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悲催的吴妈

    听到田宇的呼喊声，吴妈迅速的撤离。
    溜回自己的房间，轻轻的关上了房门，却察觉一丝诡异的气氛。
    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高老爷就坐在房间内，抽着烟。点着的烟草一闪一闪发着诡异的红色。
    “你跟徐掌柜在左道属于谁的手下？是王婆还是麻四？”
    “你都知道？”吴妈不敢相信。
    “你进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
    “那你还留下我？”
    “抛开你左道的身份，你厨艺还不错，而徐记的烟草正好能缓解我身上的恶疾，我又为何要揭穿？”
    “那我们的计划你都知道？”
    高老爷狠抽一口烟缓缓的说道：“想杀我，光靠你们这边小手段没用，别说是你们两个。就你们左道所有的人来了都不够。”
    “左道道长自己不敢露面，派你们两个混入清风县？”
    “那孩子你可以打，可以骂，我就当你是在锻炼他。但别再动杀心。”
    吴妈想要离开，却不知为何双脚动不了。
    “另外，告诉徐掌柜就在清风县安度余生吧，想离开，除非我死了。”高老爷说完就离开了。
    离开的方式就如同凭空消失，然后下一刻，高老爷的房间内再次传来了不知名的曲子。
    吴妈听得心烦意乱，跌倒在地。
    上头说让自己混进来，吴妈苦练三年厨艺，来清风县之前被人灌了药物。
    风韵犹存的模样变成了这般。
    本以为事情完成了能摆脱。
    原来，一切都没有尽头。
    这一刻，她才觉得自己的付出，如同笑话一般。
    能做到凭空消失，那是到了何等境界？
    她不知道，反正左道内没人能做到。
    计划都被知晓了，杀不杀那孩子又有什么区别。
    老徐还担心那孩子成为自己计划的绊脚石，却不知这样的高老爷，哪里是自己这般小人物能杀的？
    左道内常说，小人物要想出人头地，就要做出点惊天动地的事，只要计划不会出现纰漏，大能也能斩于菜刀下。
    可真正面对大能后，吴妈才明白，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深深地无力与挫败，袭击在她的心头。
    老徐啊老徐，我们都只是上头的棋子，可你却不明白，高老爷不是棋子，而是下棋人。
    还跟我们上边的人下的不是一盘棋。
    吴妈只能将所有的苦慢慢的咽在心中，化作欺负田宇无尽的动力。
    ……
    田宇被吴妈这么一搅和，哪还有半点睡意。
    那本书更是看不进去了，看着书上站桩的人，都能化作吴妈拿刀恐怖的面孔。
    这事明天要告诉老爷，不然太危险了。
    ......
    次日的吴妈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让田宇劈柴生火，田宇看她看向自己的眼神跟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难道说昨夜那个人不是吴妈？
    可若不是吴妈又会是谁？
    趁着吴妈没注意的时候，田宇悄悄的溜到高老爷身边。
    轻声的说道：“老爷，吴妈昨天拿着刀要杀我。”
    高老爷放下烟杆，笑道：“别瞎说，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么会杀你。”
    “真的，昨天拿着菜刀要杀我，我跳上房梁，她也一跃上了房梁。”田宇认真的描述昨夜的场景。
    “可能是你最近站桩太累了，出现幻觉了，这种事情很正常，去站桩吧，过几天教你拳法。”高老爷开始赶人了。
    田宇回忆着昨晚的场景，最终鼓起十足的勇气，走到吴妈的身边问道：“吴妈，你昨晚是不是梦游了？”
    话音刚落，吴妈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田宇依次应对。
    “臭小子，敢诬陷我梦游，老娘昨晚就是要杀你，只是没成功，今晚我还来。”
    田宇目瞪口呆，真要杀自己？就这么不加掩饰的承认，着实令人猝不及防。
    ......
    从那天起，田宇枯燥的生活里多了一项，就是每个夜晚躲避吴妈的追杀。
    纵使每个白昼来临的时候，田宇都会告诉高老爷，吴妈要杀自己。
    可高老爷总是一句，你站桩太累了，出现幻觉了，需要好好休息。
    甚至于在田宇在将那本《站桩不为人知的好处》看完之后。
    再次的送上了一本《学好身法，从站桩开始》。
    田宇不知道自己站桩的日子何时是个头，更不知道吴妈每晚对于自己的追杀何时是个头？
    吴妈也不知道自己对田宇的追杀何时是个头，可高老爷说的每天都去骚扰一波。
    吴妈有次很痛苦的问过高老爷，田宇这个只会站桩的小孩到底有什么好？
    高老爷说，那孩子死过一次。
    吴妈也就没有多问了，她知道高老爷在年轻的时候也死过一次，那次复活没多久，实力暴增，故而很快战胜其他的竞争者，牢牢的占据兵马大元帅的位置。
    悲催的吴妈不敢多言，只能安心的做着自己工具人该做的事，锻炼着这个孩子。
    至于说是徐掌柜，在知道自己的计划其实早已被知晓后。
    随后给吴妈下的命令是：“你继续做你的厨娘，我继续卖我的烟草。上边要有人追问，就说我们还在准备，要他们不愿意就让他们换人，高老爷这种级别的人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
    自己名义上的老大都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吴妈还能说什么。
    吴妈在无数个夜晚，都想着说是一刀将田宇砍死，然后说是自己没控制好。
    可是一想到暗处那个可以瞬移的高老爷，所有的想法都化作泡沫。
    吴妈每天最痛苦的事，在深夜里自己要去杀一次田宇。
    田宇每天最痛苦的事，就是每天夜里都会有吴妈的到来。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新年来临的前一天，吴妈从高老爷那里接到通知说，自己可以休息三天，这三天晚上不用去杀田宇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吴妈，差点喜极而泣。
    因为最近她感觉田宇不仅能够轻易的躲开自己的菜刀，甚至于有点想要反杀的征兆。
    吴妈很快反应过来，高老爷说的是休息三天，那三天之后，是不是自己还要进行特训田宇的事情。
    所有的喜讯在这一刻开始烟消云散。
    吴妈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悲催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