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慧兰错愕的瞪大眼睛,人群皆是一片哗然。
在他们看来魏思眠就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姜岁更厉害。
“还有,孙大嫂,你以后也别总在外面说姜岁讹你钱,那房子本来就有姜岁的份儿,你们却连住的地方却不给人家,是你们先寒了他的心,他才决定把房子卖给你们自己离开的。”魏思眠冷冷说:“姜叔叔留下的钱也被你们瓜分了吧?一毛钱没有分给姜岁,迫不及待的把人送去乡下插队,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我们彼此都清清楚楚!”
孙慧兰的脸白了红红了白,最终变成了铁青色:“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不要胡说八道,别以为是大学生就了不起了,要我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屁用,还不是要嫁人生孩子,简直是在浪费时间浪费钱!你家里要是把你读书的钱省下来,你弟早就说上媳妇儿了!”
魏思眠并不生气,只是淡声道:“怪我。”
“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反正姜岁已经走到了你再也触及不到的高度。”
说完便留下被人指指点点的孙慧兰径自离开了。
……
姜岁在景家住了好几个月,才终于见到了景长翎的父亲老景。
出乎意料的是,老景为人温和,很好相处,知道姜岁考上了全国最好的大学之一,很是欣赏姜岁,还非要拉着人喝两杯,景长翎十分无语:“……你以为谁都是你那群最差也能喝一斤的朋友?少教人家沾染这些坏习惯。”
“你还挺护着。”老景瞪了景长翎一眼,道:“那我问你,人家小姜要去上大学了,你准备干什么?继续留在柳城招猫逗狗?是,你现在年轻,凡事都有你老子我顶着,但我还能顶几年?你要是再不来接我的班,将来你想干什么去?”
景长翎:“我要陪小同志念大学去。”
老景差点没当时解皮带抽他。
景长翎这才正色道:“上面不是有意把你调回去吗?反正我要陪姜岁北上,那就在那边随便找个班上呗。”
虽然他这话仍旧说的很吊儿郎当,但也算是这么多年里他头一次松口了,老景松了口气,道:“算你小子识趣,知道不能混吃等死。”
又温声跟姜岁说了几句话,这才离去。
景长翎看着老景脑后的白头发,一时间没有说话。
他的父亲,确实是已经老了。
姜岁忽然拽了拽他的衣袖,“我们要离开柳城的话,是不是应该给铁牛哥写封信说说啊?”
“……”景长翎没有想到这么久过去了他还惦记着迟铁牛呢,但是看着他渴盼的眼神,又确实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无奈道:“写写写,你现在就去写。”
姜岁便欢天喜地的去写信了。
他郑重的将信投进邮筒里,却不知道此时的迟戎早就已经不在梅岗生产队,注定收不到这封信了。
过了年,姜岁和景长翎便动身北上,老景的调令还没有下来,要再等两个月,但是那边一切都打点好了,景长翎的祖籍本就在这边,有老房子住,只是离姜岁的学校太远,景大少爷便非常阔绰的直接在学校周围买了栋房子。
春天的时候,姜岁入学。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体验过校园生活了,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好在他不用住在宿舍,放学后回到家被景长翎一打岔就什么都忘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往前走,期间姜岁一直在等迟戎的回信,但是从冬天等到夏天,还是没有任何音信传来。
姜岁又往梅岗生产队寄了好几封信,都是石沉大海,直到五月中旬这一天,他终于收到了一封来自梅岗的信,满怀兴奋的拆开一看,却是村里大队长写来的,说姜岁一直寄信来,邮差找不到收件人,就放去了大队办公室,又说迟戎在他离开不久后也就收拾行囊离开了老家,具体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这个年代想要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毕竟通信技术不发达,一旦挪动地方,可能就一辈子都见不到面了。
对此景长翎还挺乐见其成,但见姜岁伤心的样子,他安抚道:“我让人在柳城那边留意,要是有人上门找你,就通知我——他知道你住在哪里吧?”
姜岁点点头,“我走的时候写给他了。”
虽然迟铁牛并不认识字,但是可以让别人念给他听。
“有缘分的话,总会再见的。”景长翎摸摸姜岁的脑袋,道:“我明天有个会,晚上不回来,自己在家害怕的时候就让思眠来陪你。”
“……我为什么会害怕?”姜岁觉得莫名其妙。
景长翎叹口气,道:“好吧,其实是你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姜岁推开他,“我明天早上有课,要先睡觉了。”
景长翎跟在他身后往卧室走,不一会儿门关上,里面响起姜岁气愤的声音:“都说了明天早上有课……唔,一次也不可以,景长翎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第二天去上课的时候姜岁有些无精打采,正在梦周公呢,冷不防有人推推他,小声说:“姜岁,门卫那边说有人找你,说是你哥,你赶紧去看看。”
哥?
姜平华还是姜家华?跑这么老远来找他干嘛?
虽然不是很想见,但也不能让人一直在门口等着,姜岁还是跟老师说了声,准备看看这两人打算搞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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