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咔哒”,门锁打开,方柠也顺着声音抬头看去,逆着光,秦宴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外面还有四个五小混混,趁着开门,伸着脑袋偷偷摸摸的往门里看。
低血糖几乎让方柠也失去了思考能力,但看到秦宴他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他忍着头晕,强撑着身体坐起来,往墙角里缩了缩,然后力气用尽,抱着自己的膝盖不动了。
从通气窗透进来的一线微光斜打在方柠也身上,细微的灰尘在光线中跳动漂浮,方柠也单薄瘦弱的好像一阵随时会消失的青烟,那是完全没有求生意志,任由宰割的样子。
但方柠也却不知道,他那种待宰羔羊般的模样对于秦晏来说,确是另一种符合他癖好的特殊冲击力。秦宴不说话,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一时间,七八个人的空间里一片死寂。
秦晏在自己的寸头上摸了一把,深吸了口气,走近几步,蹲下来看了看地上那一堆垃圾食品,又看了看方柠也惨白的脸色和嘴唇上的血口子。
原本就消瘦的人,三天没吃没喝,可爱的奶膘已经消失了,甚至脸颊都有些凹陷,方柠也眼下发青神情飘忽,被折磨的几乎脱了相。
秦宴一言不发的站起来,回过身几步走到门口,照着一个四十多岁的方脸男人猛的一脚就踹了过去。
‘哗啦……嘭……。’那方脸男人连人带着麻将桌一起倒在了地上,那人长的很有特点,下颚骨极宽,整张脸看起来几乎就是个正方形,眉头处皱纹极多,看起来就是一副凶相。
“小秦总,别打……,有话好说。”那方脸男人应该是个小头目,手脚并用的从一堆绿色塑料麻将块中坐起来,冲着秦宴一边摆手一边后退。
方脸手下那四五个年轻小混混一句话也不敢说,贴着墙根灰溜溜的站着。
秦宴没听那方脸男人废话,迈着长腿两步上前,一脚又将那他踹翻在地,面色阴郁的一边狠踢他的腹部一边厉声说道:“大熊,我让你们看着他,没让你们虐待他,我有没有说过他对我有用,伤了一根头发都不行。你tmd是耳朵聋了,还是脑子傻了,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秦宴那几脚差点把大熊的肠子踹出来,他捂着剧痛的肚子依然赔笑道:“没有,绝对没有,兄弟们不敢。我们给他吃给他喝,可那小孩儿根本都不碰啊。又不能打不能骂的,他三天不吃不喝,我们也怕出人命,这不是实在没辙了,不然我们也不会把您请来啊。”
“放屁,你们tmd都是傻的吗?你们长嘴不会问吗?他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就去给他买,我没给你们钱吗?”
秦宴越说越生气,越喊越大声,肮脏的叫骂在空旷的别墅里响着回音。各种凹糟的事情积压在一起,让他压不住火上去又要打,被一起来的亲信及时拉住:“小秦总,灌溉事故的事儿,董事长还在气头上,您别在这时候……。”
秦宴深呼吸了两次,勉强稳住情绪,一甩手挣脱亲信的桎梏,把自己的车钥匙狠狠扔在大熊脸上,寒声说:“把我后备箱里的东西拿过来,把你们给他的那些垃圾立刻给我收拾收拾扔了。”
“是,是,这就去……。”大熊捂着肚子带着两个小混混马不停蹄的跑了出去。
秦宴整理了一下衣服,收敛了情绪,再一次迈进地下室。
他把床垫周围的廉价矿泉水和山寨版饼干用力踢开,走近方柠也,蹲下来,轻轻捏着方柠也的下巴让他直视着自己,冷笑了一声,说:“小柠也,你老公陆康南真不是白给的,能抓住我的把柄,把我秦宴搞的这么惨的人他是头一个,开年就送我们丽景一份大礼啊。”
方柠也一偏头想要挣脱秦宴的桎梏,被秦宴用力一把钳住下颚,扳着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秦宴手劲儿不小,疼的方柠也发出微弱的痛吟:“唔……。”
方柠也这几天都没有手机,根本不知道秦宴在说什么,但他略带倔强的表情并没有掩饰住对秦晏的不信任。
这时,大熊战战兢兢的把后备箱里的东西拿了进来,是一家高级酒店定制的午餐,还有很多进口零食,现烤的甜点,还有水。
方柠也那样子实在是太可怜了,秦宴都有些于心不忍,他闭了闭眼,复又睁开,还是放开了手:“饿了吧,吃点东西,你不用怕,再不吃不喝的你就要死了,我只是想给陆康南点教训,可不是想让你去死。”
“陆康南怎么了?”听到陆康南的名字,方柠也的才缓缓的抬起头,三天来第一次开口,嗓音嘶哑的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声音了。
“你还护着他呢,这话我得问你了,你俩好好的,干嘛离家出走啊,小柠也。”秦宴一句话捏住了方柠也的命门,他不敢说陆康南已经跟自己提了离婚。
方柠也又低下头不说话了。
秦宴拧开一瓶水,瓶口悬空将水倒进自己嘴里先喝了一口,然后才递给方柠也:“你还挺聪明,知道那些渣滓给的东西不能吃。我给你总可以了吧,没下药,喝吧,我不会伤害你的,就是委屈你几天。”
方柠也渴坏了,他对秦宴虽然也不信任,但总比那些混混强一些,他伸手拿过那瓶矿泉水,双手抱着仰头喝的一干二净。
因为喝的太猛了,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像困在沙漠里的小奶狗终于碰到了水源,猛喝一通后总算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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