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到达目的地

    这类人的出现，严重影响了治安官整体形象的好转。特别是在当前社会环境刚刚有些许改善，刚有点起色的时候，竟然又曝出这样的腐败案件，其危害实在是太大了！
    陆一鸣也忍不住破口大骂：“有些人手握一点权力就开始得意忘形，这种愚蠢至极的行为一直存在……我就知道会这样！”
    经过查找研究所内部的论坛，果不其然，这件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很多工作人员都在热议。据说57区的部分官员已经触及到了公众的道德底线，以至于许多人愤怒地表示要退回到封建时代，说什么男人可以娶多个妻子……
    这使得当前舆论氛围变得极为被动。
    “咱们这个地方就是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老子天天在外头救人，你们倒好，在后方泡妞？”
    “我觉得啊，不如把以前那些幸存队伍里的领头人提拔出来当官。”
    一部知名电影曾有这样的见解：生活中的一切似乎都跟性挂钩，唯独性本身除外，因为性关乎权力。
    这里的权力既包括金钱的掌控权，也包括职位赋予的权力。有些人一旦有了些许权力，便开始摆弄异性，固然生理快感是一方面原因，但他们更深层次的目的是验证手中权力的实际效用。这些人会觉得只有玩弄了异性，手中的权力才是真正稳固且真实的。
    这跟富有与否无关，完全是人性使然。
    此次涉案人员共有五人，其中四位是普通官员，还有一位拥有超能力者。他们的犯罪活动从一个月前就开始了，当上治安官后更是有恃无恐，四处物色女性。不过并非强制胁迫，而是采取自愿的方式。
    金莉莉在群聊里提到：“你们也知道，那些凭船票上来的，因为他们准备时间更充足，所以个人物资相对丰富。比如我们三人就整整准备了一节大车厢，那其他人虽然没我们那么多地方，但也同样有类似的资源储备……总之不少呢，比难民多多了。”
    “然后呢，就有一些心怀鬼胎的人开始利用自己的丰厚资产勾搭漂亮女孩，竟然出现了拿一包零食就能换一个晚上的荒唐事。”
    “而且超能力者还有单独的房间，做起那种事来就更方便了……”
    说到这里，金莉莉也不禁感到愤慨。
    “反正我们这里也会严格查处此类事件……用身体换资源，简单来说就是卖淫，但是具体如何定罪还是一件棘手的事。而且排查起来难度很大，有些人声称是男女朋友关系，我们就很难下手调查。除非能取得确凿的证据。”
    “唉，真是烦透了！”
    听到这般道德沦丧的事情，陆一鸣也紧锁眉头。
    在他的管理区域内竟发生如此狗皮倒灶之事，他的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社会治理是个极其复杂的难题，尤其是现在这种道德与法律经历过一次全面崩溃的情况……想要恢复常态，实在太困难了。
    这些人确实可恶！
    从本质上讲，他们所犯的罪并没有杀人放火那么严重，但在舆论传播过程中却尤其不堪入耳。如果置之不理，整个政府和工作团队的公信力将面临瓦解。
    “唉，舆论环境真是太复杂了……真的是人心各异，什么样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一方面，超能力者救下了68位幸存者，提振了民众的士气；而另一方面，后方却又传出这样的丑闻。
    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交织在一起，让陆一鸣也无言以对。
    他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成为新闻中的道德模范，否则今后恐怕会有无数麻烦找上门来。
    “还是慢慢来吧，终究还是要靠建立健全有效的监督制度及完善的法律体系，才能尽量减少这些乱七八糟的麻烦事，让社会安定下来。超能力者强行当官，其实也是不合适的。”
    讨论完这些问题后已是深夜11点，陆一鸣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困惑、烦躁、忧虑，加上即将抵达目的地的兴奋与喜悦，种种情绪交织在他心头。
