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张承歌又令每伍修士以“一、二、三、四、五”编号,其中,会防护灵术的编号为一号,余者自行编排。申明,号令“一”时,编号为“一”的修士齐齐施展防护灵术,号令“二”时,编号为“二”的修士攻击,三、四、五号亦如是。号令“杀”,则所有人一起出手。
所有人都搞不懂张承歌搞什么名堂。何云同也是疑惑,但怕问出来影响张承歌的权威,故闭口不言。他不问其他人自然更不会开口,带着疑惑默默听从张承歌安排。
张承歌见大伙糊里糊涂,心道,要是这些人心里都没底,那就压根不要打了。将想到的几个计策对众人说了,何云同听得眼中异彩连连,旁边的修士也是大为折服。
何云同当即道:“云骅师弟,你跟在这位张兄身边,若有不听他号令的,直接斩杀,不要容情。你也要遵从他的号令。”
苏云骅应是,过去站在张承歌身后。众人神情一肃,那苏云骅看着一副老实模样,修为只有练气中期,但有何云同的表现在先,谁也不敢轻视。
何云同将众人神情收在眼中,又道:“诸位,我东华派向来赏罚分明,此战之后,凡奋勇争先者,必有厚赏。我会向门派奏明,赐下三个内门弟子、三十个外门弟子名额来。”
在场众人一听,精神大振。来这里打生打死为的是什么,还不是能成为门派弟子,在更佳的平台体制之内修行。张承歌暗赞何云同会来事,这话说的时机恰好,见人心可用,立马调兵遣将。
张承歌登上房顶看了看形势,两名筑基修士在北,南面的漠北人最少。问道:“阵法还能坚持多大会?”何云同道:“若是筑基修士不出手,还能坚持小半个时辰吧。”
张承歌喜道:“太好了。咱们先使第一计,开门迎狗,关门打狗。待会听我的,我让关就关,我让开再开。何真人,你们到北面,把筑基修士引到阵法外头,别让他们进到镇子里面。”
何云同应是,安排了阵法关、启之事,带了东华弟子赶到北门处,隔着阵法与漠北修士对峙。
张承歌也不知何云同等能不能缠住两名筑基修士,但想来他们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将队率以上集结到一处,密嘱以旗为号,待会如此如此……
一切妥当后,令旗一挥,整队向南,东西两方的敌人暂时弃之不顾。命左、右二曲接敌,中曲备后。人马就位,令旗一沉,厚土固疆阵光芒散去。
漠北修士先是一愣,旋即大喜,攻打了半天的阵法终于破去,一股脑往镇内冲。李云泽最关心北面的战况,若是何云同等敌不住,再努力都白费。
阵法光芒消失,何云同一马当先,长剑直指筑基修士。两名筑基修士不意何云同等如此胆大,冷冷一笑,大喇喇伸手欲擒其长剑。何云同兜身一转,绕到旁边。其余东华弟子绕过两名筑基修士,到其身后人群之中长剑挥舞,瞬间杀倒一片。
两名漠北筑基修士大怒,竟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杀人,如何忍得。朝着几人追过去,这些东华弟子身法滑溜的紧,彼此间又互相支应,两人出手几次,竟没有得手。一边追,一边撤,离小镇越来越远。
张承歌看到这一幕,一时放下心来,专注于眼前。估摸了一下四方进入镇内的人数,令旗一扬,厚土固疆阵重启,阵法的光芒将镇内镇外又隔成两个世界。
粗略一看,四个方向各进来了约有百余人。除南面外,其余三个方位见到没人抵挡,便四处放火、抢掠起来,并不赶来夹击。
张承歌见了,高兴地骂了一声:傻蛋。
扬声喊出号令“一”。前排的修士,有的听到号令便施展灵术,有的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土盾、金盾、水盾、金甲术等杂七杂八的防守灵术参差不齐的施展出来,各色灵光,连成一排。不说威力,单阵势就把漠北人吓了一跳。
张承歌令旗一挥,中间的且战且退,两边竭力守住阵脚不退,渐渐的形成一个凹面。待来敌差不多都进入了凹面之中,高声喊出号令“二”。
编号为二的修士,有了之前的示范,心思一直等着号令,出手较为齐整,各种术法、灵符、暗器、灵器纷纷落入敌群之中。
张承歌事先安顿过,不管准头,往人多的地方砸。于是,有数种灵术同时击中一人的,也有一种灵术同时击中数人的,人多的地方受到的攻击多,人少之处受到的攻击寥寥。
