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队摊开手,将温砚岭刚刚交由他保管的手机还给他:“刚刚我在写论文,没有听到手机响,等我注意到时,已经挂断两个电话了。”
“什么电话?”温砚岭问。
“是你妈妈打来的,国内时间已经凌晨了。这么晚还打来电话,我猜应该是有急事找你,所以我匆匆忙忙就跑过来了。”
温砚岭神色微怔,像是没料到他妈妈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来电话,尽量平静地对领队道了声谢。
他伸出手,接过手机,挂在手机末端的红蓝色平安符轻轻晃了晃。温砚岭看了眼平安符下缀着的流苏,那是临出国前,朱婉微特意去寺庙替他俩求来的。
他们家从前并无人信佛,朱婉微自生病后才开始慢慢相信这些。温砚岭本着信仰自由的态度,从未干涉过她,也从来没有跟随她的脚步,去信过这些。
但是某个人告诉他,这是他母亲的一份心意。他明白,无关信仰,只是一份母亲对孩子的惦记,所以自挂上后,平安符一直没有被他取下来过。
这枚平安符陪着他从北半球到南半球,一路颠簸的,像是陪他一同经历不一样的人生。温砚岭静默地看着,将视线移回手机屏幕。
屏幕上显示着两通来自朱婉微的未接来电,他看了两秒,立刻给她回去了电话。
朱婉微这个点儿还没睡,几乎是电话响起的第一声,她就接了起来。
自温砚岭到非洲的第一通电话后,母子二人就再没有通过电话了。这会儿听到儿子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与平时无异,朱婉微才算稍稍感到心安。
“怎么了?”温砚岭问她,“这么晚打过来,是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朱婉微坐起来,将枕头竖起,靠在床头,电话里可以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过会儿才听她道:“没有,你爸爸又去出差了,家里只有我和颐娴,都挺好的。”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已经是国内凌晨3:30,温砚岭踌躇片刻,问道:“那是怎么了?”
“前几天,我做了点儿甜品,给露露打电话,想邀她来家里。但是被她助理告知,她正在邻市录节目,我想想就算了。”电话里朱婉微的声音很轻,像是有点儿遗憾,“今天不是周末嘛,我想着她节目应该录完了,就想让她过来玩,颐娴却告诉我,她也飞去温得和克了。”
“我刚刚睡不着,就看了会儿她录的那个综艺,发现竟然是去消防站录的。预告里,她还受了伤。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伤有没有好。她还跑去了温得和克,也不晓得有没有遇到你。”
听完她母亲担忧的话语,听筒这端安静片刻,温砚岭才开口说:“她在我这儿,你放心,没什么大事。”
听到那端放心地呼出一口气,温砚岭又说:“已经不早了,你要注意休息,有事等白天再跟我说。”
“行,那你也早点休息,注意身体。”
挂断电话,一直在他身边站着没出声的领队问他:“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他略微清楚一些温砚岭家中的情况,知道他母亲身体不好,以为是出了什么状况。
“没有,她晚上没睡好,忽然想起了我,才给我打来电话。”
“当妈的总是不放心自己的孩子的,可以理解。”领队长舒一口气,“要是家里有事,记得告诉我,我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好。”
客厅里,这会儿被咬中指头的人变成了秋疏桐。
在众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下,秋疏桐伸手从抽奖箱里抽出一张纸条,递给主持人。
主持人看了眼纸条,立即乐了。
众人不解,但是被激起了好奇心,忙问他:“是啥?是啥?”
主持人便依照纸条上的内容,念了出来:“请选择一位异性嘉宾,同他/她一块儿表演《分手之后》最令人印象深刻的片段。”
《分手之后》是去年票房最高的爱情电影,电影里有许多片段被网友剪成了小视频在各个平台传播。其中最为出圈的一个片段便是,下雨天,男主要同女主分手,女主不同意,在他面前细数二人在一起的过往。然而男主不为所动,女主由伤心转为生气,用劲儿推了他一把,将他摁在了布满爬山虎、湿淋淋的墙上,踮起脚尖强吻他。
那个镜头导演用了六个机位正对着,拍得唯美又生动。以至于电影散场,给人留下最为深刻印象的,便是这场吻戏。
在座的都是现代人,票房高的电影几乎都看过,这部当然也不例外。
只有秋疏桐除外,因为她去年还在1936年的安城,看到如此唯美动人的电影是她连做梦都不敢梦的。然而现在她不用做梦了,她需要亲自上场。
秋疏桐问主持人是否有电影片段,她需要观摩一下。
大家以为她在逃避惩罚,劝她不要再做挣扎。
秋疏桐只能抱歉地说:“我没有看过那部电影。”
“真的假的?那部去年可火了诶。”珞笙惊讶地说。
秋疏桐点点头:“一直没来得及看。”
见她不像在撒谎,主持人立马给她找来那个电影片段,递给她看。看完电影片段,秋疏桐立刻陷入了沉默。
抽奖箱里的纸条内容都是嘉宾们自己写的,秋疏桐没有玩过这类游戏,不懂游戏规则,便向喻宁讨教。
那会儿喻宁正写得欢呢,以为池零露在担心综艺尺度问题,便同她说:“你放开了写,这种游戏嘛,自然是玩得越大越有意思,怎么折腾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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