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他极想回国去,不止是在国内可以实现自己的抱负和理想,国内更是可能有他心爱的姑娘啊。
但是,让赵谨城失望的是,他回国后,那个梦似乎便停止了。
截止在他娶了心爱的姑娘,对方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他的妻子叫沈美云,他的女儿叫绵绵。
他爱极了她们。
他虽然没有在梦到后续,但是在赵谨城看来,他们是完完整整的一家人,在未来的时候,他们会过得极其幸福。
但是,这些幸福却被季长峥给突然打破。
因为,他从之前那幸福的梦里面,直接跳跃到他的女儿五岁那年,他的妻子带着孩子,改嫁给了季长峥。
之后,便是他之前看到季长峥时,脑海里面不断闪现的那一幕。
季长峥的肩头上坐着绵绵,而属于他的妻子,依靠在对方的肩头,笑得幸福。
那种画面感,让赵谨城挥之不去。
在赵谨城看来,季长峥是何其好运,他在自己出国期间,趁虚而入。
一想到这里,向来具有成熟风度的赵谨城,也忍不住愤怒了几分,他质问着他,“季长峥,天底下那么多姑娘,你为什么要娶沈美云?”
这话一落。
季长峥骤然抬头看向对方,眼里带着冷意,他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自己的?
他娶美云,又和对方有什么关系?
“赵谨城,我娶谁,我喜欢谁,和你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季长峥不喜欢对方提起美云的语气。
赵谨城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要回答,怎么没关系?
那是他的妻子和女儿。
但是,他知道自己这话说出去,是没人相信的,毕竟,他只是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而已。
在现实生活中,他不止不认识沈美云,甚至,对方从未在他过去的生活中出现过。
现实中唯一的一次,还是在季长峥的那个结婚报告里面,看到了沈美云这三个字。
想到这里。
赵谨城在内心告诫自己,不要冲动,要谋而后定。
他的妻子和女儿,早晚会回到他的身边。
想到这里。
赵谨城深吸一口气,斯文儒雅的脸上,带着说不出的复杂,他刚要说些什么。
后面传来一阵集合的号角声音。
这也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季长峥看了他一眼,出于直觉,他突然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米八几的个子,带着天然的压迫性。
“赵谨城,我将来和美云结婚的时候,你记得过来喝喜酒。”
这话一落,一直平静儒雅的赵谨城,脸上的淡然的表情,终于一寸寸皲裂。
他喃喃,“季长峥!”
你这是夺妻之仇啊。
*
胜利公社,沈美云刚做完备课的记录,把养猪的所有流程全部都给细化了一遍,做成了一个表。
从头到尾,一共列了三十九项,从母猪和公猪开始配种开始,到挑选种猪,以及配种周围的温度。
在到母猪怀孕后,保养护理,在到母猪产后指南,以及小猪仔的照顾。
在整理完这些所有的细节后。
外面刘主任喊了一声,“沈知青,有你的电报。”
沈美云意外了下,她收了笔,把写好的清单列表,单独夹在了硬壳笔记本里面,这才起身。
“刘主任,有说是谁给我的电报吗?”
刘主任摇头,“你一会去看了就知道了。”
他倒是没细看人家电报内容,这到底是沈知青的私事了。
沈美云点了点头,在看到电报“有事集训,等我过来”八个字时,她瞬间明白了,这是谁发来的电报了。
她看完后,安安静静地把电报纸给收了起来。
叠装在口袋,倒是没啥失落的。
一是她早都过了为情所患得患失的年纪,二是她很早就明白了,季长峥的职业属性。
这是天职,也是她在很早之前就考虑到的范围内。
所以,沈美云完全没有被任何影响,转而要去继续忙碌了,结果刚没走两步。
就听到后面再次喊道。
“沈知青,陈远同志你是大哥是不是?”
