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温砚岭垂眸看她,接着冷笑了声,“这不是你的日常吗?”
秋疏桐无措地眨了眨眼,她来这儿的确是个意外,遇到他更是意外中的意外。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变得更差了,她还是耐着心同他解释道:“朋友约我见面,我不知道会约在这个地方,还不小心喝了点儿酒。”
她身上浓重的酒味可不像是只喝了一点儿酒,温砚岭看着她,平静道:“没事,反正也跟我没关系。”他不愿再说。
可是醉酒的秋疏桐却在听到这句话后,立刻表露出不满,伸手拽住他的衣袖,眉心拢起:“我们是夫妻,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呵,现在倒想起我们是夫妻啦?一个人跑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
“我没寻欢作乐。”秋疏桐否认道,这会儿才觉得自己有些逾距,下意识地松开了他的衣袖,“而且我也没忘记我们是夫妻关系,你不许冤枉人。”
“温太太。”温砚岭盯着池零露,眼神比刚刚还要冷淡,“我知道你对这个关系没上过几分心,我也不在乎。但请不要再拿它开玩笑。至少在有效的婚约期限内,我希望你能够认真对待,不要做违背道德伦理的事。”
他说了一长串,秋疏桐的脑袋有些转不过来,只模模糊糊地听到一个“温太太”和“不要拿它开玩笑”,感觉十分严肃又混乱。秋疏桐静静地听着,毕竟这件事的确是她做错了,她作为过错方,有必要接受来自对面男人冷漠又严肃的话语,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话音落下,面前的男人忽然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她才听到他开口:“去那边,我的车停在那边。”
他们一起走到了温砚岭的车旁,秋疏桐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上车后,刚刚陡然退去的酒劲忽然慢慢涌现,也可能是空调的风吹的,她感觉酒精麻痹着她的意识。秋疏桐靠在椅背上,静静地望着玻璃窗外飞驰而过的车辆和闪烁霓虹,路上车流如梭、行人匆匆而过,世界好像异常忙碌。
她又回过头来看他,温砚岭开车特别沉默,不知道是习惯使然,还是仅仅只是不想同她说话。即便是在等红绿灯时,一只手从方向盘上移开,搭在车窗边沿,也没有偏头朝她这边看过来一眼。
秋疏桐从副驾的位置看他,只能看见他始终冷着一张脸,不知道是因为等红灯等得不耐烦,还是因为生她气。
她总觉得他还在生气。
秋疏桐不敢再看他了,偏过脑袋继续望向窗外。喝了一夜的酒,头晕得天旋地转,这会儿胃又开始传来阵阵痛意,势不可挡。
她感到疼痛难耐,登时痛出了一身汗。她在椅子上缩了缩,浑身止不住地发抖,秋疏桐双臂抱紧腹部,试图缓解那阵痛意。
深吸了一口气后,她才对身旁的男人说:“温砚岭,我胃疼。”
身侧的男人很安静,似乎没听到她说的话,秋疏桐又说了一遍。
温砚岭朝她这边看了眼,把车往前开了点儿,很快找了个地方停下。他从储物箱里掏出临出门前塞进去的胃药,倒出一粒,又拧开一瓶水,递给她。
秋疏桐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药和水,仰头喝下,轻声说:“谢谢。”
温砚岭没说什么,等她缓过那阵劲儿,他才重新发动车子往前开。只是没想到,大半夜的,会遇上车祸。急救车和警车、各种私家车全都堵在了前方,密密麻麻的一片。
没有想到这个点儿车子还这么多,看样子一时半会儿都回不了家了。
空调的冷风呼呼地往身上吹,身旁的女人缩在椅背里。温砚岭转头看了她一眼,将空调开小了一些。
已经12点多了,温砚岭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支在窗沿,纠结了一会儿,又看了眼前方拥堵的路段,最后像是终于做出决定般,飞快地打了把方向盘,调转了个方向。
秋疏桐已经认出这不是通往家里的方向,但她也没多问,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车里。
车子很快驶出老旧路段,驶向繁华的市中心,最后停在一个高档的小区楼下。
车子停稳后,温砚岭解开安全带,伸出左手去拉车门,却见一旁的人迟迟未动。
他转头看她:“怎么了?”
秋疏桐疑惑地看着他:“这是哪儿?”
“我家。”担心她撞上他父母,他又补了句,“我父母家。”
秋疏桐本来伸向车门的手,蓦地又收了回来。
温砚岭这时也很安静,没有劝她赶紧下车,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她想干嘛。
“大晚上的,我这么冒失地赶过来,还是第一次登门,有失妥帖。”秋疏桐有些犹豫地说。
“没关系,你从来都不是什么讲理的人。”温砚岭说,“而且你也不是第一次来。”
秋疏桐倏地瞪圆了眼珠子,她实在是难以置信,好半天才听他开口:“骗你的,下车吧。我父母不在意这些,更何况,已经这个点儿了,他们早就睡了。”
秋疏桐长舒一口气。
乘电梯的时候,温砚岭忽然想起什么,提醒她:“明早如果遇到我母亲,你不要乱说话。我妈妈身体不太好,我希望你礼貌一点儿。”
“好的。”
她最终还是跟温砚岭回了他家,在玄关处换拖鞋时都小心翼翼的,好在没有遇到他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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