已经得势,回到了朝堂?”
“不应该啊,这一点消息都还没传回来呢。”
钟老将军沉声道:“不管如何,我们也不能把五皇子的人晾在外面等久了。”
“还是先把人请进来?”
麻尚书颔首道:“嗯,请人进来吧。”
守卫得令,躬身迅速退出了包厢,片刻之后,一位白衣先生便是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麻尚书上前一步,拱手道:“刑部尚书,麻利禄,见过先生!”
钟老将军则是抱拳道:“镇北卫将军,钟允,见过先生!”
见对方如此客气,顾宁安亦是笑着应了一声:“顾宁安。”
听到来人的名字后,在场的大戊官僚不断地在脑海中检索着这个“顾宁安”所匹配的身份,可这想了半天,也没将这个名字同大戊的那位显贵联系到一起。
“顾先生,快快入座。”
麻尚书热情的邀着顾宁安入座后,便是给顾宁安介绍了一翻在场的众人。
在介绍到米有福的时候,顾宁安特地多看了一眼,发现这位取名很有的特色的妖修,乃是鼠妖化形......
“顾先生,尝尝这酒,甘醇的很。”说话间,麻尚书拿起酒壶,便是要给顾宁安满上。
谁曾想,顾宁安直接伸手盖在了自己面前的翠玉杯之上,淡淡道:“不必了,顾某此刻不想饮酒。”
“昂......”麻尚书握着酒壶的手悬在半空,稍一愣神,就坐回了原位,只是他这一坐下,脸上的笑容也是逐渐收敛。
毕竟,这位突然到访的不速之客,从言行举止上看,应该不是带着“好事”来的。
“顾先生,不知道您此番到访,所为何事啊?”
“可是五皇子有什么旨意,需要先生来传达?”
钟老将军拈须笑道。
顾宁安摇头笑道:“各位想必是误会了,顾某只是同五皇子有过几日的交际,此番前来,也并非受谁之托。”
“顾某只是单纯的想来看看罢了。”
单纯的想来看看?
麻尚书同钟老将军对视了一眼,对于这样的说辞,他们二人显然是不信的。
与此同时,米有福在细细打量了顾宁安一番后,方才给二人传音道:【二位大人,这位顾先生是个普通人。】
听到这话,二位高官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异芒。
在他们看来,这位突然到访的顾先生,气质儒雅出尘,处变不惊,在听闻到他们的官职之时也没有露出什么惊诧之色。
试问,一个普通凡人谁敢大老远的穿越漠地,来到这危机四伏的妖族古城?
很显然,这是对方还有他们看不见的底气。
结合那块血玉,他们也笃定这底气的来源,一定是五皇子……
思索间,麻尚书瞥见顾宁安的肩头上,正有一只炽虫,在扭来扭去的四处打量。
炽虫?
拥有此物倒是不稀奇,可既是凡俗,定然是无法支付那灵气的报酬。
如此想来,对方此行,一定带了修士护送。
若是五皇子的人,那定然是妖修无疑!
盘算到此处,麻尚书露出了老狐狸般的笑意:“顾先生,既然您同五皇子有接触,那咱们就是一家人。”
“这初次见面,麻某总得表示表示。”
麻尚书的话音刚落,门外守卫便是推门而入,数位守卫抱着一个个木匣走了进来,摆放到了顾宁安的身侧后打开。
木匣中,一锭锭拳头大小的金元宝,板板正正的堆叠在一起,粗粗估量一番,这一个木匣中恐怕就有百两黄金。
而这一模一样的木匣,就足有五个!
麻尚书指着地上的金元宝,笑道:“还请顾先生笑纳。”
闻言,顾宁安只是扫了那些元宝一眼,转而对着肩头的豆包问道:“豆包,这么多金元宝,若是放在这长眠城够多少人吃多久的饱饭,你知道吗?”
“我不吃饭,但我知道应该够很多人吃很久很久,就长眠城的目前所有的难民,一天吃三顿的情况下,恐怕也吃不完。”豆包一本正经的应道。
顾宁安笑道:“这些个金元宝,若是放在大戊,恐怕都够上万的难民多活上小半个月了。”
豆包感叹:“我曾听过一个难民哀嚎,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先生,这句话可以用到现在吗?”
顾宁安颔首笑道:“自然是可以,而且是再贴切不过得了。”
自打顾宁安走进这包厢之后,屋内的气氛就是不太对劲,到了现在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出来。
次席上的妖修倒是没什么感觉,而次席上的官员,乃至两位高官的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看了。
这句话放到现在说,分明就是在讥讽他们……
“麻尚书,我去趟茅房,可要一起?”钟老将军站起身的同时,皮笑肉不笑的问了一句。
麻尚书立马起身:“嗯,麻某要去,走吧。”
这不,两位高官动身了,其余的官员也是齐齐起身,或佯装腹痛,或相邀身侧之人,一齐朝外走去。
见此情形,豆包疑惑道:“先生,他们为何上茅房还要一道啊?”
“还那么多人一道?”
闻言,顾宁安淡淡道:“大抵是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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