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蒸腾出雾气,醇香飘满了房间。
时律捧着已经许久没有出场的书正在研读。
对,就是那本《如何成为一个大佬》。
书的最后几页上意外的简洁,像列表一样布满了短句,前面还有方框用于勾选。
“嘛,还算比较成功了。”
时律用力蹬了一脚地毯,带着椅子一起转了一圈。
有一个自己的宿敌。
嗯,打勾。
有一个众所周知却不易为人利用的弱点。
嗯……幼崽控应该能算,打勾。
有一个独特的心理问题。
割腕算吗。打勾打勾。
【当前情商:6】
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响起,吓了时律一跳。
自从很久以前完成犯罪帝国以后,系统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再没有出现过。
现在这是怎么了?
加了一点情商?
我就只是画了几个对勾而已啊?
“先生。”绪方彻敲敲门,“琴酒来找您了。”
“知道了。”
———
与此同时在一间众人精挑细选的密室里,正进行着一场谈话。
这就是时律突然涨了情商的原因。
“现在已知的情况就是这样。你太莽撞了,新一。”工藤优作难得抽了一支烟,“那个男人不是现在的你该接触的。”
“新一酱,怎么办啊,真的不和我们回美国吗?”有希子已经快要哭出来了,她紧紧抱着怀中的柯南,“真的很危险啊。”
“好了,有希子。”工藤优作吐出一个烟圈,“叫新一去的原因不是因为美国安全,他的势力遍布全球,并不是能躲过去的,而是因为我在那里,莫里亚蒂好歹会收敛一点。”
小哀沉默的靠在墙边。
“没错,既然现在你来这里了,也就没有必要非让他去美国了。”黑羽千影拿着手机时刻监视着黑羽宅的情况,对快斗担忧到了极点。
她虽然安慰着有希子,可是自己明显更紧张。
“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对于他来讲,高中生还算属于孩子的范围。”工藤优作讲完这句话后起身,从另一个地方搬出一块黑板,在上面写写画画。
“根据你昨天的说法,他已经察觉到了我对你的邀请,那么也没有必要隐藏,我们索性可以由暗转明,你直接负责联系公安和fbi那边。”
“好。”
“有希子,你去联系贝尔摩德吧。”
“贝尔摩德?”
“就是克丽丝·温亚德,她的真正身份是贝尔摩德。”优作拿出那位著名影星的照片钉起来,“她的上一个身份莎朗·温亚德和你是好友,而且本人还很喜欢新一和兰,可以争取,即使不成功,也不会去暴露我们。”
“我知道了。”
“以她在黑衣组织的地位,应该可以稍微得到些琴酒的消息。”
“莫里亚蒂似乎把琴酒当朋友看待,这一条可以利用。”
柯南静静地听着,平时他如果被有希子抱着,早就该挣扎起来了,现在却好好坐着,他发现自己确实不如自己的父亲。
应该说还差很多。
如此的无力。
“一部分卧底在黑衣组织的人也要想办法联系到,不需要知道他们是谁,确保能够帮忙就可以。”
“还有园子的男朋友京极真,尽量把他请过来。”
一张纸又被钉在黑板上。
“这是谁?”
“山下一诚。”优作摸摸自己的胡子,“据我得到的消息,应该是他最近一次的指导对象。”
“他的女儿被一位富家少爷残忍的虐杀了,之后他的起诉根本没有用,反而让自己进了监狱,越狱后从美国找到日本来了。”
“虽然不清楚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但是追踪仇人总没有错。也许山下一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老爸,这样能赢吗?”
“……”看着儿子担忧愧疚的样子,优作摸了摸他的脑袋,新一这孩子从小就过的顺风顺水,无论是感情还是生活,都没有遇到什么困难,让他受挫也好。
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又怎么会不心疼。
“没关系,新一。”
“莫里亚蒂最高明的地方就是——他没有任何的犯罪记录。明明那么多人因他而死,那么多的政策背后有他的影子,可是谁也无法证明是他做的。”
“我们只要准备好摄像机和录音笔。抓住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的证据,让他在监狱里呆哪怕是那么一个月,就成功了。”
“啊?可是以导师的能力,随时可以出来的吧?”听着听着,黑羽千影察觉到了不对劲,“我们这么多人要做无用功吗?”
