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袭

    众人熙熙攘攘到了院里的练武场，智空方丈及一众僧人站在武场中央。杜守道见状大步向前施了一礼说道：“打扰了主持，我本不该到这里来打扰，只是我徒儿杜超的死让我不得不到这里来。”智空微笑着点了点头回应道：“我知道，我们进里边说。”说完转身走进了大殿内，杜守道众人跟了进去。
    进屋坐定智空让人给五位看茶自己则站在佛像前。“昨日之事传的那么快让我始料不及，实不相瞒我们之所以能找到于葬海和悟缘是有人给我们传递了一个信封，我们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的，毕竟悟缘自从悟智死后并也没了踪迹他一个人漂流在外我实在担心，当然我最怕的就是他去找于葬海报仇，果然我们到了信中所说的地址也就是中山江边看到了悟缘和于葬海在交手，随后我阻止了悟缘救下了于葬海的命，照他要求带他回少林让他上苦崖悔过。”智空停了一会又看着那红衣女子“我猜测于葬海消失这些年应该是隐姓埋名过了平常人的生活去了，可我不曾想到他的妻子是贵阁的云娘，也不曾想他们已有一子，当时老衲我只顾回寺院，并无考虑其他，对于于葬海妻子儿子的死我们少林虽有过错，但我们少林绝不是是凶手。”
    “哼，方丈推的到一干二净，那怎么解释这棺材里的人呢？这可是一条人命呐，除了于葬海的仇家也就是你们少林还有谁去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和孩子？”说话的是幽月殿李良，李良是个胖子且个子不高，但你别看他外表像个球一样使起刀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杜宫主，把杜克叫进来吧他是当事人。”王恩问放下了茶杯问了问杜守道。“杜克，进来。”殿外的杜克听到杜守道喊自己，并抬腿跨入了大殿内，上前和在座的各位掌门一一鞠躬问好。“杜克，你把昨晚的情形一字不落的和方丈讲一遍。”说话的是王恩问。杜克听后点头把在山门前说的话照着说了一遍。
    悟缘听杜克说完忍不住骂道：“真是好笑，你说我少林杀人你看到了，谁他妈知道你看到的是不是你编出来的，小子我告诉你说话掂量点别张嘴就诬陷，别到时候水落石出的时候找不快活，于葬海那厮都被我两拳轰趴下了，你这小身子骨自己掂量，别到时候说我没提醒你。”杜克听完咬牙笑了笑回道：“我是学艺不精敌不过你，可我所言句句属实，你们为什么就不敢承认。”“承认个屁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看你们是来挑事的吧？别这么畏畏缩缩来，佛爷我来会会你。”悟缘话音一落右脚用力一踏整个人飞起一掌打向杜克。杜守道见状“呛”的一声拔剑刺向悟缘，悟缘身子一转躲过了飞剑一掌打在了杜克身上，杜克被打的后退了几步，瞬间气血上涌一咬牙给憋了回去轻咳几声缓了过来。
    “你。”杜守道左手持剑右手化掌打向悟缘，悟缘站定伸手接招，两掌相交震得门发出“吱吱吱”的响声。众人感到一惊，杜守道走的是外家功法，没想到内家功法也如此强劲。悟缘隐隐感觉眼前和自己交手这人不简单，江湖中武功分为内家与外家，内家主修气也就是内劲外家主修式也就是招式。目前江湖内家中以少林、道门、宗门三教为主，而外家的式则有很多流派其中魔教三十六门为主流，江湖中内外兼修的有，但很少。像杜守道这样身在魔教却使的内家功法的以前怎么就没人提过这一号人物？悟缘想完右手稍加用力，杜守道小退三步头上起了虚汗。“哼，原来是学了点皮毛罢了。”悟缘收手退回了智空身后，并不在上前。他的目的就是打压这些人的气焰，让杜守道一行心里知道这里不是什么狗屁魔教之地，这里是少林，你们真要不识抬举我就对你们不客气。
    众人见了杜守道的样子，心里忧虑起来，别看少林方丈和颜悦色的，但他身后那个悟缘可不好惹，脾气暴躁也不讲什么少林规矩真惹急了说不定连江湖规矩也不讲直接把自己给打一顿也是说不准的。到时候自己被打伤，传出去也会受江湖人士所耻笑。可自己收了杜守道的好处若就这么放弃也说不过去。“大家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动手呢？你说是吧方丈。”柳子昌见形势有点不妙就起身打起了圆场，拉过杜守道让他坐在了椅子上。又鞠身对方丈说道：“可能方丈误会了，我们来的意思是问问这云娘是不是你们少林杀的，只是询问的意思没有说是人就是你们杀的要你们偿命，我们要以和为贵，以和为贵。”话刚说完大殿内僧人心里骂此人不要脸。杜守道更是眼睛瞪着柳子昌，早就听说这人欺软怕硬，可也不是这么个怕法吧？柳子昌见杜守道瞪着自己脸不由得红了起来，刚才还摆出一副要让少林认罪的态势现在自己又这样说也是有点不自在的。
    “你少林不要仗势欺人，我说的句句属实，于葬海的妻子，儿子还有我的四师弟杜超都是被你们少林和尚杀了，今日我就算死在这大殿内我也要为他们鸣不平，为苦崖上的于葬海鸣不平。”杜克说完咽了咽口水随后抽出宝剑横在胸前看着智空身后的悟缘，有要和悟缘一决生死的架势。
