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青在天狼玉凌风的吩咐下,出了院子,开车直奔“金钻国际酒店”去找何意如,说明要找冯中。何意如对这个“世纪能源”公司的仲青也有所耳闻,只是没有见过面,也听冯中说过他们之间的过节,冯中也正想找他作个了断。现在仲青自己送上门来,又直言要找冯中,会不会又像陷害天狼一样把冯中也给算计了?何意如警惕地审视着仲青,没有说话,却悄悄地从桌下摸出了手枪。仲青忍不住,一个劲地催促。
“我先杀了你”,何意如用枪指着仲青,“你无情无义,害死天狼,连他母亲都不放过,冯中正要找你了断,你却自己送上门了,受死吧”。
“慢着!何老板,如果事情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会那么傻?自己上门送死吗?现在事情紧急,等见了冯老板,要杀要剐由冯老板定夺好不好?”
何意如一想也是,这是他跟冯中的恩怨,还是由冯中来解决。她也好久没见到冯中了,自从神秘的何叔叔死后,冯中几人各自散了,冯中周旋于野马帮和世纪能源之间一阵子,也闹的鸡飞狗跳,之后来过金钻一次,后来就再也没了消息。何意如拨通冯中号码,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喂!你找谁?……美女?……唉,别挂,再聊会儿”。
何意如不禁苦笑,忘了冯中已经换了号码,无奈地冲仲青耸耸肩。“冯中好久没来这里了,电话号码也换了,我也找不到他”。仲青相信何意如说的是真的,但是事情紧急,这可如何是好?
“有什么事必须要见他吗?我能帮得上忙吗”?何意如想试探一下仲青此行目的。
这倒提醒了仲青,天狼让他来找冯中去救人,现在找不到冯中,这个何意如也是神通广大,说不定可以代劳。于是把天狼的吩咐原原本本告诉了何意如。
何意如本不想趟这趟浑水,但是听说冯中一直挂在心上的天狼出现了,便决定走这一趟。立即作了安排,一边联系“云天刁狼”王义华,一边挑兵选将,又安排人手立即去找冯中,找到后让他立即按仲青说的地址赶往兰城西郊,就说“天狼有难,火速营救”。
仲青见何意如着手安排,不便与何意如同行,便起身先行一步了,何意如表示随后就到。
仲青离开小院的时候并不清楚地下室情况,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知道此时玉凌风正在里面,打电话询问也不方便说话,徒惹人怀疑,还是让何意如自己斟酌着办吧。
“大脚仁龙”吴长龙一瘸一拐地离开,身后一溜鲜血相随。众人皆默然,都觉得此事并不是吴长龙的错,言外之意,陈厚林处置这件事并不妥当。
但是陈厚林嚣张跋扈惯了,只记住了别人顶撞自己,何曾反省自己不当在先?吴长龙离开之后,便又开始了对林安提的行刑!
就在这时,仲青从外面走了进来,给天狼一个眼神,天狼会意。陈厚林也认不清楚仲青,只是在上次暗族总部开会的时候好像有这么个人。仲青在暗族后勤组是个办事员,那天仲青负责给这些开会的大佬们作后勤保障跑腿的,可能与陈厚林有过照面,这次来是奉组长之命检查厚木堂仓库物资的,正好天狼要来接应残狼李冒,二人同行。没想到李冒任务完成的如此顺利,却节外生出一枝花。
“我这次来是奉命检查仓库物资的,陈堂主现在有空吗?”明知道人家现在正忙,仲青瞎凑起了热闹。陈厚林想拍案大骂“没看到我在忙吗”?又不得不给总部几分面子,惹恼了后勤组,三天两头来个严查,自己私卖的那些装备军火可就露馅了。
强忍心头怒气,陈厚林陪着笑脸,“领导怎么称呼?”
“跑腿的而已,我叫仲青”。
“仲领导,你先稍事休息,等我处置完了眼前这件事,再陪你去查仓库”。
“没关系,你忙你的,我自己去查就行了,查完我还有事,要回总部交差”。仲青急吼吼地就往里走。
“先看着她”。陈厚林急忙跟了过去,平时粗犷的陈厚林此时温顺的像个小羊,对仲青像伺候大爷一样。“领导这边请”。
天狼不禁暗笑,这个仲青,还真有一套。
仲青装模作样地在地下室转了转。“陈堂主管理有方啊,账目无误,保养得法,我要向总部汇报表扬你”。
“多谢仲领导,这有点小意思,请笑纳”。
“这是干什么?这种风气要不得”,仲青故意往身后几人看了一眼,陈厚林明白,立即把人支派出去了。
“领导辛苦来一趟,一点茶水,请收下吧”。
“下不为例啊”。仲青嘴上说着,暗里把卡揣进了口袋。算算时间该差不多了,于是出来告辞。
“陈堂主留步,我差事办完了,该回去了”。仲青说道。
“既然残狼也顺利完成任务回来了,我也该告辞了。残狼,你呢?”天狼玉凌风说道。
“这个女孩因我而起,我还不能走,你先回去。”李冒说。
“好吧,我们走”。天狼和仲青一起走出大门。
“二位慢走啊,再来啊”。陈厚林扯着嗓子送出老远。
总算可以安下心来处置林安提了,陈厚林长吁了口气,闭着眼睛,强按心头怒火,缓缓地说道:“让她说话”。
有人过去把林安提嘴里塞的布拿掉,林安提并不说话,“呸”地吐了一口,眼中充满了怨恨和生无可恋的无畏。
陈厚林倒被她这种眼神惊了一下,没想到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怨恨,看来不杀她简直就是放虎归山,日后她若寻仇,还真是个不小的麻烦。
“妈的,让你给老子瞪眼”!陈厚林握着把匕首走向林安提,用恶狠狠的架势来掩饰内心的恐惧。
“瞪什么瞪?老子先把你眼珠子挖掉”。
匕首对着林安提的眼睛就刺了过去。
“砰”!“当啷”!
