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是……”大夫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捏住苏月明的手腕,深情肃穆,开始为她把脉。
远远的,一些奴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站在那边看热闹。
“怎么样,大夫,郡主这到底是什么病啊?”清尘着急地问道。
“这……”大夫把了半天的脉,又查看了舌苔,眼睛,以及她身上流出来的血,可一下子竟然也得不出结论来。
苏月明疼的几乎奄奄一息,她苍白的嘴巴微张,好像在说着什么似的。
“郡主,您说什么?”踏雪将耳朵靠了上去,费力地听着她口齿不清的声音。
“去……请,裴,裴二小姐……”终于,她断断续续地说完了一句话,只有她自己明白,什么大夫都没用,只有把给她下吸血虫的裴南霜找过来,才有办法。
“裴二小姐?”踏雪的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来。
“快,去,就说……就说是慕容沧海请她的。”她知道,裴南霜只有听到慕容沧海的名字,才会不顾一切地赶来。
“是,奴婢马上就去。”踏雪起身,匆匆地跑出去了。
苏月明身子一放松,便又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窜进了心脏的位置,顶的她的五脏六腑都碎了的感觉。
她紧闭着双眼,双拳紧紧,紧紧地握着,那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里面,牙齿紧咬着牙关,齿间渗出了丝丝血迹。
如果,如果就这样死去,是不是……也是一种解脱呢。
大夫在一旁流着汗,问道,“郡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病的。”
苏月明虚弱地摇头,“不要……问了,你……治不好……去找熏麻药过来,熬煮后给我喝。”
“熏麻药?”大夫眼睛里露出为难的神色来,“这药有麻醉全身的作用,若使用不当,会至全身瘫痪,昏迷不醒,再严重些,就是废人一个,郡主为何要卑职用这种药,卑职不敢。”
“你用,出了任何事,我一个人负责,绝……绝不会累及任何人。”苏月明抓紧大夫的衣领,命令道。
“是,是……”既然苏月明这样说了,大夫便匆匆地去找这熏麻药了。
身体里的疼这时候缓解了一些,苏月明冷静地对玛多和清尘吩咐道——
“扶我到榻上去。”
她再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她这样虚弱无助的模样,没有人会怜悯她,她只会得到讥讽和嘲笑。
她抬头,一只孤雁正从窗外天空中飞过,迎着落日,奋力地追赶着什么,那嘴巴里不断发出悲鸣的声音来。
这悲咽,像是一首流淌在岁月深处,最深沉,最落寞,最孤单的歌。
她就像这落单的孤雁吧,拼命地追赶,可最终还是被困在原地,她叹了口气,心口一阵疼。
不过,没有关系,她习惯了一个人,她会用自己的力量,将身边对她不利的人一个一个的打倒,即便自己遍体鳞伤,她也要咬紧牙关看着她们倒下!
苏月明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那大夫将熬制好的熏麻药端了进来,玛多拿过碗和勺子,一口一口喂她喝了下去,当这黑褐色的液体一点一点进入她身体里面的时候,那原本折磨人的疼痛,才终于消散了。
这一回还好,身子没有出现全部麻痹的现象,只不过是手脚有些不灵活。
“替我梳洗,更衣。”
她吩咐道。
停止了疼痛,她又恢复了原先的冷静和镇定。
照时间看来,裴南霜大概就要来了,她要在此之前准备好。
她靠不了任何人,只能靠自己,连这样的疼痛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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