    悟缘看了杜克看着自己心里来火了，他还没见过这般无赖的人打算在出手教训杜克。智空伸手拦住了悟缘开口问道：“既然施主一口咬定杀人的是我少林弟子，那不如我召集院中弟子叫你指认指认？”
    “好”杜克随口答应，他心里清楚就凭大殿这些人要对付少林是完全不可能的，他在等，等一个重要的人如果他来了就事半功倍了。智空也在等，在抓到于葬海后他就让弟子去通知道门和宗门的掌门告诉他们速来少林，毕竟于葬海是与顾念、林守拙并称魔教三杰的人物，当年的恩怨谁都不愿提及孰对孰错早已分不清，倘若少林在杀了一个于葬海那可能真的与魔教结下了天大的仇怨，那时候整个江湖都会变得动荡不安，到那时外族趁虚而入那自己就是这个罪人，所以就算他知道这事是大殿中这几人凭空捏造他也只能暂时忍耐，明天，等明天其他两派掌门到了这就不是问题了。可是，事情哪里能就这般简单？
    大殿外练武场上少林弟子站成几排，让杜克指认。杜克捏捏这个戳戳那个嘴里说着：“不是这个，这个也不像。”说完又略作沉思，又摇摇头。“嘿，我说老兄你这到底是来指认凶手的还是来挑媳妇的？我说你就随便指一个拉出来不就完了嘛，我看那边那个和尚就是瞧他那长相，哪个佛祖敢收这样的弟子啊。”早上跟随杜克来的众人中的一人耐不住就叫了出来，这番话惹得众人大笑起来。突然“啊”的一声刚才说话那人就被一脚踹出了人群趴在地上“下次，在这般满嘴胡话我就让你先去佛祖那忏悔。”身后一和尚走了出来指着刚才那人开口说。地上那人不服站了起来可刚转头看到比自己高一头的和尚就一溜烟跑进了人群里，还不忘放一下句“你等着”的狠话再次惹得众人大笑。
    杜克不理周边那些人的话音，依然一个一个的指认着，突然杜克一个趔趄跪倒在地上，嘴里吐出了鲜血，红色鲜血印在了武场上自己则晕倒在了一旁，杜守道见此情形跑出来查看杜克的情况查看了一会冷声说道“大师刚才出手过重了。”杜守道抱起杜克望着悟缘。悟缘转过头哼了一声眼睛看向了天上满脸的不在乎。“那既然如此，就让这位施主到客房休息，待醒来在指认如何？”智空问道。
    “也只能如此了，劳烦方丈带路。”杜守道听完应了方丈的要求。智空看杜守道答应了，吩咐弟子去拿些药，自己则带着杜守道去了客房。
    原本杜克想着假装晕一下拖延拖延时间，可被悟缘打了一掌确实让自己不好受，结果待杜克醒来已是午夜，睁眼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杜守道轻声说道：“师傅，我…”杜守道摇了摇头示意杜克不要讲话。“好了，既然他已经醒了，那我们也就出发吧。”坐在椅子上的红衣女子用别扭的汉语说道，随后不管杜守道站起来先行出了屋子，打开房门门外站着的是白天那群身穿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红衣女子走到跟前一人面前伸手扔掉了他头上的斗笠，“扔了，换上面罩。”众人听到纷纷扔掉斗笠换上了面罩。
    “杜克，我们走后你立马下山离开少林，走的远一些假若有缘我们还会再相遇的，记住不要在回天净宫了。”屋内杜守道望着杜克沉声叮嘱道。杜克明白，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因为自己在那些人面前太弱了，思前想后闭上眼重重的点了点头，眼角流出了眼泪。他们师兄弟四人都是被杜守道收养的孤儿，江湖上都说杜守道为人凶残狡诈，但对他们却很好，这也是杜克衷心于杜守道的原因。杜守道见杜克这样子轻拍了几下杜克的手起身就要走，突然手被拉住了“师傅，带上我，我的命是你的。”杜守道听完笑了笑“好。”
    苦崖其实是无尘寺的后山，上山只有走台阶，山下那回头是岸的牌匾惹人注目。
    “咱两今天得打起精神，白天咱们寺院来了那么多人说不准有几个是奔这里来的。”“你别瞎说，谁会奔这里来，这里的差不多都是废人了。”“哈哈，也对也对那行江湖人士都一个德行。”负责站岗的少林弟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这时一个和尚嗅了嗅鼻子问另一和尚“你闻到什么香味没有？”另一个和尚听了也跟着嗅了嗅鼻子回道：“恩，闻到了，奇怪了这大晚上哪来的香味。”和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感觉什么叶子掉在了头上，拿过火把照了照是樱花红色的“你看，这哪来的樱花。”和尚刚把火把移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全身黑衣只露出眼睛手上提着利刃的人，刚要问是谁只见黑衣人一刀穿透和尚心脏，速度极快干净利落和尚瞬间死于非命。另一名和尚发现不对一棒打向黑衣人，寒光一闪刀起手落，不知哪里出现的黑衣人一刀砍断了和尚的手。“啊”和尚感到疼痛大喊起来，“嗖”的一声一把刀穿过和尚的嘴把他定在支撑牌匾的柱子上。
    不一会红衣女子出现在了苦崖下，抬头望着牌匾自嘲道：“回头是岸啊”。说完手一挥只听见“沙沙”的脚步声一群人并消失在黑夜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