    彻夜难眠哪。
    百无聊赖之下，他在自己的房间里继续练习超能力。
    瓷片的面积再次大幅减小，如今只剩下一个比指甲盖还要小的小碎片。看来下一次危机来临之际，这块瓷片大概又要耗尽了。
    当然，这次危机过后，陆一鸣的超能力又有了些许提升。
    一块小小的金属铁片从桌子上飘浮起来，笔直地飞向了一台电子秤的上方。紧随其后，陆一鸣全力以赴地运用他的超能力，让这片金属向下压在电子秤上。
    屏幕显示出一个数值：24.86公斤。
    “基本上就是25公斤了，我的力量已经达到25公斤级别，提升的空间愈发狭窄了。”
    这个数字相较于以前有了巨大的飞跃，意味着他能开发出更多战斗技巧。尤其是，如果他能得到一把符文小刀，那将会极大地提升他的战斗力。
    当然，与黄教授商量后，陆一鸣已经做出了决定，更倾向于提升超能力操控精度的训练，比如利用超能力控制金属工具进行划线、锉削、锯割、錾削、钻孔等操作。
    只要有一点空闲时间，他就自己练习一下，为将来转行成为技术工人做好准备。
    “究竟是什么原理让我能够操控金属呢？难道是灵魂之力？”
    针对陆一鸣特有的超能力，研究所召集了来自各个领域的专家，包括生物学、电磁学、光学甚至原子能研究等各路专家进行了多次集中讨论，然而无论是哪种仪器都无法揭示其中奥秘。
    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超自然现象，研究所的精英们也是束手无策，只能暂时放下这个问题，转向研究一些更为简单的课题。
    人类对于超自然现象的理解实在是太匮乏了，就如同民间科学家那样，只会死磕硬骨头，刚学会一加一等于几就想攻破哥德巴赫猜想，显然是不切实际的。
    “我好像更容易感到累了！”
    在用最大力气锻炼了一段时间后，陆一鸣发现自己的额头沁出了微汗，心跳速度也在加速。
    他起身摇摇头，深吸了几口空气。
    这种感觉就像跑了一千米后略感气喘吁吁，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跑完五公里用时二十分钟是没有问题的，这意味着体能消耗相当大。
    经过一阵思索，他明白了原因。
    发生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也就是所谓的“能量守恒定律”。
    使用超能力通常会消耗自身体能，而且超能力越强，消耗的体能就越大。
    他曾听超人系的能力者石大勇说，如果他保持巅峰状态，也只能持续高速运动40到60秒，之后就会陷入极度疲劳的状态。
    当然，石大勇拥有一件适合他能力的特殊物品——一双能使体重减轻大半的鞋子，能在一定程度上补偿这一不足。
    而他的队友钟鹏，在发动超能力时也会感到疲倦。
    相反，金莉莉的再生能力属于被动型，不太会感到疲倦，但也存在自身的极限。
    “我现在操控25公斤的金属物质，就像是扛着五十斤的大米。时间久了自然会容易觉得疲惫。”
    “扑通”一声，陆一鸣重新躺回床上休息。
    接下来的一夜平安无事，他在昏昏沉沉中入睡。
    ……
    当他从睡梦中醒来时，已是云海号启程后的第四天，即将抵达目的地。
    匆匆吃过早餐，他来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并与同事们打招呼问候。
    小区里的巡逻队依然坚守岗位，一丝不苟；清洁工人也正在辛勤工作。由于云海号尚未脱离暴雨区，水分会源源不断渗入，因此大型除湿机嗡嗡作响，全天候不间断工作，每小时都能从空气中抽出满满的一大缸水。
    工人们会把这缸水搬运至指定地点倾倒。
    “没什么异常情况吧？”陆一鸣问到。
    “没有……除了隔壁区域的一些新闻。”
    ……
    清晨八点，云海号的第56区，也就是56号社区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学生们有的上课，有的工作人员如清洁工、维修人员、教师、医生以及一些公共服务人员纷纷走上了各自的工作岗位。
