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他才明白,姜岁确实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目的性十分明确,想要得到某样东西的时候什么都可以付出,小意温存,交颈缠绵是他,一旦失去利用价值,弃如敝履也是他。
可还是有人为他前赴后继,让自己变得有用一些,再有用一些,祈祷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的更久一些。
顾鄢深吸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那种柔软、湿润的触感似乎还在,他吻到了姜岁小小的唇珠。
咬那里的时候,他会有些受不了的蹙眉,眉尖蹙起来的样子也很好看。
顾鄢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他竟然真的希望姜岁还能再从他身上图谋一些东西。
“……小王八蛋。”顾鄢喃喃的骂了一句,他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尸体,想起姜岁说他陪着这具尸体生活了十九年。
这十九年里,你很痛苦。
他也很痛苦吧。
可他从不跟任何人说。
……
从实验室离开后,白萄敏锐的察觉到了姜岁和顾鄢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
但她跟常致又不熟,苦于没有可以八卦之人,一直憋着等跟大部队汇合了,她才迫不及待的拉着骆思恒到一边讲小话。
骆思恒听了她的讲述,摸摸下巴道:“照你这样说,那肯定就是他们单独离开那会儿发生了什么。”他忽然想到什么,右手握成拳在左手掌心砸了一下,道:“我操!该不会是孤男寡男的老大对大小姐做了什么吧?!”
白萄:“??”
白萄踹了他一脚,“老大恐同你第一天知道啊?他之前毙了那个大佬的孙子,不就是因为恐同加恶心那傻逼以权压人吗?再者说,之前基地里后勤那个长得挺好看的小组长给老大表白,老大怎么说的来着?他说你要是再敢提这事儿,我一拳能揍死两个你信不信。”
骆思恒却有自己的见解,“那能一样吗?我在遇到大小姐以前也觉得自己笔直呢,但要是大小姐喜欢我,我愿意为他弯成蚊香圈。”
白萄想想姜岁那张漂亮脸蛋,“我去,你说的有道理啊……”
骆思恒:“老大脸色那么难看,难道是霸王硬上弓没成功?”
白萄:“老大是那样的人吗!”
骆思恒打了个手势,拉她过来,指着前面的车说:“你看老大,他人坐在车上好像在跟副队说物资的事,实际上一分钟里看八次火堆旁边。”
白萄:“……他还真是那样的人啊。”
宁问瑜也察觉到了顾鄢心不在焉,笑着问:“怎么了?不是顺利从研究室拿到了资料吗?”
顾鄢:“有东西没拿到。”
“嗯?”宁问瑜愣了下,“什么?”
“不清楚。”顾鄢提起这个就咬牙,“清楚的人又不肯交代,要换成别人,我早就捆起来抽鞭子了,两道雷下去我看他说不说,”
宁问瑜立刻就知道是谁了,无奈道:“你说小姜啊?他是有点顽皮,年纪小嘛,可以理解,等之后他心情好了你再问问?”
顾鄢心想他年纪小可会玩儿的手段不少,亲了一下就他妈的勾的他跟个傻逼一样望眼欲穿,结果人在等常致的烤红薯——那破红薯有什么好吃的!?
越想越烦,顾鄢掏出烟来抽,打火机都点燃了又记起姜岁讨厌烟味儿,要是上车的时候闻见烟味儿肯定就要闹脾气不坐这辆车了,于是他硬生生忍住,拉开车门道:“下去抽根烟,等会儿回来。”
顾鄢走出去几十米远,这才靠着树干点燃了烟。
这是d城郊外的一片未开发区,从前d城车如流水马如龙的时候就人烟稀少,如今更是连丧尸都没有几只,早就被011小队的人清理干净了,下午的日光落在稠密的树枝间,投下斑驳的阴影,烟雾模糊了顾鄢的眉眼,显得下颌线条越发冷硬分明。
丧尸病毒爆发的源头就在d城,如他所料,这里已经是一座死城,没有幸运儿能够活下来,三个多月前那起举国闻名的“大逃亡”事件,顾鄢也有所耳闻。
站在金字塔更上端的人动用自己的一切权力和资源,抢在普通民众之前逃离d城,那时候的他们以为只要逃出去了就能活命,但总有人抱有侥幸心理,认为自己的家人或者是自己没有感染,被抓伤咬伤后隐瞒不报,以至于丧尸病毒在这群权贵之中飞速蔓延,参与此次逃亡的人死了大半,其中就有姜岁的继父,姜引源。
在丧事病毒爆发后,姜引源毫不犹豫便抛弃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想要逃往他国,却在飞机上被丧尸活活咬死。
想到这里,顾鄢点了点烟灰,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尖叫:“……他感染了!他肯定感染了!我看见了!!”
顾鄢飞速碾灭烟头,快步走回人群,问:“怎么回事?!”
一直以来毫无存在感的律师满脸惊恐,紧紧抓着宁问瑜的胳膊,嘶声道:“常致……他被丧尸抓了!我看见他手臂上的抓痕了!”
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骆思恒握紧了手里的枪,沉声道:“你确定看见了?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我看见了!”律师哆嗦着道:“他刚刚换衣服的时候,手臂上有很长的抓痕,那绝对是丧尸抓出来的,我不会看错!”
“……队长。”宁问瑜看向顾鄢,低声道:“现在这情况……”
顾鄢抬起下巴,“常致,把你外套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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