“不。确实没什么实质性作用。”优作看过去,眼睛却里满是对敌人的信任,“这只是我们的游戏而已,我抓到把柄,他就会答应我一个要求。”
“我相信他。”
会守信用的。
———
时律看一眼旁边的琴酒,把喷嚏憋了回去。
不行。
不能这么没有逼格。
可恶,是谁在背后说我吗?
琴酒利落的换了一个弹夹,砰砰砰的把移动的人形靶子一个个爆头。
“真优秀啊,gin。”
“算不上什么。”
时律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开口说起了骚话,“你要不要考虑吃一颗aptx4869?”
“什么?”
“如果你变小了,大概是我心里最完美的幼崽吧,啊,想想小小的你拿着木仓一脸严肃的进行射击的样子,还有软软的叫我先生的样子……”
“……”
“儿童版的风衣还有帽子我都有好的牌子推荐哦。”
“……”
“啊,你家那位那里也不用担心,我可以用他一直想要的消息去换你。”
“先生……”
“东京这套房子楼上还有很多空房?你想住在我隔壁吗?”
“先生,到你了。”
琴酒努力维持面无表情的样子,把位置让给时律,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轮到时律了,他去瞄准远处的固定靶。
靶子特意做成了工藤优作的外观。
头脑型人才要那么好的枪法干嘛。
“砰。”
“十环。”琴酒没有看就得出了结论。
“嗯。”时律感到不妙,也不说吃药变小的事情了,他把手放下,隐秘的换了一个站位。
木仓的反震力崩裂了没有愈合的伤口。
衬衣的袖口已经开始湿润。
时律把另一只手伸进口袋,按了快捷键,这样手机自动响起来,可以伪装成有人打电话的样子。
“啊,看来我有事情了呢,一会回来。”
可他刚走出几步,就被银发杀手叫住了。
“先生,我对血腥味可是很敏锐的。”
“……”
———
一刻钟以后,时律已经被按在靶场的休息室里。
对面的人正给他缠着绷带。
琴酒常年出任务,受伤也不少,应急知识丰富,在一些极端情况下也经常自己处理伤口,所以他包扎的迅速又完美。
甚至有一种行云流水的艺术感。
但是时律没有空欣赏,他现在超级心虚。
“先生……”琴酒打上最后的结,然后取出一只烟抽上。
“嗯。”
“就那么不想活下去吗?”
“啊。”
这个时候该说什么啊,想起来啊时律,想想书上说的!
如何成为一个大佬第1523条:遇到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但又无法避免,那就尽量说的深沉一点。
“gin,你是为什么而活的?”
琴酒在缭绕的烟雾中看到了导师深红颜色的眼睛。
像血一样的颜色,像极了他杀掉的那些人,最后迸裂的美丽。
为了得到现在这个位置,从小就经历的厮杀,处理掉的叛徒,这些记忆也隐隐浮现出来。
“你为什么忠诚于组织呢?”导师压低了声音,好像在进行一场与众不动的指导,“是因为没有意义啊,也许一开始会不忍心杀掉别人,但是成功时的那种喜悦感和完成工作的满足也是无法忽视的吧?”
“渐渐的就无法回头了。”
“你不是忠诚的人啊,gin,只是因为对你来说,哪里都是一样的,所以才不会背叛罢了。”
“那么仇视叛徒,也是羡慕他们找到了脱离的意义吧。”
琴酒沉默着在桌子上磕掉烟灰,“这么看透一个杀手可不好啊。”
“那先生呢?在迫近死亡的瞬间感受到了快乐和意义吗?还是说喜欢伤害自己从而获取快感?”
“怎么能这么说呢!”时律不满的拍一下桌子,“说的这么委婉,还不是我喜欢自虐的意思吗?”
“所以先生,你是吗?”
“谁知道呢。”
时律站起来,把袖子重新放下来,掩盖住短暂被发现的真相。
然后他伸手拿起了桌上的帽子,轻轻扣在琴酒头上,“走吧,不是还要抓捕赤井秀一吗。”
“哼。”
———
“爱子……我就要成功了。”
东京的下水道里,山下一诚走在泥泞的污水里,好像根本闻不到刺鼻的气味一般,相反的充满了期待。
他踢开咬向他的饿极了的老鼠,从背包里小心翼翼的拿出炸.弹,安装在早就选好的位置。
然后在壁顶上安装了电灯。
最后在对面架上了直播仪器。
“佐藤……在整个世界面前选择吧。是选择自己的女儿还是选择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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