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时光飞逝，陈方舟出院已经有一个月了，他身体恢复得不错，可以不需要别人照顾了，陈小蝉见老爸的病已无大碍，就放心了。故而，此时，小蝉即毫无顾忌地准备就钱的事与“犯罪嫌疑人”摊牌，并找“犯人”问个清楚。主意打定，陈女士就在寻找行动的合适的机会，以便开展“审讯”工作。不久，机会来啦。这天，李润琳下班回到家，对陈小蝉说：“妈，我们几个同事相约去四川旅游，上次给你说过的，就请您老人家贡献点钱吧。我的工资除了必要的生活开销外，都拿去存到银行里面去了，临时去取不太好。”陈女士听后，感觉找李禹风算帐的时候到了，先前，自己的亲生父亲生病用了钱，不好开口问存折的事，现在，女儿要用点钱，这下有借口盘问禹风了。不过，当着女儿的面不好问丈夫。小蝉决定，等女儿出去旅游了，再审问“犯罪嫌疑人”。于是，小蝉到卧室的衣柜里拿出五千元钱递到女儿手里，对琳琳说：“诺，这是五千元，给你，够不够？”润琳高兴地接过钱，对陈小蝉说：“谢谢妈妈，这钱加上我自己的一些零钱，够用了。”一旁的李禹风只是平静地点点头，对女儿说：“旅游时，爬山涉水的，注意安全。”“知道啦！”随后，一家人在一起，波澜不惊地吃了顿丰盛的晚餐。第二天，送走了去旅游的女儿后，陈小蝉估摸着给了琳琳五千元钱后，家里剩下的现金拿来做这段时间的生活费还不够用，得去银行取点钱，于是，小蝉就拿着那个李禹风动过的存折，去银行取了些钱。她回来已是傍晚，到饭点了，就简单地把冰箱里的炖好的牛肉拿出来热了热，又煮了两碗馄饨。把这些准备好的食物端上桌后，就坐在沙发上等丈夫归来。不一会儿，丈夫回来了。陈小蝉见禹风回来了，就赶紧招呼对方坐下，说：“回来了。那吃饭吧，赶紧趁热吃两口。喝点酒吧。”见丈夫点了点头，小蝉就摆好杯筷，给老李的酒杯里倒上酒，把准备好的食物端正地放到俩人面前。后，夫妻二人就边吃边聊了起来。陈小蝉先发话了：“润琳这孩子和她们单位的同事去旅游了。”“嗯。这是好事。让孩子们出去走走，亲近大自然，有益于娃娃们的身心健康。”“嗯，我给了琳琳五千元钱。让她拿去旅游用。”“行，出门在外，站坐都要钱，你给女儿点钱是应该的。”“嗯，我给了女儿钱后，家里的现金不够用了，俺就拿存折去取了点钱来用作生活费。”“嗯。”见丈夫想在钱上打马虎眼、装傻，具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并在大风大浪中经受过了无数次锻炼的陈小蝉，强迫自己平复了情绪后，镇静且无惧地问丈夫：“我取了钱后，发现存折上少了几万元。我猜，是不是公公婆婆有什么需要，你拿去给二老应急用了？”“拿给他们去用了又怎么样？不应该吗？你爹生病了，我们不也是出钱还出力了吗？”丈夫说话间，那声音中的一丝变调和眼神中的一丝慌乱还是被小蝉那对细微事物有如鹰犬般的捕捉能力给捕捉到了。此刻，小蝉已经断定，这钱的去向决不一般。但陈女士还是平静地问李禹风：“昨天，我才去了你爸妈那儿，给老人家买了几斤猪肉和几条鱼带去。二老的身体还都不错，没听说要做什么事，也没听二老说需要动用这么大一笔钱啦，你给我说实话。我俩风风雨雨走过了这么多年啦，经历了多少恩恩怨怨，不都还在一起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李禹风不说话。见丈夫沉默着，陈女士也没发火，只是耐心地给丈夫说：“行，咱不逼你，你想好了再说。不是给我说，我知道陈家人对不起你，俺没资格过问这些事，但是，我希望你想好了就说出来，不是给我什么，是给无辜的姓李的人一个交代。