陈厚林手上一震,匕首掉落在地,慌忙四处张望。
“别找了,想露面的不请自来,不想露面的找也找不着,是不是?”王义华从大门口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呼啦一下,厚木堂众人把王义华围在中间,王义华毫无惧色,依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径直走到陈厚林和林安提旁边。
“是你开的枪”?陈厚林强忍怒气,问了一句。
“不——是!”王义华像要打喷嚏一样,拉长声音说道,然后揉了揉鼻子,夸张地吸了几下空气。“火药味儿很浓嘛。”
“你是谁?到这里有什么贵干”?
“看看,有点着急了不是?既然来贵干,也不给我让个座,请我喝杯茶,我可告诉你啊,我今天是舍命陪君子,豁出性命不要,是来救你们的”。
厚木堂人众听的一头雾水,陈厚林被折腾了半天也没有处置了林安提,早就失去了耐心,此刻更没兴趣跟他扯蛋。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老子没功夫跟你闲扯蛋!”
“我日特,痛快!老子就喜欢你这样的。那就直说了吧,我要跟你决斗,我赢了,这个妞我带走,我输了,这个妞任你处置”。
“你还真会算账,输赢都没你的事”。
“那好,我输了,加上我,任你处置”。王义华拍拍胸脯说。
“好!一言……”,陈厚林忽然发现上了套。“妈的,差点上了你的当,我凭什么跟你决斗?她,包括你,现在都是瓮中之鳖,我随时就可以弄死你,还跟你赌什么输赢?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是吗?刚才是谁要挖她眼睛没有挖着的”?王义华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嘲讽着陈厚林。
“我毙了你”!陈厚林怒不可遏。
“不怕死你可以试试”!王义华收起了嘻笑之态,突然一副阴沉沉的面孔,挺胸背手立在当场。
就在陈厚林掏出手枪指向王义华额头的时候,又是一声枪响,陈厚林的枪被打的脱手而飞。
“妈的,给老子找出来弄死他”!陈厚林吼叫着,立即有几人冲了出去,四处寻找开枪人的位置,只听见几声惨叫,令人毛骨悚然,便没了动静,余下的人皆战战兢兢,不敢出去。
陈厚林大骂:“多出去几个,我就不信了,都是饭桶!”
在陈厚林怒目扫过之下,又有十几人冲了出去,还没到大门口,就听枪声连响,立刻倒下五六个,剩下的趴在当地不敢动弹。
“统统出去给我找!”陈厚林听出来对方人并不多,仗着在自己地盘人多势众,而对方想救人又不会要自己的命,吼叫着要把外面埋伏的人找出来。
院里黑压压几十号人一涌而出,只听大门口“轰隆”一声,火光冲天,半拉门墙被炸得碎屑乱飞。
“还想不想试试?还有好多呢,下边也有”。王义华笑道。
陈厚林看对方玩起了炸药,这么重火力陈厚林本也不惧,但是此处不同,屁股正坐在火药库上,万一玩过了火,都得一起飞上天。
“好,算你狠。但是你觉得就凭这你就能带走她吗?”陈厚林冷笑道,心里盘算着。“你拿命和我斗,我不和你换命,但是我就是不放人,你又能奈我何?”
“我说过,我是来救你们的,你知道她的来历吗?”王义华故弄玄虚地和陈厚林耳语了一番,陈厚林一副不可置信的吃惊神态。
“趁着还没出人命,现在放人,以礼相待,求她原谅,我再从中调解一下,帮你说点好话,还有可能化解这段恩怨,否则,铲平你厚木堂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你说呢?你暗族虽然也很牛,但是不可能全族的高手整天都来护着你厚木堂吧?”
陈厚林此刻很是纠结,不知王义华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是真的,自己还真得罪不起,相比堂散人亡,栽了个小跟头又算得了什么?
陈厚林越想越觉得今天的事本没有什么大不了,怎么就会闹到了如此地步?突然想起了大脚龙,早知道听他的就好了。但是就这么放了?和帮中兄弟怎么交待?自己以后学怎么在江湖上混?
王义华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呵呵笑道:“陈堂主何必跟一个小丫头生气?这丫头不懂事,惹陈堂主生气,她家人派我来向陈堂主赔罪,还望陈堂主大人大量,放她一马,让我带回去交给她家人好好管教”,说着又耳语一番。陈厚林点了点头。
王义华一声口哨,门外进来四人,抬着两只箱子,穿过众人让开的通道,放在院中。
王义华一挥手,几人打开箱子,两箱金银珠宝璀璨夺目。
“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陈堂主笑纳”。
“这……,兄弟客气了。放人!”陈厚林想称呼一下,发现还不知对方姓甚名谁。
“多谢。告辞”,王义华朝陈厚林抱拳拱手,转身对林安提笑道,“又调皮了,看回去怎么收拾你”。
林安提揉揉被捆的生疼的胳膊,“哼”的一声,并不看众人,鼻孔朝天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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