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多远?难不成去火星啦?”
“没有,在非洲,一个你可能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国家。”
“嗤,不就是纳米比亚嘛,有啥没听说过的。”夏苒笑了声,“你猜我现在在哪儿?”
秋疏桐下意识地说:“酒吧吗?”
“你想去酒吧啊?我懂,我懂。不过我不在酒吧哦,我现在在温得和克的机场,刚下飞机。”夏苒笑着说,仿佛徒手给她扔了枚炸弹,猝不及防。
秋疏桐是真的有些震惊,以至于听到她说这话的一瞬间,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中的杯子,只听“啪”地一声脆响,杯子在地上碎得七零八落。
而这一声脆响招来了卧室里刚刚被她吵醒、正准备继续睡的男人。温砚岭不晓得池零露大早上在鼓捣些什么东西,本来不想管,但出于不放心的心理,他还是掀开被子下了床。
走出来,他看到池零露正蹲在咖啡机前,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正准备收拾地上瓷杯的碎片。
他果然不该放任她一人进入厨房。
“放下吧,一会儿我来收拾。”温砚岭开口。
“不用,我一下就收拾好了。”秋疏桐拒绝道。
“等你收拾完,手又被划破,我还得给你处理伤口。”
听出他的关心,但这话说得真是一言难尽,于是秋疏桐没有再继续。
“我一会儿要去机场路那边拍宣传片,你回城的路上应该可以看见。”秋疏桐说着,忽然将音量放低,“那你一会儿过来找我吧。”
又聊了几句,听出她那边信号不太好,秋疏桐便挂断了电话。
她将手机放至桌上,见温砚岭已将那堆碎片倒入一个纸盒,用胶带封好,回头问她:“早上想吃什么?”
“我可以自己来。”
“嗯,你可以。现在敲碎一个杯子,待会儿砸坏一个锅。”
秋疏桐:“......”
温砚岭又问了句:“想吃什么?”
秋疏桐没想好,他便自顾自地替她做了决定:“那还是吐司和煎蛋吧。”
“你是只会做这些吗?”因为他总是做这些,秋疏桐便合理地怀疑温砚岭的厨艺仅限于此。
然而温砚岭却说:“我是只愿意给你做这些。”
“好吧。”
*
秋疏桐家离机场不算远,但是节目组下榻的酒店距她这儿有一段距离。因此,她才把闹铃调晚了一些,给自己预留了吃早饭的时间。
吃完早饭后,节目组的大巴车便开到了她家门前。秋疏桐跟随节目组去了机场路附近的railway bridge拍摄,温砚岭则因为作息还没有调整过来,回房休息去了。
是到傍晚五点,天色渐渐暗下来时,温砚岭接到了厉词安的电话。背景音听起来混乱无常,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怎么了?”温砚岭问他。
厉词安:“节目组在railway bridge那边拍摄,遇到车祸了。”
温砚岭握着手机,问他:“现在是什么情况?是有人受伤了吗?”
“当时大家都在桥底下录制,突然有一辆车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直接朝他们开了过去,听说有人受伤严重。救护车、警车都已经赶到现场去了,但现在具体情况还不明朗。”厉词安冷静地告诉他。
录节目节目组必然会清场,像这样直接朝人冲过去的,肯定不是意外。那就是冲着某个人去的。
温砚岭第一个想到了池零露:“是池零露吗?”
这一下,厉词安没能立刻回复,他沉默了会儿,告诉他:“车子开过去的那会儿,她就在路中央。”
“联系过她吗?”
“打过电话,没有人接。”
温砚岭感觉自己脑子忽然陷入一片混沌,半晌才好似找回声音般:“我去找她。”
临出门前,温砚岭试着给她打了几个电话,听到铃音自餐厅响起,他走过去,才发现她出门忘了带手机。
温砚岭沉着脸,抓起车钥匙就往大门走。大桥离他们家车程不过十五分钟,他很快就赶到了现场。
温砚岭走下车,晚间的风有些大,凉凉的刮在他脸上,钻进他衣领,他始终面无表情。
昏暗的公路上,唯有救护车和警车打着灯。医疗组有人认出温砚岭,似乎对他的到来感到意外。他们正在将伤者架上担架,他想上前去看一眼,被站在一旁的喻宁伸手拦下:“不是池零露,是珞笙。”
温砚岭皱了皱眉,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庆幸吗?还是不解?他不知道。
他问喻宁:“她伤得很严重吗?”
喻宁点点头:“当时那辆车直接朝她们两人开去,珞笙当时就倒地上起不来了,看起来特别疼,大家都吓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这节目怕是要废了。”
温砚岭敏锐地捕捉到“两人”二字,问她:“那池零露去哪儿了?她怎样?”
“她没有事。”喻宁说着,顿了顿,“她被她朋友带走了。”
“去哪儿?”
“要我没听错的话,好像是……去了附近的酒吧。”
温砚岭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
秋疏桐被夏苒拖拽着带到酒吧,直到坐在二楼的卡座里,她仍旧惊魂未定。
下午,她同剧组在机场路附近的一座大桥底下拍摄,大桥始建于1922年,年代久远,是温得和克的地标性建筑。由于地址位于车流量最多的地方,每拍摄一组,节目组就得清一会儿场,然后接着拍,一天的时间都耗在了等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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