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天,白日阁。
岳云棚和孙跃演得满头大汗。
以前在德云社,岳云棚是跟老搭档史爱栋演活,来了白日阁,林白才安排他和孙跃组队在一起演出。
这才磨合几日,两人还没琢磨出默契,演得磕磕绊绊。
台下观众多是饭后之余闲着没事的大爷大妈,两人三两句之间,就走了好几位。
其余没演活的人在后台急得满头大汗。
烧饼不停的扒着幕布往前边张望。
“又走两个!”
“再这么下去,轮到师爷爷上台演活的时候,观众估计不到10个了。”
林白把玩着自己的白玉扇子,头也不抬。
“淡定。”
眼前的情况,林白并不意外。
原因无他。
此时几人还没有完全成长,说的相声一言难尽,不过假以时日,他们定能成长为能斩获一票粉丝的相声演员。
而林白这么笃定的原因也很简单。
他是重生穿越到这个世界的。
这个世界和林白原本的世界大致一样,只是有些相声作品和娱乐作品尚未出现。
时间线也和原本世界不太一样。
好在林白家原本就算小有资产,加上林白利用重生的信息差,这20多年来做成了不少生意。
前世的林白是相声发烧友,穿越到这个世界,林白直接获得了重生大礼包——顶级相声技能。
又出手帮助了病重之中的高凤汕先生。
老先生感激林白一家,将林白收作了自己临终前最后一个关门弟子。
要论现在林白的相声水平,只用四个字就能形容。
龙国无双!
看林白不急不淡的样子,孟鹤堂快急哭了。
“师爷爷,我的亲爷爷,您可别淡定了,再淡定我的蛋都快疼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您的捧哏的还没到呢!”
“到时候就不是观众走不走的问题了,咱们白日阁首次开箱都快砸了!”
其他人也是急得跟耗子一样四处转悠。
甭管底下观众有多少,来了看演出,就是相声演员的衣食父母。
今天是白日阁的首次开箱亮相,要是压场的表演给砸了,传出去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身为相声演员,就是砸了自己的饭碗。
张鹤纶凑到林白椅子边蹲着。
“师爷爷,您找的搭档到底靠不靠谱,会不会放您鸽子啊?”
“要不这样,在场的您随便挑。”
“先选一个替了他的位置也好啊!”
林白摊开扇子扇扇风,笑着摇头。
“替他的位置?”
“你们还没这个资格。”
谁啊?
林白这么说,大家伙可就被吊起了好奇心。
就算林白辈分高,但他这才刚回国,年纪又这么轻,还没有上台演过活,按理说临时找也找不到多厉害的搭档。
顶多找个和他们水平差不多的小辈。
到底找了谁,才说出没资格这种话?
台前岳云棚已经和孙跃鞠躬谢幕了,林白的搭档还没来。
报幕的曹鹤洋硬着头皮上台,简单的一句报幕,愣是给拖成了现挂小段。
台后众人也不敢看前边的动静,个个心惊胆颤,心里直呼完蛋。
孟鹤堂捂着脸摇头。
“首次开箱亮相肯定砸了。”
“师爷爷,您找这搭档也忒不靠谱了,趁您还没跟他演活,赶紧裂穴了得了!”
话尾音还没落下,就听休息处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说谁不靠谱啊?”
听见这声音,孟鹤堂忙不慌的抬头一看,眼睛瞪得老大。
“干爹?”
“您怎么来了!”
门口余谦顶着小卷毛走了进来,边走边整理自己大褂扣子,恭恭敬敬的走到林白旁边。
“师叔,郭老师那边我请过假了。”
“我说我嗓子不行,今天跟他演不了。”
什么情况?
余谦现在不应该在德云社跟郭德刚压台演出吗?
怎么会突然跑来白日阁,还说跟郭德刚请假不演了?
望向满脸轻松的林白,烧饼难以置信的指向余谦。
“师爷爷,您说的搭档,该不会是我谦大爷吧?”
余谦带着笑,扣上了自己最后一颗扣子。
“总算反应过来了,还不算太笨。”
不是。
余谦不是刚才才说自己跟郭德刚的请假理由是嗓子坏了讲不了吗。
这叫嗓子坏了?
一群愣头巴脑的青年完全反应不过来了,谁也没搞清楚面前的状况。
还没弄清楚余谦过来的理由,台前响起吵吵闹闹的动静。
烧饼又趴在幕布后仔细打量,发现门口突然涌进一大批观众,进来后自行入了座。
几人晕了头。
怎么观众突然也来了这么多?
孟鹤堂赶紧询问林白和余谦。
“师爷爷,干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还有台前那些观众,又是怎么回事啊?”
林白抬抬扇子,示意让余谦解释,余谦笑着开口。
“我就这么说吧,郭老师顶多只是我一个工作伙伴,但你们师爷爷是我亲师叔,对我有恩。”
“真要演出,我肯定跟着师叔演。”
“至于进来的观众,估计是没看见我和郭老师的演出,又看我扭头进了白日阁,跟着我进来的。”
“反正今天进白日阁看演出,也不用买演出票不是?”
这么一解释,众人才恍然大悟,直呼林白高招。
知道白日阁没有观众基础,肯定没人买票,所以一早定了首场免费。
之后只要余谦在德云周年庆上请假罢演,观众肯定要求退票离场。
到时候观众离开剧场看见余谦进了白日阁,不管是因为好奇余谦为什么来这,还是奔着免费演出来的,肯定有不少人愿意进来看两眼。
这时候,才是真正吸引票粉的时候。
好家伙。
众人深吸一口气。
那郭德刚知道了不得被气死?
……
与此同时,德云社天桥剧场。
余谦突然跟郭德刚请假辞演,无奈只能临时取消最后的压台演出。
可观众都是奔着两人的相声来看的。
没看到演出,观众齐喊退票。
郭德刚无奈,只能咬牙退票,才退完观众票,就听栾云坪来汇报余谦要在对门白日阁演出的事情。
气得郭德刚大气直喘。
德云社几个台柱子才走不久,内部正在重新洗牌,栾云坪忙着挣表现,对着郭德刚表忠心。
“师父,要不要我带几个人过去砸他们场子?”
郭德刚脸色铁青。
他倒是想。
只是郭德刚也知道林白是余谦的师叔,余谦要帮林白也是应该的,再说在薪酬方面,郭德刚跟余谦也闹了不愉快。
哪怕两人是老搭档,演出费也不是五五分成,而是演一场给一场的固定费用。
给余谦的费用远远低于五成。
最近德云社想要上市,还逼着余谦签合同,想让他除了德云社,不许在其他地方演出。
所以余谦今天也想借帮林白的事,委婉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再说德云社现在四面楚歌,郭德刚想要顾全颜面,不想将事情闹大。
何况郭德刚打从心底看不起林白,更看不起他带走的那一票相声演员,索性冷哼一声。
“他走了就走了,你真以为对面有什么能耐?”
“大不了我自己讲一阵单口。”
“他们掀不起风浪,到时候通通都得哭着回来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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