尽管这事只能我俩知道，”听了妻子的一番话，李禹风心中泛起一股酸楚，他知道小蝉口中说的无辜的姓李的人，当然是指自己的女儿李润琳。理智告诉禹风，孩子是无辜的，自个儿没和孩子妈离婚，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润琳。因为，在老李的思想里，似乎时时刻刻都有一个对自己的严正警告，这警告像是当初嫣莹流产了的那个李家血脉、那个夭折了的孩子发出的。警告他，他已经间接扼杀了一个亲生孩子了，不能再伤害这一个活着的娃了。经过思想斗争，看在润琳份上，李禹风决定对老婆实话实说。他对陈小蝉说：“那钱给吴蓓蓓了，她怀了我的孩子。”“什么？她怀了你的孩子？”“不错。”“天啦，你怎么能这样！我是犯了错，可你不替我想，也替琳琳想想啊！毕竟，琳琳是无辜的！她是你的唯一的孩儿啦！”李禹风见陈小蝉说到“唯一的孩儿”，不觉一阵心痛，一阵恨意和寒意袭上禹风的心头，他冷冷地对陈小蝉说：“‘唯一的孩儿’？陈小姐大概忘了？记性不好了？还是故意装傻、选择性失忆？！你一家人自私得不一般！你生的娃才算是孩子，别人怀的、生的就不是命吗？！你陈家还要造多少孽、犯多少罪！你们欠的这些孽债怎么偿还得清啰！”小蝉不觉流下泪来，她咬着牙，悲愤地说道：“李禹风！陈家是对不起上官家，但陈家的人，除了我之外，没人对不起你李家呀!要说我陈小蝉对不起的人，还是对不起上官嫣莹多一些。就算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那也是因为对你有感情啦。我再错、再可恨，还是给你生了个女儿啊！你心里没有我也就算了，但是，你应该为琳琳想啊。”李禹风说：“你不要自私，只想着琳琳。润琳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会为她着想。但，自从我听说俺自己还有个孩子，但那个娃被逼流产了，我灵魂的一半，就早已追随着那没见天日就夭折的孩子去了。你们已经扼杀了我的一个孩子，让那个娃还没见天日就没了，被你们伤害的人怎么对你们都不为过。你们已经害了我的一个娃，难道还嫌害的不够多，还想再害一个吗？！你不用担心润琳，她是我法律意义上唯一生养的并活着的孩子，我自然会对她负责。但是，吴蓓蓓怀的孩子我得负责，如果你要闹，休怪我对你不客气。况且，你大可放心，我叫她把孩子打掉，她不想打掉，但是，孩子她会和你家的死对头上官嫣莹他们一起想办法给孩子一个好的归宿，并将此事保密，他们不会用那娃来打扰咱们。她们没什么问题，如果此事走漏了风声，那就是你干的坏事，到时你会遭到他们什么样的报复，你自己去想。”听得丈夫如是说，小蝉是又伤心，又松了一口气。伤心的是，老公对自己怨念太深，心里没她。不过，吴蓓蓓肚子里的孩子不来麻烦李家，这让她松了一口气。好像一个人被刺伤了，又被治疗，伤口又被包扎好啦。经过一番长久的沉寂之后，陈小蝉终于作“总结性发言”，她厉声而低沉地说道：“好吧，既然你的心肝宝贝上官嫣莹都在帮那个女娃，心胸那么宽阔，我也就看在润琳的份上，不说什么了。但是，我希望这事情在你们几个‘同案犯’的帮助下，能够悄悄地、平安地解决。也希望你和那姓吴的姑娘慢慢拉开距离。我听说，你毕竟只是把她当作嫣莹的替身。只要你对润琳尽到责任，我就不管你的。待润琳结了婚，咱就各管各的。只要在外面维护着这个家的形像就行。”李禹风听后，默不作声，算是同意默认了老婆的提议。可不曾想，后来为琳琳的事，李家又掀起了一场风波。不过，后来，在娃娃的婚事的问题上，禹风夫妻罕见地形成了统一战线。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