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龙首 3

    “砰——”列御空不知道到没到约定的时限，因为正如他所说，和这种级别的怪物战斗，一分钟就像一年一样，一分钟对方就可以发动数十次凌厉的攻势，而且不光要全身都肌肉紧绷，注意力随时集中，还要动脑思考如何破招拆招，战斗可不仅仅是靠身体强壮就可以的，还需要动脑子。不然就只是一个莽夫。
    他本以为奥夫桑德如此厉害，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强壮的身体，重量夸张的武器，丰富的战斗经验，但是现在他才深刻明白，眼前这个年近60的老人，为什么可以几十年稳坐龙首之位，无一人挑战成功！
    “姜！别勉强——”看到姜再一次被奥夫桑德一脚踹飞，后背砸墙，嘴角流出了鲜血，右手依旧握着锤子的握柄，但是已经在不断颤抖了，貌似快拿不稳武器了。
    在场还有战斗力的，就只有两个人了，不算在角落里的墨莉丝蒂娜，因为她已经被奥夫桑德认定没有威胁了，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奥夫桑德基本已经熟悉并且摸透了这几个人的战斗方式和弱点了，那个究魔师女孩一旦被近身基本就是完蛋，姜虽然武器杀伤力很大，但是只要利用好间隔，就可以压制住，比较难缠的不是列御空，反而是果菈，神出鬼没，而且就连奥夫桑德也不明白果菈是怎么做到完全隐藏了自己身上的气息，甚至连呼吸都听不到，真的就像幽灵一般飘来飘去，来去无声地偷袭，好几次差点得手，还是奥夫桑德几十年的战斗经验和第六感让他本能躲开。
    至于墨莉丝蒂娜，除了一开始诡异的躲开自己一拳外，现在整个人似乎被震慑住了一样，待在角落里举着小圆盾，右手握着长匕首对着面前，这样的人已经没有威胁了，丧失斗志了。
    列御空也近乎到了极限了，这可是五个人围攻啊哪怕不算墨蒂娜，四个人全力围攻，没有手下留情，仅仅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如此溃败，姜基本已经脱力了珀澜虽然站了起来，咬着牙，但是奥夫桑德那一拳，即便有魔导书给她挡了一下，但是那可是奥夫桑德的一拳啊！珀澜没当场昏过去算好的了。
    “就剩你们俩了，来吧，快结束了。”奥夫桑德还停下攻势说了两句话，大概有几秒钟的喘息时间，列御空大口喘着气，双眼布满血丝，看着眼前的这个几乎不可战胜的人，那已经不再是一名老者了，而是一个可怕的人形怪物！这，就是当今人类里面几乎最强的男人吗。
    列御空看了一眼果菈，果菈点点头，奥夫桑德微微一笑，他心里明白，果菈手里那把银月可是圣魔导器，而且风漩也跟他说过，那是空间属性的，可以制造让人防不胜防的空间错位攻击。奥夫桑德估算着还有不到两分钟，他们也该出杀手锏了！之前的攻击只是单纯在消耗自己，不过他们也确实做到了一小部分，自己的确体力有所消耗。但是他们太天真了！底牌都已经被自己看穿了，只要提防着自己身后的死角，就可以了。
    列御空左手握着剑，一个前跨步刺向奥夫桑德，明显这一剑的力道远不如最开始的凌厉了，列御空也已经快脱力了，奥夫桑德轻松躲过，这个时候，一枚火球突然射向奥夫桑德，这倒是让奥夫桑德有些意外，想不到珀澜还有余力发出火球，虽然只能起到干扰作用，但是那就足够了！毕竟奥夫桑德也是人，再厉害那也是肉体凡胎，又不会是真正的怪物，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弱点的！
    这也是列御空所坚信的，一剑不得手，他做了一个让奥夫桑德感到奇怪的举动：左手的剑刺空后顺势一个向左的身体旋转，同时剑竟然换回了右手，再次朝着奥夫桑德的脖子刺去，奥夫桑德心理稍稍一空，对，就是那种看不清对方真实目的的不踏实的感觉，那一刻仿佛周围的时间的变慢了一般，右手握剑朝着奥夫桑德的脖子刺去，同时列御空嘴里大喊道：“果菈——”
    “就是现在！”奥夫桑德心理默默道，他知道，这一剑看似刺向自己的脖子，实际上这一剑会借助那个小女孩的匕首的空间错位魔力，直接从自己身后难以防守的死角，比如说，后勃颈，后背，后腰之类的地方，果不其然！列御空刺来的剑尖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或者说像是周围的空间变成了液态一般，这把剑渐渐沉入其中，同时，从奥夫桑德身后的腰肋部刺去！
    这就是，他们几个的最终底牌了吧，呵呵，真是可惜了，刚刚那个究魔师的火球差点成功干扰到我，如果成功了，可能真的会让你们得逞，但是——
    “真是遗憾——”奥夫桑德早就有所准备，直接一个扭身，实际上即使他早已有所准备，但是给他的反应时间也仅仅不到一秒！可见这位龙首的实力多么可怕。但是，这也已经算是把奥夫桑德逼到一定程度了，在他心里，这五个人已经过关了，心里盘算着，躲过这一下，然后迅速结束战斗。
    但是——
    “什——”奥夫桑德再险险躲过穿越空间的那一剑后，眼角余光竟然看到列御空的表情：不是失望和不甘，反而是微笑！意义不明的微笑，仿佛再说：我们赢了——
    “噗——”奥夫桑德整个人原本凌厉迅速的动作，瞬间僵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列御空和果菈也停止了攻势，看着从奥夫桑德右侧脖颈处，凭空冒出来的半截匕首，抵在了奥夫桑德的动脉上........
