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星源与回归 3

    天澜月火快速朝着桐之尾须的方向飞去，船上这次人竟然和上一次的配置差不多，只不过少了莱雅，毕竟迪帕尔那边实在是忙不过来了，突然多出来那么大一片的丰饶的土地，整个南边的土地都成为了宜居地，所以翠龙联盟各个组织之间都在忙着进行大本营位置的重新规划，迁移等等，越是庞大的组织就越是事情多，尤其是海火的妙妮，身为翠龙联盟规模最大的佣兵团，她已经连续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幸好有珀澜研究出来的“提神”生活类魔导器，核心原理就是用生命能量补充人的精力，可以让人连续好几天保持高度集中的状态，当然也不能一直用下去，不睡觉还是会死人的，珀澜一直以来能连续做那么多天实验，也是靠的这个。
    而秋之鹓桐的规模是最小的，人数最多的时候也没超过十个人，虽然这次黑影季的彻底终结，想要报名加入秋之鹓桐的人根本数不清，不仅仅是翠龙联盟的人，还包括了帝国的人，其中不乏有帝国的贵族，现在的秋之鹓桐在枫桐世界的人们心中，就是一个由英雄和传奇组成的组织，里面成员的身份，现在光是公开出来的就有帝国的皇女和梅尔莱恩家族的成员，光是这两位就足以让这个组织充满了传奇神秘的色彩。
    这次来的人，除了秋之鹓桐的姜，珀澜，果菈，还有贾斯提斯和月白，贾斯提斯要跟着来他们不意外，毕竟这次主要目的是复活列御空的躯体，但是月白主动要跟着来让其他人有些惊讶，不过他们虽然对于枫冠星会很反感，但是并不讨厌月白这个人，毕竟她当时在会议上说的话，明显是向着秋之鹓桐的，甚至不惜出言对抗自己的上司，加上她还救了贾斯提斯的命，贾斯提斯对月白也是抱着感激和尊敬的态度。
    贾斯提斯的身体恢复后，就直接向力伮马请了假，然后直接来到南边，找到了姜等人，当果菈注意到珀澜看见恢复健康的贾斯提斯时，明显有那么一瞬间的慌张时，果菈就确定了，珀澜怕不是对贾斯提斯已经暗生情愫了，这个一直以来一心扑在魔导器研究上的天才，却被其他人忽略了：她其实也是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孩子啊。
    所以一路上，果菈等人有意无意地给二人制造一些独处的机会，至于能不能成，那就要看贾斯提斯的本事了。
    “果菈，你真厉害啊，一眼就看出来了。”姜和果菈站在船头，一边看着蓝天白云，一边低声聊着天。
    “哼哼，我的眼睛可是什么都能看透哦。”果菈得意地笑着说。
    “该说不愧是实际年龄.......啊我什么也没说哈，饶命饶命——”姜捂着脑袋躲避着果菈的捶打，果菈嗔笑着说：“什么实际年龄，我现在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而已，你再说我就让你好好尝尝苦头。”
    “我错了果菈——”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姜突然神情有些落寞地说：“现在一看，秋之鹓桐还在的，就三个人了.....比当初少了一半啊.....”
    果菈听了也是神色一黯，随后拍了拍姜的肩膀，说：“姜，我相信，总有一天，御空哥哥和蒂娜姐姐都会回来的。”
    “你知道吗果菈.....御空大哥离开我们没几天，但是蒂娜姐.....我总感觉她已经离开我们很久.....很久了......”说到此，姜有些忍不住眼角发酸，果菈也沉默了，是啊，姜的这句话也说到自己心里了，总感觉.....
    那个温柔的，堪比秋之鹓桐心脏一样存在的墨莉丝蒂娜，离开他们很久，很久了.......
