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开始散功

    次日清晨。
    万丈金光驱散了灵蛇山周围浓厚的毒雾。
    徐记炼器铺的后院中，经过石坚连续两个时辰的神识控制和徐火狼三人灵力的加持。
    这件纯攻击性的上品法器雷光锤终于炼制成功了。
    狂喜的徐火狼自然心情大好，也依承诺将剩下的十五块灵石交给了石坚，一度还有意将他留在徐记炼器铺一段时间，似乎还要炼制什么法器的样子，而且开出了不菲的报酬。
    面对徐火狼的盛言挽留，石坚不动声色地以神识受损，想要立即回炼器堂修养为由，和李铁等人一道走出洪武坊市。
    接着，一行五人出了灵蛇山地界，利用洪武县中的传送阵返回了石门镇。
    石门镇离宗门不远，他们很快便返回了外门。
    石坚一回到培元东院的炼气堂，就立即陷入了闭关之中。
    闭关前，他施展了一道禁制，门前始终笼罩着一层淡青色荧光覆盖的光幕。
    何老以为他的神识真的受了损伤，吩咐炼器堂弟子不要打扰石坚修养。
    因此，炼器堂三层的弟子来来往往，都不敢打扰他的清修。
    房内，石坚盘坐在一个蒲团上，右手两指一夹，夹起木盒中的一颗清明丹，送到嘴边吞下。
    虽然他的神识在炼制雷光锤时耗费了大半，但并没有严重到损伤神识的地步，只不过需要耗费些时辰将神识恢复到圆满之后，才可以开始散功。
    这颗从洪武坊市中购得的清明丹正好可以加快这个过程。
    这颗清明丹入口，立即化作一阵冰凉之感涌入脑海里。
    石坚定下心，凝神将这股冰凉拉入识海，用大量的神念将它包裹。
    在丹药的作用下，他脑海里损失的神念正逐渐巩固。
    数个时辰后，他蓦地睁开眼，目光里的疲惫一扫而空，放出一道亮光，缓缓自语道，“这几日亏损的神念终于圆满，如今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接着，他单手往腰间一拍，立即有数道霞光从储物袋中飞出，落在身前。
    其中有医治受损经脉的清灵散，还有凡间麻醉经脉疼痛的麻沸散等，五六个瓶罐在身前一字儿摆开。
    石坚的目光在这些瓶罐上一一扫过，而后缓缓闭上双目，念起了烈火诀的散功口诀。
    “烈火熊熊，焚灼我心。
    火灵散尽，真元留存。
    存乎一心……”
    念叨间，手中法诀变幻。
    蓦地张开眼，伸出右手食指，往前一指，低喝道，“起！”
    那瓶装着麻沸散灵药的瓶子漂浮到身前，瓶塞掉落。
    石坚张口一吸，一道拇指粗细的灵药水贯入他的嘴里，他运起散功法诀，双手掐诀，闭目凝神，终于开始了散功。
    散功的过程虽然凶险，但花费的时间并不多。
    约莫过了半天时间，石坚满头大汗地从蒲团上站起，身前都是一些空的瓶罐，稍作洗漱后，他利用体内还没散尽的灵力，将储物袋中重修化灵菩提-功所需的修炼资源一股脑全拿了出来。
    半晌，他吞下一颗低级辟谷丹，又重新坐回蒲团之上。
    他的右手握着血菩提，将之前得到的五岳散仙的功法再回顾一遍，确认无误后，立即投入到化灵菩提-功的修炼中，想要尽快将体内的烈火真元转化为菩提真元。
    这一步至关重要，如果失败，道基被毁，此生将再也没有修炼的可能。
    转眼间，三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石坚丹田内的一点灵明世界中，那一汪灵根之眼正由火红色的烈火真元，缓缓向墨绿色的菩提真元转化。
    终于，在第三日的傍晚，石坚将体内的烈火真元转化为菩提真元，不同于此前火属性灵力的爆裂之感，这种菩提真元给他一种温润滋养的感觉。
    之前受损的经脉也在菩提真元的温润下，重新弥合如初，体内真元畅通流转。
    见此，石坚终于松了口气，极度的疲惫之下，竟然倒头就睡。
    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当他从睡梦中醒来，马上按照化灵菩提-功中炼制菩提血的秘法，将体内的菩提真元，配合黑水蛇精血炼制有“万物源血”之称的菩提血。
    手指接连弹出，一绿一红两道光束打到血菩提之上。
    墨绿色的菩提真元和血红色黑水蛇精血击打在这块血色晶石表面，一隐而逝，立即没入其中，不见了踪影。
    石坚默念口诀，又朝着这块血色晶石打出几道光诀，那血菩提震颤了一下，随即一颗微型的菩提树幻影从血色晶石表面长出。
    一道巨蟒妖兽虚影环绕着这棵菩提树，而后没入其中，紧接着树上长出一小颗菩提果。
    菩提如血液般鲜红，长成之后，那棵菩提树就如枯萎般迅速湮灭掉了。
    随着菩提树的枯萎，那颗鲜红的菩提果表面裂开道道纹路，一滴闪着晶莹红光的血滴从果中流淌而出。
    见到这滴血，石坚神情一振，忍不住惊叹道，“难道这就是化灵菩提-功中提及的万物源血——菩提血。”
    他口里说着，手中动作也不慢，立即从一个瓷瓶中拿出一颗布满蛇纹的丹药。
    这颗丹药正是洪武坊市中购得的对炼气一至三层有益处的灵蛇丹。
    另一手一扬，打出一道控物术法诀，手指一偏，运起控物术，将那滴菩提血融入到灵蛇丹中。
    接着，按照功法中提及的秘法，又重新将融入菩提血的灵蛇丹炼制一遍。
    最终，一颗散发着妖异红芒的变异“灵蛇丹”落入他的掌中。
    石坚仔细打量着这颗丹药，发现它除了表面有一层淡红色荧光外，外观上并没什么变化。
    当然，丹药散发出的药力确实比之前强了数倍。
    看来，菩提血的效用和功法中提及的一样，真的有增强丹药效力的功效。
    石坚心内大喜，面色却丝毫不动，他缓缓将这颗“灵蛇丹”送入嘴边，仰头吞下后，立即运起化灵菩提-功，将丹药中散发出的强大药力炼化掉。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庞大的灵力在他的经脉中扩散开来。
    石坚不敢怠慢，连忙运功将灵力运转周天，最后固本归元，将炼化后的菩提灵力储存在丹田之内。
    那一汪菩提真元化形的灵根之眼也逐渐扩大，数天时间内，就扩散为一个小池塘般大小，此刻他体内的法力非常的充足，几乎与修炼烈火诀到炼气期二层相当，而他身上散发出的灵压，才堪堪逼近炼气期一层。
    一日接着一日，石坚将黑水蛇精血配合菩提真元，不断地炼制出菩提血，而后又将菩提血融入到灵蛇丹中。
    利用变异的灵蛇丹，他的修为正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快递提升，而黑水蛇精血也在不断地消耗。
    半个月的时间里，这瓶黑水蛇的精血很快就见了底，石坚的修为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达到了一个令人惊叹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