    “我们赢了，奥夫桑德大人。”墨莉丝蒂娜在角落里，右手做着刺出匕首的动作，微笑道，和刚刚奥夫桑德看到的呆滞丧失斗志的神情判若两人！
    “呵呵......原来如此，一开始，这位墨莉丝蒂娜小姐，就已经被你们设计好了用来迷惑我的，看似是弃子，用来试探我，可实际上...她才是最终的王牌啊.....你们利用了所能利用的一切，无论是招式上，还是心理上，精彩，真的精彩，哈哈——”虽然输了，但是奥夫桑德却放声大笑，看上去非常开心一般，这让列御空心理对这位老人又多了几分尊敬和佩服。
    墨莉丝蒂娜收回了武器，果菈也有些脱力一般坐在地上，声音软软地说：“累死我啦......短时间内几乎同时操控两把武器的空间错位....真是个挑战呢。”
    “但是你成功了，不是么，果菈，你可是大功臣哦。”列御空笑着拍了拍果菈的肩膀，姜揉着肩膀一瘸一拐走过来，一脸不敢相信地道：“我，我们真的赢了？”
    “当然喽，我们怎么可能会输嘛！”珀澜也走过来，揉着胸口，还是有些气闷.......
    “喂喂，这么厉害的杀手锏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啊。御空大哥，你可不地道哦。”姜噘着嘴抱怨道。
    “哈哈，姜，有些事情，想要成功啊，是要连自己的伙伴都要瞒着才有效哦。况且你不善于伪装，奥夫桑德大人察言观色的能力相当恐怖。”列御空笑道。
    “噗，姜，懂了不，说你容易露馅哈哈——”珀澜笑着拍了拍姜的肩膀，姜一脸无奈，随后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坐在地上傻呵呵地笑了起来，毕竟，能正面和奥夫桑德战斗，那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不过说起来，想不到蒂娜姐伪装的表情那么好，惟妙惟肖啊，我都不敢相信。”珀澜来到墨莉丝蒂娜身旁，夸赞道，墨莉丝蒂娜笑了笑，摇摇头说：“其实也没有那么厉害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突然擅长伪装神情了，就顺应着内心的感觉就做出来了啊。我不是功臣，还是想出这个注意的御空哥和果菈妹妹最厉害啊。”
    “行了，你们不用相互夸奖了，你们都很棒，少了你们任何一个，都不可能战胜我的。”五人听到奥夫桑德在一旁的声音，才从刚刚胜利的喜悦中回复过来，看着坐在一旁的奥夫桑德，已全然没有了战斗时的那种恐怖的压迫感，此刻的他，都变成了一名慈祥和蔼的老人，这才是他的厉害之处吧。
    列御空起身，来到奥夫桑德身前，微微躬身，语气中罕见地带着几分敬佩道：“实际上，还是我们输了，因为如果您真的认真起来，只怕等不到我们拿出杀手锏，我们五个就已经被逐个击破了。”
    “呵呵，输了就是输了，无所谓手段，人数，结果便是如此，我不会找任何借口的，因为在真正的战斗中，谁规定了不许这样不许那样的？又不是帝国那种看似高尚的对决，真正的战斗中，那必然是无所不用其极，有好用的武器，为什么不用，可以偷袭成功为什么要光明正大的冲上去挨刀子呢？”
    其他人听了奥夫桑德的话，表情变得有几分奇怪，尤其是姜，这和他心中那个高大伟岸的形象有点不符啊.....
    “呵呵，姜小兄弟，你的实力很不错，将来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但是你的理念或许还需要改变一些，很多时候，不仅仅是单纯地战斗因素，还有周围的形势，环境，各种考量，综合评判之下，才会最终选择你所要采取的战斗方式，这才是真正的战斗，随机应变，即使有时候不得已要用所谓卑鄙的耍赖的手段，那也必须用。因为你不用，你的对手也会用，那样，你可能会死，你的同伴可能会死，你们的任务就会失败，你们辛辛苦苦经营的佣兵团，可能也会就此覆灭。”
    “......”姜低着头，默默听着，右手轻轻摸着锤子，墨莉丝蒂娜温柔滴摸了摸姜的头发。
    “所以，姜小兄弟，你想要光明正大，你想要拯救他人，你想要创立一个你理念中的佣兵团，向别人证明你的这种纯粹是可行的，可以，但是前提是，变强，你要变强，你的伙伴们也一样，因为只有实力，才是让你能实行你理念的基础，也是最坚实的基础。就像我一样，我坐龙首的位子几十年了，进行了各种我理想中的改革，虽然现在黑蛇联邦看上去还是比不了帝国，但是，相信我，那已经比我上任以前的联邦，好了太多了，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实力，没人可以把我从这个位子拉下去，懂了吗，姜小兄弟。”
    “姜....奥夫桑德大人说的没错，并不是否认你的这种纯粹，而是任何事情想要达成，都需要付出努力，而你所需要的努力，就是变强，”列御空也语重心长地道。
    “嗯，我明白了，谢谢御空大哥，也谢谢您——”姜起身，对着奥夫桑德鞠了一躬道：“奥夫桑德大人——我会努力变强的！”
    “好，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能看到有你们这么优秀的年轻人，我觉得自己也年轻了不少呢，呵呵，不过，姜，记住，这里是黑蛇联邦，不是帝国，见到我不必有那么多的礼节，大好男儿，不可以轻易弯下自己的腰的。”
    “嗯！”姜咧嘴一笑，他觉得现在非常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