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坦诚

    天地誓约？
    楚歌心中一动，所谓天地誓约乃是王境修士凭借自身修为，与天地交感，形成的誓言。一旦违背，苍天立时就会降下天罚，绝对无人能够逃脱。
    当年楚柳向楚歌索要功法的时候，也曾经发下天地誓约。只不过在那份誓约中他玩了些文字游戏，除了保证楚歌在上缴楚氏功法时，他会给予相应的报酬外，其他的根本保证不了。
    当时楚歌也看出来了，只可惜敌强我弱，他即便看出来了也没办法改变什么。
    莫非，楚封也想玩这套把戏？
    见楚歌神色微变，楚封略一思索之后便明白过来，笑道：“现在主动权在你手里，你还担心我耍小伎俩吗？
    这样，我先立下一个天地誓约，以示诚意。”
    说着，楚封起身，神色肃穆，并指作剑，指向苍穹。头顶的青红色兵相长剑也随之微微颤动，似乎在呼唤着什么。
    没多久，楚歌突然感觉胸口一阵滚烫。下意识摸了摸，却是那枚神秘的天青色古钱在发热，不仅如此，还出现了阵阵轻微的颤抖。
    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天青色古钱还跟天地誓约有牵连？楚歌皱眉，正在思索间，却见楚封已经肃然开口：
    “吾，兵修楚封。今立誓约，绝不将今日与楚歌所谈之事泄露分毫。若违此誓，天地共戮之！”
    话音刚落，玄奇的力量消散。楚歌胸口处的青铜色古钱也安静下来。
    屋顶上的陶知之眉头一皱，不解地看向房内。
    有楚封布下的剑气在，他听不到两人谈了些什么，虽然他也可以使用秘术突破剑气的封锁，强行窃听，但这是必会惊动楚封。
    因而他虽然好奇楚封为何会发下天地誓约，但并没有做出窃听之举。再者，这也不符合他奉行的君子之道，若是为之，难免会在道心中留下一丝裂痕。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陶知之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楚歌心中挣扎了一番，还是没有表露出什么。楚封越是这样，他反而越是怀疑。
    见楚歌依旧沉默不语，楚封苦笑一声，道：“看来，我的诚意还是不够！既然这样，我再发一道天地誓约吧！”
    说着，楚封神色肃穆，道：“吾，兵修楚封，今立誓约，终身不会伤害楚歌分毫，同时也不会采取任何手段做出有害楚歌利益的事。若违此誓，天地共戮之！”
    这一次，楚歌终于不淡定了。
    怀中古钱上传来的滚烫感和吏老的提示都说明楚封所发下的天地誓约是真的。同时，在思索一番之后，他也没发现楚封在誓约中玩任何文字游戏。
    不仅如此，他所发下的誓约对他自己来说，相当不公平！
    什么叫不伤害楚歌分毫？什么叫不损害楚歌的利益？
    有这层誓约在，哪怕楚歌对他出手，他也只能躲，不能反击。至于囚禁楚歌，或者让别人暗算楚歌，就更不可能了，有这层誓约在，他不能损害楚歌的任何利益。
    楚歌深吸一口气，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楚封自嘲一笑，道：“你是我报仇的唯一希望！”
    楚歌不解道：“唯一希望？为什么这么说？上古传承虽然罕见，但是获得的人应该不少吧？为什么选择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而且，你还可以用一些其他的手段来对付我，虽然我身后有靠山，但你毕竟是王境……”
    楚歌后半句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是王境修士，有一百种方法来对付我，为什么会选择这种最下乘的方法？
    若是楚柳，还可以认为他是楚氏族长，对楚歌动手会给官方留下把柄，牵连到楚氏。但楚封却没这个顾忌，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像多把楚氏放在心上的样子。
    “你说的没错，但也不全对。”
    楚封摇摇头，道：“获得上古传承的人不少，但大部分都是假子，真子少之又少。像你这种获得至强传承的真子，更是凤毛麟角！
    不要问我是怎么看出来的，你这一身强横的气息，瞒不过人。”
    楚封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是个破限者，而且生命力突破的极限还不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到达三品巅峰时，生命力应该会有200点，普通修士的两倍！
    这样的功法，就算我获得的那门传承的真子，也未必能达到这样的水准！”
    见楚歌目露奇光，楚封解释道：“之前我告诉过你，我也获得了一门上古传承，只不过我只是那门传承的假子而已。传承的真子还没露面，你若是拿了我的传承，凭借你的资质，或许有一丝取代真子的可能。”
    楚歌点点头，并没有被他打动。
    传承么？自己现在还真不缺！
    楚封见状，微微一笑，继续解释道：“至于你说的用卑鄙手段暗算你……，若是没有那个人，我说不定真会这么做。不对，我一定会这么做，毕竟一个顶尖传承，没人不动心。
    只是这么做，需要长时间的谋划，我等不起……，而且但凡是顶尖传承的真子，都会有圣器护道，我没把握敌得过传承圣器。
    所以，你现在应该知道我选择这种方法了吧？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了？”
    说罢，楚封一动不动地盯着楚歌，见楚歌皱眉沉思，楚封也不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
    “吏老，你觉得我现在该怎么办？”楚歌默默问道。
    “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呗！”吏老嘿嘿一笑，道：“自己的路终究还是要自己走，一味依靠别人，走不到巅峰！”
    “我明白了！”
    楚歌点点头，随即望向楚封，道：“我可以给你开诚布公的合作，但是……，你可能要失望了。”
    “什么意思？”楚封皱眉。
    “我手头虽然有一些比较厉害的功法，但是……那些东西只适用前三品的修炼。”楚歌略带歉意地说道：“你是王境修士，那些东西对你没用。”
    “这个没关系。”
    出乎楚歌的意料，楚封摆摆手道：“顶尖传承的功法都是这样，我早做好心理准备了。只要你十年之内，将整本的功法交给我，那我就会将我的一切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