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一片宁静,纵然有皓月当空,月光如霜,也照不亮古刹里无尽的杀气。
数声刺耳的拔刀之音肃清了古刹中的破败,几口铁白的刀刃向着白染尘,这五名魔教弟子的黑夜身影,如同无常索命般鬼魅。
他们几乎同时朝跟前的人捅去,五把锋利的寒芒夺空而来!
白染尘见状却是镇定自若,轻足一蹬,轻飘飘的浓白身影缓慢而又俊逸地螺旋着升上了庙檐下,避开了攻势。
那地面上的五名魔教弟子齐汇法力,呈五角阵相立,刀尖指空,将五束黑色的法力直指白染尘。
观威力之盛,不亚于怒雷闪电。
在主人衣襟里的小爬吐着信子,抖动着身躯,似乎是想告诉白染尘什么事。
此时正轻盈御空的白染尘,眼眸里见一道黑气光束直逼自己,他的脚下不禁传来一股炽热而又难以忍受的痛感。
白染尘翻了个跟斗,上下颠倒着身子,法力再度凝聚右掌,以一道极光从手心射出。
下方直上插出的黑光与上空直落发射的极光触碰于半空,一时间纠缠不休,难解难分。
电磁脉冲的声音充斥着整座古刹,映亮了墙上浓灰沾网的石像,也映亮了堂心屹立的古老石柱。
白染尘虽然肉身资质不行,但他的灵识可是授于当今异世最为优秀的一对夫妻,而他的元神更是有着万年难出一世的强大力量。
他的元神在十五岁开始,就显有愈长愈熟之势。再加上他这些年在百越仙山上偷看而来的打斗经验,现在应付起来这些魔教弟子,也可以一战。
尽管他们法力合起来比自己的高,但是三四十回合之内,自己不会吃亏。
黑光与极光对碰不可开交,电磁之声不绝于耳。魔教五人中,为首的魂殇见此情形,没了耐心。
他黑瞳凶光大绽,把浑身准八重天的法力竟然不留余地的使了上来!
白染尘此刻也感应到了对方的法力加大了不少,他嘴角勾起一丝不容易发现的笑意,衣襟里的小爬也探头出来,似乎是想目睹着什么。
忽地白染尘手掌一挣,闪身于地面之上。那道黑光与极光在空中炸开,瞬间火花蹦出之后天花乱坠,而后又归于无声。
魔教弟子恶狠狠地面向着白染尘,他们彼此仇敌对视,而正中间便立着那根古朴的旧柱子。
“臭小子,你要干嘛?”魂殇见他从空中蹦到地面上,气汹汹道。
“我在上面飘累了,站在地面上不行啊!”白染尘说完,还冲他们吐舌头道,满是玩世不恭的样子。
“放肆!”
面对这个顽劣小鬼的挑衅,魂殇不禁更加怒了。他握紧手中的拳头,灵力涌动,随从的魔教弟子也不敢怠慢,纷纷全神贯注的施法响应。
一时间压得整间破庙都喘不过来的气势,充斥而出,直直对灼着白染尘。
白染尘此刻也摆出一副要与之硬碰硬,看看鹿死谁手的态势。
他目光变得炯炯有神,双手凝聚着法力,掌心之光更是从未有过的盛大!
魔教中人虽然看见眼前有根柱子挡住,但他们见这古老破旧的柱子,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
待自己的法力打出,这根柱子还不是顷刻间灰飞烟灭,化为齑粉。
说时迟,那时快。浓白的英气身影化出一道“十”字气流,竟是金光大作的“十字斩”!
五个黑衣身影也不甘示弱,他们声同音,形同势,一股摧枯拉朽的煞气灼灼而出,仿佛要吞没眼前的一切!
“十字斩”与煞气相汇于柱子处,起初“十字斩”还能抵挡一会儿,随后就被那股煞气逼得节节败退。
当“十字斩”退到柱子后,竟好似被什么东西卡到了,不动如山。那煞气也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顶住了,进退两难。
这时白染尘故弄玄虚,他喝道:“受死吧!看我的百越神剑术!”
实则五重天的他已经没什么法力可用了,刚刚以浑身解数催发出“十字斩”还被对方逼的节节败退,如今已是金光越来越衰败了。
魂殇知道这小子在百越仙山呆过,只是不知他的神剑术到了什么境界。不过眼下斗法焦灼,不便多想。
他催动法术,那股正在蚕食“十字斩”的煞气忽然一炸!
“砰!”
一声巨响,炸开了夜的宁静。这座荒废古刹虽有为之震动,但是依仗灵力保护,并没有塌毁。
而整个山坡之上,都隐约有晃动感,一道煞气光晕朝八方荡漾开来。
方圆几里,惊得飞禽黑夜出林,吓得走兽深更挪窝,百姓人家夜灯摇晃,平静湖面泛起波纹。
煞气爆炸后如星光点点,逐渐掉落地上。落地之时仍有声音发出,如烤红烙铁洒上水滴而发出的那般声音一样。
一时间柱子似乎承受不住这等压力,竟然炸了个粉身碎骨,一时间白烟蒙蒙。
白染尘和小爬激动道:“哈哈!成功了吗?看看里面爆了什么!”
