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听到几人将到近前时,李云泽大喊:“张承歌,来这里!”张承歌听到附近有人,大喜。辨出喊话之人是李云泽,刚生出来的一点欣喜全被火气取代:你个猪,不好好藏起来,喊个鬼。要是咱们都死了,小叶怎么办?
几人跳上李云泽藏身的山坡。看到只有李云泽一人,不由得大为失望。不过此处地形较佳,背后是陡坡,不利于进攻,只需重点防守前面就是,不至于腹背受敌。李云泽手下不停,招呼几人赶紧收集干柴,又把开启壁垒阵的方法说了出来。几人将信将疑,阵法光罩升起的一刹那,齐声欢呼。
张承歌也舒了口气,喝道:“别吵吵了,赶紧干活!”几人马上到周围收集柴草。漠北人已经迫近一里之内,顷刻便至,几人不敢走远,胡乱在周围拽了一些枯草干枝,便回到阵中,开启阵法。摆出对敌的态势。
张承歌看到李云泽还在阵外忙活,吼道:“公子哥,不要命了!快进来。”李云泽犹如未闻,初阶下等阵法的威能有限,最多能抗住十个炼气中期修士半盏茶时间的攻击。看漠北人的数量有十四五人,必须再布置一个阵法,一来互为犄角,二来分散漠北人的攻击。否则一个阵法撑不了多久。
张承歌对打架一事最在行,自然知道互为犄角的意义有多大。但此时漠北人云兽踏起的尘土都飞到了眼前,哪里还有工夫去考虑其他。看李云泽仍旧一副入迷的模样,对近在眼前的漠北人恍如未见。第一拨漠北人已经到了十丈外,看到这一幕,其中一人打了个唿哨。五个人一个翻身,站到云兽背上,而后借力一跃,直扑张承歌。其余人勒住云兽,张弓搭箭射来。
张承歌见状,大吼一声,关闭阵法,去拉李云泽。顾及关等人大惊,只好各施灵术,攻向扑来的漠北人。而后,马上将阵法开启。
张承歌将射来的箭矢荡开,顾及关等人的术法将扑来的漠北人挡了一挡。但只能解一时之渴。漠北人躲开术法,随即又扑上来。远处的漠北人箭在弦上,又一波箭雨即将射来。
张承歌眼看旁边的阵法已经关闭,李云泽布置的阵法还未完成,任他玲珑心思,也无计可施。心里骂了一句,也不知骂那个:他奶奶的,杀一个是一个。
看到几个漠北人挥着刀剑冲他狞笑,张承歌也呲牙以对,手底下大日烈焰刀已经准备好,只待这几个漠北人扑到跟前时再出手,让这些漠北蛮子躲无可躲。
光芒亮起,几个漠北人刀剑砍在阵法光罩上,灵力回弹,将几人弹了一个趔趄。射来的箭矢也被弹的远远的。李云泽终于完成阵法最后一步,放入灵石,激活阵法。
张承歌大喜,回头正要夸李云泽几句。李云泽一头栽倒,方才制心一处,全神贯注,对他的精神和体力耗费极大,此时手臂、手指僵硬,已经不听使唤了。
张承歌对另一边的顾及关几人道:“留一个守阵,其他人赶紧恢复。”这一边只有他和李云泽两人,李云泽累得不能动弹,只有他守阵了。李云泽听到张承歌的话,现在不是歇息的时候,强忍着疲惫盘膝做好,吐纳灵气,恢复精神。
漠北人也知道阵法厉害,在山坡下围了一圈,一时不敢上前。后续的漠北人也陆续赶到,共有十六个人之多。额头的兽纹有狼、狐、鼠、鹿、蛇、刺猬等。看兽纹颜色深浅,四个炼气后期修士,其余全是炼气中期修士。无论是实力还是人数,都完胜张承歌这一边。
李云泽不敢歇息太久,恢复了点精神,就起身将阵法又检查了一遍,生怕方才太过匆忙,有什么错漏之处。张承歌看到李云泽肩膀上渗出的血迹,唬了一跳。急急问道:“碰到漠北人了,伤的重不重?”李云泽道:“还好,大难不死。”将碰到漠北人的时间和地点说了。张承歌稍一琢磨就明白了,恨恨骂道:“他奶奶的,原来早就埋伏好,算计老子的。”
漠北人聚在一起商议了一会,派了八个人上来试探攻击。八人分作两边,挥舞着刀剑骨棒,冲着两个阵法光罩乱砍一通。
顾及关等人所在的壁垒阵是土行阵法,重稳守卸力。漠北人的攻击落在阵法上,只觉力量都滑到了一边,阵法光罩毫无动静。
李、张两人所在的是金池阵。金行阵法,守中带攻,可以将敌人的攻击反弹。只是阵法等阶太低,反弹的攻击有限,只能将人弹开,造不成实质伤害。