    “放心吧，他们两个，一定能回来的！”果菈深吸一口气，鼓励着姜，姜点点头。
    与此同时，船的另一边，贾斯提斯和珀澜正并肩站着，看着周围不断飘过的白云，仿佛置身于云海之间，很奇妙的感觉。
    “我当初早就听受过天澜月火的名号，只不过当时帝国普遍对这艘船抱着畏惧的心里，还称呼它为‘天空恶魔’。”贾斯提斯笑着说道。
    “是啊，我在接触到以前，也以为它就叫天空恶魔呢，后来和恶风之牙接触后，才知道，原来它的真名，还挺好听的。”珀澜说话的语气和平常的大大咧咧有些不一样。
    “哈哈，我虽然不是第一次乘坐了，但是还是感觉很奇妙啊，只能说不愧是古代已经失传的技术啊。”贾斯提斯赞叹道。
    “是啊，其实魔导器大崩溃之前，我们人类的技术已经到了一个神乎奇迹的水平，所有的圣魔导器都是那段时间制造出来的，虽然感觉很不可思议，但是事实的确是如此。”
    “现在看来，我们要感谢那些圣魔导器，像是果菈的银月，月白助教的凝水，我们恐怕是无法消灭黑影季的。”贾斯提斯感慨道。
    “没错。”
    二人之间陷入了有些尴尬的沉默，贾斯提斯突然开口说道：“但是我相信，以珀澜你的天赋和技术，总有一天，可以重现那些失传的技艺，甚至超越他们。”
    珀澜听了一愣，随后脸颊微红地说：“你就别夸我了，我其实没那么厉害。”
    “天才本来就是有自信，甚至自傲的资格哦，珀澜，不要轻视自己，或许你就是上天派下来拯救我们人类的英雄呢，没有你的研究，我们根本无法彻底消灭黑影季，今天新世界的到来，你最功不可没。”看着贾斯提斯爽朗的笑脸和发自内心的夸赞，珀澜都没注意到自己流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那就谢谢你的夸奖喽......”
    两个人之间又再次陷入了沉默，如果列御空还在这里的话，肯定会捉弄一番贾斯提斯的吧.....
    “对了，能不能和我讲讲......以前，你和御空哥的故事呢，御空哥不是曾经在帝国圣军团待过吗？”珀澜好不容易想到了一个话题，说了出来，贾斯提斯听了淡淡笑了笑，说：“好啊，那我和你说说，其实啊，御空以前可是一个相当无纪律乱来的人呢........”
    .........
    没有了黑影死域的阻碍，加上天澜月火的全速前进，傍晚时分他们就到了桐之尾须，负责开船的船员感慨说现在视野非常开阔，不像以前接近黑影死域都是黑雾，根本不敢开快，现在全速前进的感觉真是过瘾。
    众人在船上看着下面的地面，虽然大部分还是一片荒芜，但是已经有不少原本被污染的土地，开始出现了点点的绿色，用不了多久，在生命能量的滋润下，整片桐之尾须都会变成生机勃勃的样子，甚至途中还看到了好几片小树林，就和凭空生出来的一样，非常美丽。
    当姜看到翠龙那巨大无比的躯体安静地趴在当时分别的地方时，不仅松了一口气，翠龙大人还在，他真怕翠龙不见了。
    “就在这里降落吧，然后等我们回来就好。”果菈对着船长说道，虽然船上的人依旧不知道果菈的真实身份，但是迪帕尔和莱雅这两位早就吩咐过，天澜月火果菈有绝对的使用权，至于理由，迪帕尔自然是编造了一个：果菈是一位帝国大贵族的女儿，对于这类东西很感兴趣，所以很早就用很多资金投入支持了恶风之牙，因此果菈对天澜月火也有绝对的使用权。
    果菈心里暗暗称赞迪帕尔的深思熟虑。
    姜，珀澜，果菈，贾斯提斯，月白五人下了船，这次咲楠没有来，她要帮助卡迪恩忙黑影聚落的事情，毕竟卡迪恩已经决定了将来这个黑影聚落组织就交给咲楠和姜共同管理了。
    最主要的是这次的行动理论上是没有任何危险的，翠龙会带他们去翠海，然后复活列御空，就是这样，黑影季消失了，这个世界已经没有黑雾了，所以不会有任何危险了，虽然众人心中还是存在着一丝丝疑虑，那就是迪斯临死前的那番话，以及珀澜至今没有说出来的内心的疑惑。