那魂殇见白染尘不知为何分心,他只知有机可乘。忽地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扫去他的胸脯。
白染尘虽然感受到危险,已经后退了半步,但为时已晚。他被那拳击中,身体连飞带滚,不由自主地撞到地上,见他双目紧闭,口中冒血,竟是昏了过去。
而小爬也受到强大灵力挤压,遭不住,也昏了过去。一主一宠丧失反抗能力,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魂殇本想过去查看白染尘的状况,忽地一道金光从柱子中心蹦出。
那金光闪着好几数由小绽大,由短射长的光芒。它仿佛稀世珍宝,挤压百年的孤独,携不可一世的金光重现世间。
不,它就是稀世珍宝!
“铛啷啷!”
一阵宝剑落地之声从地面滚起,这就是那柱子之中所现世之物,这便是庇佑着古刹的灵力之源。
爆了?爆星辰神兵了?还是魁位的?
连同魂殇在内的五名魔教弟子见状,不禁瞠目结舌,为之疑惑。
魂殇上前,一把将地上的宝剑拿起。握在手中之时就隐约感受到一股陈年旧气从剑鞘中发出,他定睛一看,却见手中拿着一柄古老衰朽,破烂积灰的旧剑。
魂殇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身后几名弟子也是一脸不解。其中一人道:
“大人这...”
“魂殇大人您还是将剑拔出来吧!看看这剑柄之下刻着什么名字。”
魂殇觉得有理,于是随手一拔,想看看剑身。不想他这一拔,却似卡住了,拔不出来。他道:
“此剑年代久远,沾满灰尘,连拔出来都要废点工夫。”
说罢,魂殇汇聚法力,猛然一拔,手中这柄古拙旧剑依是雷打不动。
随从的魔教弟子见状,都是一脸茫然,而魂殇缓缓道:
“此剑封剑了,看来它是把星辰神兵,而且还是极好的一种。不然怎么会连我将近八重天的法力都拔不出来。”
“罢了,先把此剑放到一边,待我除掉白染尘,再将此剑带回无冬城。”
魂殇说罢,把剑往地上一丢,自己满目杀气地冲地上的白染尘走去。
魂殇站在白染尘跟前,他看着眼前这个昏迷不醒的小鬼,道:
“小子,你的死期到了!”
只见魂殇右手呈出握状,一朵鬼火蓝光在他掌心摇曳,很是阴森。
接下来那道幽蓝的鬼火划过虚空,蓝光大盛!惨白的光芒映在白染尘脸上,他的脸也是一样的了无生机。
就在那鬼火准备团团包围,吞并白染尘和小爬之时。
白染尘戴在脖子上的那块一面刻着“镇妖”,一面刻着“白染尘”的玉佩,那块从寄舍戴到现在的玉佩发起了变化!
那玉佩浮空而起,现出一道蓝色屏障,呈椭圆气罩,牢牢地护住了白染尘的躯体。尽管他昏迷不醒,一无所知。
“这小子果然有很多秘密,杀起来也好麻烦。”魂殇冷哼道,他准备加大法力,再度出手。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随从的惨叫声,随之,他们都一个接着一个在刀光剑影,凌空刺突中倒地死去。
魂殇这时感受到一股压力袭来,他头都不回,赶忙移身避开。
他大惊叱道:
“究竟何人出手偷袭!”
却见眼前有柄无人把持,自个悬在空中的古剑。它古拙破旧,正是柱子里爆出那把!
“你不是封剑了吗?怎么突然出鞘伤我?难道你跟这个臭小子有关系?”魂殇疑问道,此刻已经备足了应战准备。
那旧剑不由分说,凌空挥舞着剑身,如银蛇狂舞般横扫八方,惊艳四座!
魂殇也是急忙接招,但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落入了下风。面对此剑招招致命的攻击,魂殇眉头一锁,怒目相视,竟是起身钻出窗外,逃了!
准八重天法力的魂殇竟然被一把无人控制的古拙旧剑吓跑!
那柄旧剑此刻也仿佛失重般落在地上。而此刻,地面上的它的却散发出一束祥和的紫光,如同水晶般闪耀,钻石般玉洁,射冲星空!
远远看去,这束紫光瑞气腾腾,当真如宝剑问世,紫光如龙腾冲天,画面极是世间罕见。
此刻夜已至深,白染尘和小爬依是躺在地上,未曾醒过。
......
一千年前封仙道后,邪皇并没有第一时间随幻神去蓬莱抚灵洞。而是去见了一个人——流光花落。
邪皇从镇妖剑上取出灵剑精髓,又分别刻上了儿子和佩剑的名字,将它变成玉佩模样,给儿子带上。
一来是为了以精髓灵力保护他,二来也是为了让即将流落世间的镇妖剑能够认出少主人。
邪皇走后,镇妖封剑。
花落带着镇妖剑行走天下,听闻此处妖邪作祟之事常有,故此留在了这儿。
而镇妖剑失去了灵剑精髓,逐渐变得沧桑古朴。但邪皇曾经手持着它斩妖除魔的威风依在。
故此花落带着它虽不曾拔出,但凭这股气势就足以让方圆百里的邪祟闻风丧胆,又怎敢再出来扰乱百姓?
可叹当地的百姓不懂居安思危,久处于和平宁静的日子里,竟然淡忘了花落,荒废了古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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