要想破这两个阵法其实很简单。十个炼气中期修士,同时全力猛攻,半盏茶功夫即可将阵法敲碎。
因为初阶下等阵法能够承受的攻击就那么多,只要加于其上的攻击超过其所能承受的临界点,阵法就会告破。反之,如果攻击达不到这个界限,动摇不了阵法的根本,只要阵源灵力补充及时充足,阵法会无限循环。就像用力折木一样,所用的力量超过了木头的韧性,木头就会折断。如果抵不上木头的韧性,一松手,木头就会恢复原状,完好无损。
面前的这些漠北人当然不知道这个方法,他们也都是边僻之民,只听说过阵法的厉害,阵法什么样没有见过,更不知该如何破阵了。
攻击一阵无果,指着张承歌等人,嘴里一阵叽里咕噜,好一会才退了回去。口中说的是漠北语言,几人都不懂,大意倒是能猜出来,无外乎“有种出来”、“缩头乌龟”之类。
张承歌被气乐了,学着漠北人的语气,也是一阵叽里咕噜。李云泽奇怪地道:“你懂漠北话?”张承歌道:“鬼才懂。他们朝老子叽里咕噜,老子当然要顶回去。要不岂不吃亏?”
李云泽心头一动,向漠北人看了一眼。心想不知道他们中间有没有人懂云中话的。要是有,倒可以借机迷惑他们一下。不成也没什么害处。朝顾及关几人道:“几位大哥,不用紧张。这阵法是余真人亲传的。他老人家当时就说了,只有筑基修士才能破。凭这几个漠北人,根本动不了咱们分毫。咱们就跟他们耗着。余真人看我今天晚上没回去,肯定出来找我,到时候一剑将他们杀个干净。”
张承歌立马明白了李云泽的意图,跟着道:“不行不行,咱们得装着很害怕。要不然这些蛮子不上当,吓跑了就没意思了。”两人一唱一和,还作出一副害怕的模样来。
漠北人中的狐修,懂一些云中话,大致听懂了李、张二人的话。漠北人以狐修和四名炼气后期修士为首。狐修虽然是炼气中期修士,但因为擅长计谋,得与四名炼气后期修士同列。将李、张两人的话翻译给其他四人听。有的说他们虚张声势,有的说回去多叫些人马来,有的说这里是云中人的地盘,不能久留。
一群人将信将疑,最后,狐修道:“这里离云中狗的营地有两个时辰路程,咱们等天黑后一个时辰,如果杀不了他们,就回去。”四人纷纷赞成。
张承歌一直留意漠北人的动静,看到几个头目嘀嘀咕咕,时不时朝他和李云泽看上一眼。心里有数,有人听懂了他们方才的话。琢磨着怎么再诈漠北人一诈。
一名头目道:“赫尔纳,你有什么办法?”赫尔纳就是那名狐修。赫尔纳琢磨了一会,朝身边的漠北人吩咐几句。方才那八个漠北人又围了过来,这次改了策略,八个人一起攻击壁垒阵。
李云泽见状心提了起来,不知道自己布下的阵法能不能经住考验。方才无功而返,这些个漠北人心里都憋着气,倾尽全力,死命攻击。壁垒阵一阵摇晃。顾及关几人大惊失色,现在阵法是唯一的依仗,要是阵法撑不住,就等于小命保不住了。还好阵法晃过之后,随即恢复正常,任凭漠北人如何攻击,毫无动摇之状。
刚松了口气,又有三个漠北人过来,加入攻击阵法的行列。顾及关几人不知阵法根底,满以为多加几人攻击也无妨,一副任尔为之的模样。张承歌还在一旁说着损话,嘲笑漠北人没用,也不管那些人根本听不懂。只有李云泽心知肚明,在目前的攻击强度下,阵法虽然暂时没有变化,但这种情况维持不了多久,过不一会阵法光罩就会变暗,直至消失。
天色已经暗透。今夜天上无月,繁星光芒只在星空之上,照不开地上的黑暗。阵法的光芒如萤火,照明可以忽略不计。
李云泽悄悄抓住张承歌手掌,写道:撑不住,想办法。张承歌一惊,他还以为阵法很可靠,不会被几个炼气修士攻破。看了一下目前的态势,道:“老顾,点火。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你们也别闲着,给几位大哥助助威呀。”悄悄写到:看手势,关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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