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听相声的都知道,台上无大小,台下立规矩。
大家听这段都是听个乐子。
缺心眼的才会真往人相声演员真实生活中套。
听见林白和余谦的一来一回,底下观众鼓掌起哄不断。
林白脸上带着笑,往回兜。
“对不起给你装烟的时候装少了。”
“大伙也别往歪处想,余老师是正经的大户人家。”
“他可不是汉族人。”
“满族的。”
“八旗贵族,满族姓叶赫那拉,那时的皇帝姓爱新觉罗。”
林白一边说,余谦一边在林白边上搭着话,简单的嗯或者是对了,就算是增加了林白话里的可信度。
没让林白的话落在地上。
有余谦接话,林白也有条不紊的往下铺垫。
“当然了,现在大家的姓氏也改了,爱新觉罗改姓了金。”
“四九城就是这样的,你一说姓金,又是满族,可能就是爱新觉罗。”
“余老师他们也改了,爱新觉罗都改了,叶赫那拉也得改啊。”
“叶赫那拉摘一个字出来,姓拉。”
余谦皱着眉头。
“瞧我们挑这字。”
林白抬手指着余谦。
“老拉家。”
“还有宅子呢,前门外前门大街皮条胡同,这就是他们家的。”
“前门大街皮条胡同拉家。”
余谦先是下意识的嗯了一声,所有脖子一怂,瞪大眼睛。
“拉皮条那家啊这是?”
“我这才听明白了这。”
林白拍拍余谦后胳膊。
“是个大户人家,否则您在后台都不能这么有声望。”
“真的,来一百个说相声的,你拿眼睛一瞧,一眼就能看见余谦。”
“出类拔萃,人中龙凤。”
说着林白还给余谦竖着大拇哥,那叫一通夸。
损余谦的听不少,夸余谦的还真不多。
余谦听高兴了,挠着脑袋露出腼腆的表情,笑得合不拢嘴了。
“这是您捧我。”
林白咂巴着嘴,说得更起劲了。
“不是开玩笑,就比方说咱们平时演出完了,三伏天。”
“后台那些个相声演员穿着大背心大裤衩,手里拿着蒲扇冰棍,就这么坐着。”
“打眼一看,就只有余谦一个人穿着衬衫。”
“想想三伏天,还穿着衬衫,领口和袖口小扣扣得严严实实。”
听林白这么说,余谦笑着给底下解释。
“我这人就这样,平时就好讲究点。”
林白声音雄厚。
“是不是。”
“三伏天,余老师上半身穿着衬衫。”
话都到这了,余谦跟着就往下捧。
“那下半身呢?”
林白挑挑眉头。
“丁字裤。”
“勒得都喘不上气来。”
不说观众听着好笑了,余谦也笑着摇头。
“我怎么就下边这么热啊?”
因为这也是最后一场白日阁的演出了,除了观众们在看最后一场相声,前面演完的相声演员们也跑到前台去凑热闹。
包括船上不少工作人员。
都趴在门口还有安全通道上听。
听见两人今晚这活,笑得直拍大腿。
今晚是绝了。
平均三句话一个包袱啊这是。
林白看着观众,余谦看着林白。
“余谦夏天标配丁字裤。”
“冬天,丁字棉裤。”
“要去一趟东北,貂丁!”
这实在是忍不了了,台下就没一个没笑的人。
本来前边驾驶邮轮的船长,也在实时收听他们的相声,结果到说这段的时候,副手赶紧把广播掐断。
好家伙。
这让船长听见,非笑得出岔子不可。
貂丁都来了!
余谦被林白的话逗得直摆手,听他的节奏配合上这两个字,怎么听怎么好笑。
等观众们的笑声和掌声变小,余谦才缓和过来一点。
“行了行了,还貂丁。”
“这也费不了多少皮子。”
全场都在笑,林白还认真的演着,吊儿郎当的叹口大气。
“我们跟人家大户人家没法比哟。”
更可乐了。
等余谦笑骂了一句林白后,林白才继续开口。
“有熟悉余谦的都知道,断奶断得晚,刚上台前才断的奶。”
“为什么呢,疼孩子。”
“用母乳喂养的孩子才长得好。”
“当年余谦从智障三小转到普通学校……”
余谦指着林白摇头。
“我以前读的是智障学校是怎么?”
林白没受余谦的影响。
“都知道在学生们要在学校里吃午餐,别的小孩都自己带饭,余谦带的自己妈妈。”
“到了中午,下课铃一响,孩子们就把饭盒全都拿出来。”
“余谦妈妈也从最后一排走到前面来。”
这里林白边说边做出了脱衣服的动作。
阵仗不小。
脱了外套脱里衣。
最后还解后边扣子。
余谦看林白动作越做越离谱,赶紧伸手拦住林白。
“谁家喂奶脱这么精光的?”
林白挺着胸口走到余谦跟前,给脑袋一按。
“喝奶!”
余谦被林白冷不丁的一按头,赶紧挣扎着把林白的手给打掉。
“这是我爸爸是吗!”
林白啧一下,变化状态,又演起了余谦。
“余老师正在吃饭……”
上手做一个捧着的动作,埋头一会,林白又抬起头。
“班长,尝尝吗?”
“王老师,来点稀的嘛。”
“校长!”
底下有个大姐笑疯了,相当豪迈的笑声像魔音一样穿透。
就这么说,笑声真是会被传染的。
听见这大姐的魔音环绕,观众席的笑声更热烈了。
给余谦搞得险些绷不住,硬着头皮的往下接。
“别嚷了!”
“我太客气了我也!”
林白说收就收,节奏把握得很到位。
“当然了,那是那会,现在余老师吃饭很讲究。”
“有时候我跟他出去吃饭,我都觉得这人事多。”
“就比如说上餐馆去吃那撒尿牛丸。”
“服务员把牛丸上上来了,余老师就问,你们这里面有什么啊?”
“人家说了,有牛肉,有虾肉。”
“余老师又问了,那你们这菜叫什么啊?”
“人家回答,撒尿牛丸。”
“余老师很满意,看着人家,现在你明白了吗?”
“服务员点点头,明白了,您稍等……”
听懂这话的已经开始爆笑,余谦也是一挥袖子就开始笑骂。
“我等什么呀我!”
林白演活还是演全了,左手做出提溜裤头的动作,右手做出端着盘子的动作。
“五分钟之后,服务员就重新端着盘子上来了。”
“热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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