    “翠龙大人好像还在睡觉？要不我们等一会？”姜走进了，看到巨大的翠龙一动不动，轻声道。
    “我们先等一会儿吧，毕竟翠龙大人可能消耗过度，正在恢复。”月白说道，其他人也同意。
    “珀澜姐姐，这里没有外人，说吧，这几天的实验，解除你心中的疑问了吗？”果菈突然对珀澜提出了疑问，一行人都坐在了松软的青草地面上，感受着迎面吹拂的徐徐清风。
    珀澜坐下来，一旁贾斯提斯温和地说：“珀澜，有什么困扰可以说出来，我们都可以帮你。”
    “嗯.....其实也没什么....现在你们都知道，黑雾就是曾经的树心汁液经过某种异变出现的是吧。”珀澜犹豫着说道。
    “没错，我都明白了，当初上一个文明滥用树心汁液，导致被滥用掉的树心汁液异变成了黑雾。这不最后又逆转回去了吗，现在想想，还是觉得珀澜姐你太厉害了！”姜兴奋地说道。
    “先别激动，姜，听我说下去。这几天我一直在尝试一件事，我说了你们别惊讶啊，我在尝试把生命能量再变成黑雾。”
    “啊？！——”
    几乎所有人，包括一向沉稳寡言的月白，此刻也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看着珀澜，难道天才和疯子真的是同一类人吗？
    ”先别着急，我如果真的复原出来了也不会出事的，放心吧，但是问题就在于，无论我如何尝试，也无法还原了。“珀澜说道。
    “珀澜姐姐我记得你应该是收集过不少黑雾吧，应该还有剩下的吧。”果菈问。
    “嗯，的确还剩下一些，可是不知道是为什么，难道是黑影死域彻底消失的缘故吗，我自己留着的那点纯净的黑雾，怎么说好呢.....完全失去‘活性’了、”
    “呃，什么叫活性？”姜摸着脑袋，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又不够用了。
    “意思就是虽然还是黑雾，但是已经不会污染侵蚀任何生命体了，就和死了差不多，可以理解为黑雾的本质也是一种生命体，可以融合改变其他生命，树心汁液也是同理，但是自从黑影死域彻底消失后，我留着的那点黑雾也彻底‘死了’，无论我怎么尝试转化，都没用，没有反应。”
    “那不应该是好事吗。”姜说道。
    珀澜微微摇头，神情严肃地说：“你们还记得迪斯临死前说的话吗？”
    果菈微微皱眉，随后脸色一变，说：“难道.....你的意思是，黑雾的产生，不仅仅是因为上一个文明滥用，虽然那也是一种原因，但是还有其他因素，导致了黑雾的产生？”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我这三天试过不同的方法，让生命能量转化成其他形式的魔力也好，其他方式也好，但是就是没出现和黑雾一样的东西，甚至类似的都没有，生命能量过度使用的确会造成枫桐世界的衰弱，但也仅此而已，根本不会变异出来黑雾这种逆天的东西，从原理上根本说不通的，以前我可以完成逆转化，理所当然地认为二者是可以相互转化的，但是这三天我尝试了所有方法，都没用，除非.......”
    “除非什么？”贾斯提斯问道。
    “......除非出现了某种我们完全无法理解的催化因素，才会让生命能量变成那种东西....其实我第一次接触黑雾，我就明显感觉，这不该是这个世界应该有的东西，再怎么变异，也不可能变成这种东西......”
    珀澜的话，让所有人的心沉了下来......
    “也就是说....虽然黑影死域消失了，但是其真正的源头，对于我们来说，依旧是一个谜，如果那个真正的源头还在......”
    其他人这才明白，为什么珀澜一直隐瞒着不说出来，好不容易黑影死域消失了，应该高兴才对，但是现在....
    一个更加可怕的猜想出现了，而且很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