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错了事情就道歉,哪有这么多讲头哦,你指着人家鼻子说人家偷东西,跪下磕个头怎么了你?”
裘源连忙求救的看向何秋菊,何秋菊双眼放空,假装没有听见。
“……”现在真是骑虎难下了,裘源知道要是再拖下去乡亲们只会对他更有意见,一咬牙一狠心,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哐哐哐对景长翎磕了三个响头,“对不起景长翎同志,我不应该冤枉你你!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景长翎靠在门框边上,懒洋洋的道:“声儿大点,听不见。”
裘源:“。”
裘源一刀捅死景长翎的心都有了,但还是强行忍住,又道了一次歉,景长翎这才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原谅你了。”
他说完好像真就不计较了,去收拾自己的的东西,裘源的朋友们去把他扶起来,何秋菊招呼乡亲们散了,姜岁也跟着章晨走出去一段路,而后忽然说自己忘了东西要回去拿,章晨非常热情的要陪姜岁一起去,姜岁拒绝了,自己又回到了知青点。
在知青点破旧的后门边等了会儿,景长翎就打开门出来了,姜岁蹲在屋檐下看雨水落在叶子上,又从叶尖滴落,听见动静,转过头伸出手:“报酬给我。”
景长翎看着他漆黑头发下雪白的脸,那双眼睛格外的漂亮,湿漉漉的,睫毛又密又长,这样抬起来看人,就像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
“别这么着急啊,我又不是不守信的人。”景长翎把门关上,蹲在了姜岁的旁边,“你什么时候把钢笔放进裘源衣兜里的?”
“他指着我鼻子说我和你是一伙儿的时候。”姜岁道:“他太生气,以至于完全没有察觉到身上多了东西。”
“这么聪明。”景长翎笑了一下,“你不怕裘源找你麻烦吗?”
姜岁轻轻撇嘴——找他的麻烦,他们打得过迟戎么?
他对裘源没什么好感,对景长翎也没有,并不想蹲在这里跟景长翎唠嗑,又伸出手道:“说好的报酬,给我。”
景长翎从兜里摸出一把糖,道:“我的糖全给你吃了。”
姜岁撇嘴:“那是你自己有求于我。”
接过来后才发现不止有五颗奶糖,还有一颗巧克力。
相比起什么水果糖和奶糖,巧克力更是稀罕东西了,好多人听都没有听过,姜岁也是上学的时候吃到过一次,是同学给的。
“里面有榛果。”景长翎道:“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惯,有点苦。”
姜岁剥开外面的锡纸,将巧克力放进嘴里,醇厚香甜又带一点苦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他觉得很好吃,就是一颗太小,很快就吃完了。
“就算你报酬多给了,我也不会多给你什么忙的。”姜岁拍拍手站起来,瞥了景长翎一眼,“你和裘源的事情不要牵扯到我。”
景长翎背着双手弯下腰,挑起眉:“这么绝情啊朋友?我们都是过命的交情了,彼此不能亲近一点吗?”
“哪里就是过命的交情了?”姜岁莫名其妙的问。
“你差点要了我的命,让我死在那片地里,不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么。”景长翎按了按自己的腰,道:“腰都差点让你坐断了。”
姜岁看着景长翎,景长翎:“朋友,你有话要说?”
“嗯。”姜岁点点头,道:“要不你多吃点猪腰子吧,以形补形,我妈说的,腰不好的话将来不好说媳妇的。”
景长翎:“?”
姜岁说完就要走,景长翎一把把人拽住,他比姜岁高大半个头,轻而易举的就把人压在了黄土砌成的墙上,姜岁睁大眼睛,“你干什么?”
“你这个小同志,怎么给人造谣呢。”靠的太近,景长翎闻见他身上淡淡的香气,上次他就闻见过,梦里都是这要命的香气,这香气在清冷的雨天闻见又是另一种感觉,景长翎耷拉着眼皮子:“我不需要吃什么猪腰子。”
姜岁:“不要讳疾忌医,等将来你……唔,你干什么?!”
他眼睛瞪圆了,盯着景长翎:“你是不是耍流氓?!”
其实景长翎自己也愣住了。
他只是看见姜岁唇角沾着一点巧克力渍,其实按照两人的关系,即便是用手指为对方擦去都是非常失礼的,更别提他是直接探出舌尖天舔去了那一点巧克力,恰好姜岁自己似乎也觉得那里有东西,于是想要舔干净,两人舌尖在空中微微碰触,又闪电般缩回,但那一瞬间柔腻、温热的感觉已经足够两人发愣了。
景长翎一时半会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姜岁气的一巴掌糊在景长翎脸上,用的力气不算大,但还是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这声响动终于让景长翎回神,但是姜岁已经一把推开他跑掉了。
景大少爷站在原地,有些想不明白。
过去他也不是这么孟浪的人啊,狐朋狗友约他去什么夜场,他向来都只听歌喝酒不泡妞儿……当然,长得漂亮的男孩子也是不沾染的。
怎么一见到这个叫做姜岁的小同志,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轻薄人家?
……
姜岁回了迟戎家,迟戎已经快要忙活完了——他竟然用竹子编了几道篱笆墙,在柴棚里隔出了一个不算大但是私密性很好的空间,专门用来洗澡冲凉。
这道篱笆墙可比布帘子给人的安全感多多了,迟戎干活儿厉害,做手工也厉害,篱笆墙编的很漂亮,还用铁丝固定绑了个门出来,虽然不如加了合页的门扇那么灵活,但是已经足够用了,姜岁新奇的一直在玩儿那扇门,迟戎在一旁收拾剩下的竹篾,看姜岁那眼睛亮晶晶的样子,道:“我给你编个小背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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