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我始终没有说话,满脸疲惫的宽慰我:“没事……文宿好看,我是真心喜欢她,但……她不值得。可惜……我懂得太晚了。”
他落下泪来,右手不停擦眼泪:“但我应该去找我的前妻,她对我、对我父母都很好……”
他念念叨叨的说了很多前妻的好话,觉得愧对她,并决定好好挽回。
我更加觉得他可笑,五十岁下台,钱还在,年轻的女人,遍地是,还惦记年过半百的老妇女。
再说,女人也有选择向上的权利,保不齐这个局长倒了,还有那个局长。
我后来劝了他很久,但话题都是集中在“振作起来”的空泛安慰上,我只希望他赶紧下定决心,千万别在纠缠文宿。
从医院出来不久,我就回了单位。
我一直踌躇,要不要给文宿打个电话,手机拿出来,又放回去。一下午的工作,做的七零八落。
我一直在想,怎么以沈松的事为切入点,拉近我跟她的关系。
经过这件事,沈松嘴里的婊子,更加勾起我的好奇心。但我还是没有轻举妄动,一个电话,已经证明了我的存在,再过多的撩拨,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男人,在男女关系中,一定要占主动,不然女人就会踩在你的头顶拉屎。
那时的我,在男女博弈上,能保持高度的理智。不像现在,就是一个脑残,每天眼巴巴的等着文宿接我电话。
这样的我,就像一个垃圾。
直到晚上下班时,我从公文包里翻出一个打火机,突然眼前一亮,给文宿打了个电话。
我在心里组织语言,期待她的接听。
第4章 她是会使坏的
打火机是黑色的,上面用车厘子色指甲油勾了一朵玫瑰,玫瑰花瓣晕染大片的黑色,像地狱勾魂的魅影。
我用大拇指抚摸着玫瑰花瓣,暗红色的花瓣像毒药一般从指腹嵌进我的血液,侵蚀我的血液。
坐在车里,我给她拨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她都没有接。
她在干什么呢?
我神思牵挂着她,一闭眼,她的五官就清晰的在脑海里勾勒出来。我回忆她亲吻时,长长的睫毛轻轻擦过我的脸颊。
回味起上次的吻,我柔软的唇舌跟着想象动了一下,然后,咽了一口口水。我把手机扔在中控上,侧眸看了眼旁边的行政大楼。
那是我工作的地方,这一栋楼都是我们银行的。这提醒我,工作带来的成功和荣誉。
女人可以玩,但不应该这样时时惦记,我用理智告诉我自己,为这样一个女人魂牵梦绕是傻逼行为。
我打开手机,给苏情打了电话,告诉她我会回家吃饭。
苏情懂事,省心,一个电话,回家就有热菜热饭,三菜一汤,次次如此。
那天也不例外。
我开门进去,客厅的音响里放着一首钢琴曲,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我忘了。但苏情应该是说过,曲子特别的舒缓,我不喜欢。它跟苏情一样寡淡无味,不如酒吧的dj那么让人热血沸腾。
我扶着门框,低头换鞋,喊了一声:“丁昊宇,把音箱关了!”
6岁的儿子从书桌那里跑出来,站台玄关的暖光灯下,冲我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冲过来,往我怀里窜。
“爸爸!你回来啦!”毛豆一窜,我伸手将他抱住,他两只手扣住我的脖子,扭头叫厨房里的苏情:“妈妈,爸爸回来了。”
苏情应了一声,从厨房探出脑袋:“天猫精灵!关机”
客厅里的音乐声戛然而止,厨房的锅铲声更大。
我视线穿过客厅,看到厨房里的人,她头发用抓夹抓着,头顶拱起的发丝像黑色的钢丝球一样一条一条的印在在油烟里,像一幅画残了的水墨画。
那天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衣服是网购的,有点小,她懒得退,穿在身上,后背的脂肪被陈旧的内衣勒出肉条,清晰可见。
裤子……我忘记她穿的什么裤子,只记得她的臀部是塌的,像两个装了水的气球挂在后面,走动的时候,晃动得难看。
“今天回来这么早?”苏情背对着客厅问我。
我觉得那油烟味太呛,于是放下孩子,让他去做作业,提步朝厨房走过去。
忍着油烟味,我搂了一下苏情的肩膀,在她熏满油烟的脸上亲了一下,我忍着唇上沾染的油渍回答,“周五,下班早,回家陪陪你们。”
苏情扔开我的手:“出去等。”
她这个人,很淡,像一杯自来水,经常散发着消毒水味,很没意思。
我背过身去用手背擦了擦嘴,并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才转身出去。
出门的时候,我顺手将门带上。
刚在沙发上坐下来,儿子拎着试卷跑过来,说考了一百分,我抱着他,夸了他好一会儿。并把手机给他,让他在网上挑了一个玩具。
毛豆挑了一个遥控车,才跑开。
哦…我走题了。
人就是这样,总会怀念失去的。
若是别的时候,我可能连苏情的五官都记不起,现在,我竟然还记得她胸罩勒出的脂肪,还有孩子的试卷,真是不可思议。
下完单,苏情把饭菜端过来,儿子去厨房拿了碗筷出来。我和儿子各坐一边,苏情在厨房收拾东西,让我们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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