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盂他们车队都是酒店的常客,达瓦卓玛也不想为此将人给得罪了,索性将房卡往他掌心里面一放。
“给你。”
“用完之后记得拿到前台来还给我。”
达瓦卓玛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就先下楼了。”
程青盂闻言立即拽住了她的卫衣帽子。
达瓦卓玛欲哭无泪,“做什么啊?程哥。”
程青盂单手将房卡抵在门锁的感应器上, 房门“滴滴”两声就弹开了一道缝隙, 他又把达瓦卓玛拎到了房口, 低声道:“你进去帮我看看。”
“你自己去看啊。”达瓦卓玛嘟嘟囔囔的。
“赶紧的。”程青盂又将她往里推了下。
“我要看什么啊?”
“看……看她情况对不对。”
“啊?”达瓦卓玛一脸疑惑地转过头, “程哥, 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程青盂就把她堵在门口,“看看她是不是还活着。”
“……”达瓦卓玛咽了下口水。
怎么更听不懂了。
“哎哟, 程哥,你就自己去进去看吧。”
程青盂双手揣进衣袋:“我不方便。”
他一大老爷们冒冒失失地冲进去又算个什么事儿,所以才叫来了达瓦卓玛这个半大的小丫头。
“行吧。”达瓦卓玛唉声叹气地推开门,“我要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就叫你啊。”
程青盂倚在房门边上,轻轻“嗯”了一声,又将房门掩了掩。
他与达瓦卓玛说话的动静并不小,按理说,熟睡中的人应该也惊醒了,可偏偏房里的万遥没有丝毫动静。
他刚刚想到这里,达瓦卓玛就在房里喊了一声,“程哥!情况好像有点不对,你赶紧进来瞧瞧!”
程青盂这才将房门推开,风风火火地走进了房里。
万遥今晚独自住的一间大床房,绕过玄关处的狭小走廊,就能看清楚整个房间的全貌。
“姐姐!姐姐?”
达瓦卓玛又对着床褥喊了几声。
大床上的被褥厚实蓬松,将万遥遮得严严实实的。如果只是远远瞧上一眼,压根注意不到床上还躺着一个人。
待他又靠近几步,才看清躺在床上的万遥。
只见小姑娘的左手虚虚地搁在枕头上,露出一张睡得发红的小脸,碎发乱七八糟的贴在脸颊上,两道秀气的眉微微拧着。
“万遥?”他也叫了声。
任凭两人怎么样喊她,万遥始终没有反应。程青盂这才凑了过去,伸手往她的额头上一探,果不其然的发烧了!估摸着温度还不低。
“万遥?”他又低头叫她。
万遥什么都听不进去,沉着眉又咂了咂嘴唇。
达瓦卓玛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一脸担忧,“程哥你听,这个姐姐的呼吸声,多半是有高反了,现在该怎么办啊?”
万遥虽睡得很沉很沉,呼吸频率确实紊乱了,甚至需要微微张着嘴才能呼吸得上来。
“她发烧了。”
“啊?”达瓦卓玛又是一惊。
程青盂看着小姑娘红扑扑的脸蛋,随即做了决定,“你去拿瓶氧气,在停车场等我。”
“那你们呢?”
程青盂:“马上下来。”
达瓦卓玛担忧地点了点下巴,急冲冲地往门外跑了出去。
程青盂在屋里巡视一圈,接着去晾衣杆上取下外套,又走回了床边低声喊道:“万遥?醒醒!”
万遥似乎听见了他的声音,又将小脸往枕头里藏了藏。
“万遥。”他又喊了声。
万遥这下彻底没动静了。
程青盂也顾不上其他的了,直接上手扶着她的肩,将人从被褥里挪了出来。
万遥困得东倒西歪的,眯着眼不满地哼了声。
“醒醒,我带你去医院。”
他跟哄小孩一样,声音很是温柔。
万遥还是不说话,作势又要往后躺。
程青盂被磨得没有办法了,直接把毛衣外套往她身上一披,掀开了紧压在她身上的被子。
小姑娘这下没乱动了。
程青盂却因白炽灯光下的那双腿,再一次愣怔住了。
万遥只穿了条冰绸材质的睡裙,露出一双莹白均匀的腿来,膝盖上却布满了凹凸不平的疤痕。
淡褐色的疤痕增生像极了炼狱里流脓的枯枝烂蔓,狠狠扎人眼睛。
想不明白她这双腿经历了什么。
程青盂愣了几秒钟,索性脱下自己身上的长外套,也毫不犹豫地也披到了万遥的身上。
他一手从小姑娘的后背穿过,半蹲着一手够过她的腘窝,下一秒将人稳稳地抱了起来。
万遥经过这么一折腾,忽地睁开了眼睛来。男人近在咫尺的脸,清晰地落在她的眼底,好不真实。
“程青盂。”她的声音有些哑。
程青盂将她整个人往上提了提,接着“嗯”了一声。
万遥还在状况之外,脑袋又晕又疼,胸口也闷闷的,傻里傻气地问了句,“你在做什么?”
“你在发烧。”
“我送你去医院。”
万遥盯着他睫毛落下的阴影,脑袋一片空白,只重复一遍,“我在发烧。”
“行了。”程青盂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既然醒了就自己走下去。”
话毕,他就要将她重新放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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