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持月唇角扯开一抹满含血腥气的冷笑:“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音刚落,两人已然过了十来招,动作奇快,令人目不暇接,若是以往姜岁还能有心情观瞻一番,然而此刻,他只是惊愕的看着两人,申屠谕唔了一声:“我就说这两人怎么怪怪的,原来他们也有上辈子的记忆。”
姜岁:“……你不震惊吗?”
“还好。”申屠谕道:“毕竟你我能重生,别人如何不能?”
姜岁:“……”
所以,不管是岑霁,孟令秋,应持月,还是申屠谕,其实都有上辈子的记忆,亏得他还以为老天爷终于善待了他一次,却不料又被这贼老天耍了一把!
“……你去阻止他们。”姜岁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对申屠谕道。
申屠谕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却也知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蹙眉:“为何要阻止他们?”
姜岁:“不阻止他们的话这个洞就要塌了,你想和我一起埋在这里吗?”
申屠谕其实觉得这样也不错,但是说出来的话姜岁肯定又要骂他,便只是在心里想了想,而后不情不愿的化作一道赤金色的光冲进了对阵两人之间,直接将缠斗在一起的两人隔开,姜岁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你们要打就出去打,少在这里拉别人垫背!”
“师尊!”孟令秋看见姜岁,眼睛一亮,立刻放弃了跟应持月拼个你死我活,冲过来道:“师尊你有没有受伤?!”
姜岁看他的眼神很古怪。
孟令秋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如果姜岁一直在这里的话,那他之前跟应持月说的话,姜岁肯定也是听见了的。
孟令秋:“……”
姜岁:“……”
原本孟令秋扮演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徒弟撒娇卖痴毫无压力,但现在上辈子两人最后惨淡的结局就摆在眼前,就算孟令秋的脸皮再厚,他也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跟姜岁撒娇。
“岁岁。”申屠谕此时道:“找到路了,走这边。”
姜岁没理会应持月伸过来的手,跟着申屠谕走到了前面,孟令秋低声骂道:“都是你这蠢货穷追不舍,才让此事暴露。”
应持月冷笑道:“我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能让岁岁知道,即便他知道了又如何?你以为人人都是你这般丧心病狂。”
“你!”孟令哑口无言,只能狠狠瞪了应持月一眼,快步跟上了姜岁的脚步。
解了迷阵,要出去就简单许多,姜岁跟在申屠谕身后很快就找到了出路,几人之间气氛诡异的从中空的山体内部钻出来,除了申屠谕仍旧泰坦自若,其他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不自在,姜岁更是一个都不想搭理,出去后便直接到了附近的镇子上打听最近有谁来过万界山。
当然是一无所获,姜岁只好先找了个茶楼歇脚,应持月忽然道:“带岁岁离开水牢时他有严重的内伤,我当时原想着带他回到妖界后就来万界山走一遭,以露泽草温养他的五脏六腑,你当时应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去采露泽草吧。”
这话显然是跟孟令秋说的,孟令秋虽然不太乐意跟他说话,但事关姜岁,他还是点头,“是。我曾采走最后一株露泽草,所以对万界山和那头灵兽颇为熟悉。”
应持月抱着胳膊似笑非笑道:“我们之中,你是最熟悉露泽草的,甚至还亲自来此采摘过,这一次也知道岁岁要来取药,要说露泽草的下落,恐怕是你最清楚吧?”
他这话分明就是暗指孟令秋为了阻止姜岁救岑霁提前将露泽草带走了,孟令秋当即道:“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一路都跟着师尊,哪里有时间采走露泽草?!倒是你与申屠谕联合起来将露泽草采走的可能性更大吧!”
申屠谕莫名其妙就被拉进了战局,皱眉:“你在说什么梦话,我怎么可能和应持月合作,会被恶心的睡不着觉的。”
应持月额角青筋跳了跳:“申屠谕,之前还没打够是吧?!”
姜岁被他们吵的头痛,懒得再听他们在这里互相攀扯陷害,直接站起身就要上楼,忽然一只信鸽落在了桌上,这信鸽脚上绑着一根红线,是一度春风的东西!
看见这只信鸽,在座众人的脸色都变了变,孟令秋当即上前将鸽子腿上的东西取了下来,就见那上面只写了很简短的一句话:“五月六,露泽草,春风楼。”
春风楼是一度春风的老巢,看这字条上的意思,露泽草在一度春风的手里?!
几人都知道一度春风这四个字对姜岁来说可谓是毕生的阴影,申屠谕当即道:“虚张声势。”
应持蹙眉道:“一度春风的人何必跟岑霁作对?”
姜岁忽然说:“不是要跟岑霁作对,他们针对的是我。”
所有的巧合都是蓄谋,姜岁向来深信不疑,当初他和申屠谕一起剿了一度春风的据点之一,难道是因此事一度春风记恨上了他,所以才提前一步将露泽草采走了,想要以此来威胁他?
哪怕姜岁再不想跟一度春风这个地方沾上关系,眼下都不得不走一遭了。
春风楼离这里路程颇远,就算是以白马金车的速度过去也要一天左右,姜岁在山里一阵折腾已经十分疲累,吃过饭后便直接上楼叫店小二打水来沐浴,泡澡果然是最能解乏的,在氤氲的水汽里,姜岁不由得想起魔宫里有一个很大的浴池,他从前很喜欢泡在里面,常常趴在池子边睡着,孟令秋回来的时候就会将他抱回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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