紧跟着喊出号令“三”,这次出手更齐,金、赤、蓝、绿、黄各色如烟花乱放,砸入人群之中。后面又跟着“四”“五”,灵术攻击一波接着一波,漠北修士哀嚎之声也一波跟着一波。
张承歌之所以选在南方迎敌,因此处人数最少,修为最差,实力最弱。再加上以多欺少,以整击乱,打的漠北人毫无还手之力。张承歌一边喊号令,一边观察战果,一轮攻击下来,漠北人几乎人人挂彩,倒下的却不多,主要是己方修士灵术威力低的可怜,多数人又没有尽全力。
皱着眉头,又喊了两轮号令,才将百多人全部撂倒在地。
首战大胜,士气激扬而起。顾不得清点伤亡,张承歌借机令旗急挥,转而掉头面向最近的东方之敌。
因为胜的简易,少不得有修士大意轻敌起来,傲慢不遵号令,加之旗令新颁、行伍新建、令语不熟,胡乱行动者多有,张承歌怒而令苏云骅斩了十数人。
众皆大惊,方知违令者斩不是儿戏。人人提心吊胆,不敢再擅自行动。先前未留心令语的,更是亦步亦趋跟着前面的人,生怕出错。如此保持住了队伍齐整,依法施为,将东面之敌歼了。
张承歌一面观察形势,一面派人去问阵法还能支撑多久,回复说:还能支撑一刻钟许。看到北方、西方两部漠北人反应过来,大多数人往一块靠拢,少数仍在四处抢掠。漠北人勇悍,明知实力不足,仍旧不怯战,嗷嗷喊着冲过来。
张承歌嘿嘿一笑,不怕死,好说,老子杀得你们怕。命令左右二曲迎上去,只守不攻,边打边缓慢南撤。又命中曲各队散开,四下里穿插侧后。
漠北人一开始还小心防备,看到敌人只守不攻,步步后退,凶性更炽,攻势更猛。左右二曲只守不攻,正面受到的攻击压力越来越大。
张承歌猛一举旗,“杀”,所有修士齐声暴吼。紧接着各样灵术、灵器起飞,攻入漠北人群中。张承歌吸取教训,令各队集中攻击一人。十五人同时攻击,顿时将目标撕得粉碎。断肢残臂,四下乱飞。
遭此变故,漠北人大惊,回过神来,发现死的人虽然极惨,但只死了三十来人而已,伤亡并不大。叽里咕噜大骂一通,云中狗贼奸诈,又继续猛攻。
片刻之后,张承歌又一举旗,又是一次震天“杀”声,伴随着三十余个漠北人尸碎魂飞。漠北人中嗜血者更怒,也有不少胆小者心生恐惧,放缓攻势,悄悄往人群深处挤。
张承歌见状,传令专挑胆大不怕死的杀,是以各队出手的目标都是那些口中大吼大叫、手中攻势凶猛之人。这些人越来越少,正面受到的攻击压力越来越小,又三通“杀”声后,漠北人已五去其二。
漠北人越来越散乱,不少人在忐忑不安地左顾右盼,搜寻逃命之机。
张承歌冷冷注视着这些漠北人,思量如何将他们的用处发挥到最大。看到阵外的漠北人义愤填膺、跃跃欲试,而被围住的漠北人惶恐不安、提心吊胆,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一面令旗左右一挥,左右二曲让出南侧出口,分别围住漠北人东西两边,中曲也在漠北人身后集结,将漠北人逼至阵法南侧边缘。
一面不慌不忙调整阵形,令练气后期、攻击凌厉的修士在前,令身法灵活者居中,令剩余修士居后,令持盾的修士有药吃药,有丹服丹,就地恢复灵元。
漠北人三面受敌,一面屏障,退无可退,心中惶惶。对面的云中人有人向前有人向后,搞不懂云中人意欲何为。两边都暂停了攻击,场面一时寂静。
阵型变换完毕,张承歌面露鬼笑,冷喝一声“杀”,四周修士同声相应“杀”,又是三十余个漠北人被了结。
漠北人大恐,这是要赶尽杀绝。惊慌失措中,又是一声“杀”,漠北人逃无可逃,正欲拼死相战。厚土固疆阵陡然关闭,一条生路空了出来。
漠北人又惊又喜,一股脑往外挤,生怕晚一步,成为刀下之鬼。你推我撞,甚至有人对挡路者痛下杀手。
阵外的漠北人观战良久,从头至尾,看着镇内的族人被杀得无还手之力,一个个咬牙切齿,既恨云中人凶残,又恨族人无能。
场外观战与下场应战体会完全不同,旁观的人总觉得历事的人如何如何无用,换了自己绝不会如此。挡在面前的阵法光幕消失,阵外的漠北人大为兴奋,嗷的一声,便往前冲,欲大逞神威,为族人报仇雪恨。
张承歌时机把握的极为恰当,阵内想逃命的往外冲,阵外想报仇的往里冲,两方相撞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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