    当他们看到身为治安官的陆一鸣时，总会报以善意的微笑。
    “陆队长好。”
    陆一鸣刚从食堂出来：“喂，各位，食堂的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大家先去吃吧。”
    大部分人还没正式开始工作，据现在统计数据来看，连清洁工这样的岗位都有至少十个人争抢呢！
    就算这份工作暂时没多少报酬，大家依然争先恐后地去做，因为他们清楚，早晚这份工作会有回报。
    等到有了回报再去报名，那个岗位肯定已经被别人抢走了。
    在大家看来，清洁工在避难所里可是个有编制的固定职位，就像过去国企的工人一样，虽然工资可能不高，但代表的是稳定。
    如今这种状况下，稳定比什么都重要。
    但是，避难所内的固定工作岗位终究有限，像医生那样的职业又需要专业技能，起码得本科学历，甚至硕士、博士才能胜任，一般人都不具备，也无法短时间内学会。
    总不能让一半的人都去干清洁工吧！
    “这个问题真是让人头疼啊。”陆一鸣心里琢磨着，眼下关于岗位分配的问题恐怕是最让人挠头的了。
    还有一些年轻人在社区操场上打篮球、乒乓球等，社区的体育设施已经完备起来。有人在场上竞技，自然就吸引了大批观众围观，尤其是乒乓球，技术门槛不高，基本上人人都会玩两手。
    在这个娱乐匮乏的时代，打打乒乓球已经是很不错的休闲活动了。
    “陆哥，一起上去打两把怎么样？”一位年轻人邀请道。
    “我还是算了，你们玩吧。”陆一鸣微笑着婉拒。
    其实，这种社会秩序井然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至少56小区的安全秩序相当好，近几周以来，小偷小摸的现象明显减少。
    相比之下，下一层的57号小区却是乱糟糟的，一大早就有人大吵大嚷，整个小区的社会氛围高度紧张。
    丁原等政府高层人员也紧急赶往现场，调解社会矛盾，并迅速撤职了一批人。
    治安官竟然带头胡闹，这种事情确实过分，要是处理不当，很容易引发民愤。
    这么大规模的民愤，政府也不可能真的派军队暴力镇压，那样只会导致政府失去民心，军中士兵也会产生怨气，时间长了恐怕会出现下级反抗上级的情况，军队也不再服从命令。
    当前避难所内，大批失业者身强力壮，闲着也是闲着，遇到不公之事便会出来抗议，于是57区的抗议者越来越多，其他小区的人也都纷纷跑去看热闹。
    对于平民来说，扳倒一个超能力者其实是一件很痛快的事。
    有人崇拜就会有人嫉妒，推翻权威的行为，不论是否正确，在任何时代都能赢得人们的喝彩。
    “这应该算是特权阶层和平民阶层之间的一种斗争了吧？”
    陆一鸣内心是支持平民阶层的，他可不是那种脑子里只有男女之事、一天换个女朋友的色情狂，更不想成为那种称霸一方、搜刮民脂民膏的地头蛇，他全力支持尽快把这些害群之马清理出去。
    反而是金莉莉兴奋地跑下去看热闹，对她来说，这种事情可是乐此不疲。
    “哈哈，我去瞧瞧热闹，虽然跟我们56小区没什么关系。我就想看看这事最后怎么解决。”
    陆一鸣摆了摆头，他对围观热闹没什么兴趣，把自己的小区管理好就行了。
    他负责的56小区社会风气很好，即使是没事可做的失业者也会积极进行体育锻炼。小区居民以年轻人为主，还有一部分是高级知识分子，在研究所参与科研活动。
    加上三位治安官素质较高，金莉莉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女性，性格开朗，找几百个情人的可能性不大。
    而钟鹏这种宅男估计都不太愿意跟女生搭讪，让他去搞潜规则的事情，估计他会心脏病发作。
    最危险的反而是陆一鸣自己……总体来说，陆一鸣算是个正常人。
    正常人是会堕落的！
    “如果有大把美女主动投怀送抱，我能不能把持住自己呢？嗯……”
    想到这里，他用力摇了摇头，“呸，我怎么可能沦落到道德败坏的地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