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将她抱起来,扔到床上,她娇嗔的笑着,光着的腿勾着我。我摁住她的肩膀,手指拂开她的头发,仔细打量她。
那侧脸,跟文宿有几分相似。
呵……
我像触电一般,床上站起来。低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子,扔了几张钞票在床上,“明天我来退房。”
床上的人已经脱了衣服,未着寸缕。面对这种情况,我第一次觉得烦躁,别开脸,勾起床上的被子将人盖住。
我拿上沙发上的外套,开门出去。
“大叔!”后面是静静的挽留。
我恍若未闻,砰一声,将门关上。
走进电梯里,我给文宿发了个视频。
与此同时,我像做错事一般,在脑海里快速编辑一些问题的答案。
比如“你为什么在酒店?”
“是不是约了女人?”
“这么晚,有什么事?”
手机的页面里,唱着“相见恨晚”,十分应景。
第7章 我想她,所以去见她。
视频被切换成语音模式,“喂……”
那边伴随着几个女生说话的声音,我猜测她应该在店里,手机正开着扩音。
“想问一下你会不会修眉?”我利索的找了个话题,隐晦表达我的目的。
那边镊子叮一声放在桌上,文宿笑声清悦且玩味:“我做的就是这行。”
“那我现在过来,想去见一个人。 ”
她没有回答,只是在顾客的呢喃细语中挂断电话。
电梯叮一声开了,手机在我指间转一圈后落进裤兜里。我从酒店里出去,夜风拂面,抬眼便看到街道两边排开的银杏树,延绵到街道尽头。
每棵树的枝丫下护着盏暖黄色路灯,灯光落在深灰色柏油路上,一阵风吹来,银杏叶簌簌晃动,像一幅动人的油画。
我从路灯下走过,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朝不远处摁了一下,车子闪着黄灯像我招手,它也等得不耐烦了。
我为我的幼稚笑出声。
风声簌簌,一片翠绿的叶子落在我的肩膀上。我摘下叶子,捏在手指上,隔着中间的缝隙看向远处,忽然想起银杏花语:永恒的爱。
银为有你,三生有杏。
这是第十任情人告诉我的。
我已经记不起她的样子,甚至不记得她的名字。我只记得她那个时候十八岁,正当青春。那时的女孩长发披肩,不依不饶的让我送她一束秋日银杏花。
说是花,不过是一把不值钱的落叶而已。
她非说秋叶银杏,存之不败,所以谓之:永恒。
不知道哪来的歪理,我怼她:“枯叶本来就是残败的东西,”
那是个十八岁的小女孩,信奉一切无用的仪式感。
我很烦这些,幸好苏情从来不用。
我捏着那片银杏,随手扔下,伸手开打车门。
倾身钻进车里,我又退回去,弯腰将那片银杏捡起来,放在挡风玻璃下面,等待它化作金黄的银杏,变成永恒的爱。
我开车疾驰在越城的街道,路灯和银杏为我开路,直至文宿店外的街道。
不知为何,我的心脏,从踏入步行街时就开始加速跳动。黑暗中,心脏跳动的声音盖过我的呼吸声。
我以,我太久没运动才会如此。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紧张。
走到店门口,两个年轻女孩正好开门出来,她们穿着浅色卫衣,搭配包臀短裙,雪白笔直的腿从我眼前走过。
你知道的,男人的身体和目光是不受控的。我不由自主的看向其中一双更白的小腿。
我从不看人大腿,因为那样像变态。
小腿在下,目光也往下,光明正大且有风度的行驶男人的正当权利。
玻璃门往外开,我退开两步,给她们让路。
其中一个灰色头发的女生从后面出来,抬眼对上我的目光,我也看向她,漆黑的眼睛大大的,像一对黑色的玻璃珠子,闪着细光。
那光,是年少无知,懵懂青春。
她瞪大眼睛,愣了一瞬。然后快速拿出手机,镶钻的指甲在屏幕上啪啪点两下,红着脸把手机怼过来:“大叔,加个微信呗!”
女生的唇瓣很薄,涂的是枫糖色雾面口红,站在外开的玻璃门边,一片光落在肩膀上,性感和可爱,各占一半。
“多大了?”我垂眸看着她唇上的褶皱,这是我认识一个年轻女孩,必须问的问题。
女孩咻一下,从口袋里拿出身份证:“19岁。”
我伸手去掏手机,文宿从里面走出来,“丁主任,人家可还小呢!”
我寻声看过去,文宿今天穿了件黑色一字肩长袖,搭配暗红色的阔腿裤,一双矮跟尖头小皮鞋。她的美跟女孩的美,形成强烈的对比。
文宿是厄尔多黑玫瑰,女孩是粉色娇嫩的花瓣。
女孩抿了下唇,把手机摁灭收回去,有点不好意思的垂下眼,支支吾吾:“那个……大叔,你们………”
她指了一下我,又指了一下文宿,猜测我们之间的暧昧是哪种。
这真是个进退两难的问题,我立在门口,唇角轻轻勾着,回以神秘的微笑。
“一个顾客。”文宿抱臂倚在门框上,右腿微曲,轻挨着另一条腿,慵懒随意。
她警告似的盯那个女生,那不是吃醋,那是关心,更像是拯救失足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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