这话一喊,沈美云顿住脚步,她回头看了过去,“是我大哥。”
“这里有你大哥的一封电报,你回去的时候,给他带一个话。”
沈美云回头,顺着对方的手看了过去,就看到那一封电报上,写着速归两个字。
她眉头微微一蹙,“行,我知道了。”
“我去和刘主任请个假,现在就回去一趟。”
她到底是军人的家属,比别人也多知道一些。季长峥因事来不了,这显然不是小事了。
而现在部队又在朝着陈远,召集归队。
显然是有急事。
想到这里,沈美云也不再耽误,收拾了东西,立马从公社赶回到家里。
陈远在家修房子,这几天自从他回来以后,就没停过一时半会,不是在修房子,就是在修灶台,在砍柴劈柴挑水修整院子。
他似乎要把这些年来对,父亲陈荷塘的亏欠,全部都给弥补进去。
沈美云回来的时候,他还在房顶趴着,屋檐下面放着一个长长的楼梯,陈荷塘在底下递着毛毡布。
瞧着那大块完整的毛毡布,显然是陈远去新买的。
沈美云很清楚的知道,自家舅舅舍不得花这个钱,因为陈远铺的那一块毛毡布的位置下方,对着的是陈荷塘的屋子。
陈荷塘把她以及她父母所在的屋子,全部都给换上了毛毡布,除了他自己的房间。
后来沈美云提过几次,甚至提过要去买,但是舅舅每一次,都给严词拒绝了。
甚至,她后面去悄悄地买了回来,但是舅舅死活不让铺,说要留着,明年给沈美云和绵绵住的那间屋子,重新给装上新的毛毡布。
用过毛毡布的人都是知道的,用久了,风吹日晒雪压,很快就会粉碎了去。
只有换新的,屋子内才会暖和起来。
正是因为这样,陈荷塘才舍不得,因为对于他来说,毛毡布是一次性用品,他舍不得。
反正他人糙,也糙了一辈子了,冷点热点都能过。
所以,哪怕是沈美云把毛毡布给买了回来,儿子陈远在屋顶上铺着,陈荷塘还是有些不高兴。
“阿远,我都说了,我不用的,那毛毡布留着明年用。”
他倒是没提说,留着明年给沈美云用。
上面,陈远跟没听见一样,他一边铺一边说道,“明年我在回来买新的。”
这好像是一个承诺一样。
意味着,他以后的每一年都能够回来看望父亲,也意味着以后的每一年,他都能陪伴着父亲。
原先,还有些舍不得陈荷塘,脸上立马多了几分笑容,“你说的啊?明年还回来。”
这一会,他倒是没啥舍不得毛毡布了,他是盼着儿子回来。
一如多年前盼着对方能够回来一样。
陈远嗯了一声,“我现在在漠河驻队,不用明年,想回来的时候,随时都可以休假回来看您。”
这也是他为什么,放弃之前的大好前程,选择调转到漠河的原因。
他亏欠父亲。
所以,他只能说用行动来弥补。
听到这话,陈荷塘如释重负笑了笑,他搓手,“这好啊,这好啊,以后你经常回来,你姑姑他们也在,一家人团聚。”
这是他以前做都不敢做的梦啊。
如今,竟变成了每天真实过的日子,实在是不敢想,不敢想啊。
陈远听到这,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爸,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他站得高,一下子就看到了不远处杵在门口的沈美云,便喊了一声,“美云,你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按理说,这个点美云还在大队部讲课才对。
不止是她,还有陈秋荷和沈怀山也是一样的,都忙得不像话。
沈美云原本站在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陈远这下一喊,她也没了法子,只能进去。
她一进去,陈远和陈荷塘都跟着看了过来。
陈荷塘更是下意识地拧眉,“美云,你在大队部被人欺负了?”
不然怎么这个点回来,而且还是愁容满面的?
这话一说,陈远更是直接从屋顶上跳了下来,面容冷峻,“谁欺负你了,和哥说?”
瞧着那样子,就要撸起袖子和对方干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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