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画师的主要职责就是画各种画,其中皇族肖像和重大典礼活动场景是必须画的,比如登基大典、接见外使和定亲、成婚、大比武之类的典礼都是必须画的。
石忞道:“准奏”。
早就在一旁拿着画轴的宫侍闻言连忙走到大殿中间将画轴展开,几十米长的画卷瞬间铺开在石忞眼前,远远看去色彩鲜明,栩栩如生。
因为隔得有点远看不真切,石忞起身走了下来,正对着她居中位置画的是她和步千雪坐于台上,各国来使和大臣分列两侧,将士精神抖擞队列整齐站在下方的场景。
凡万圣节大比武宏大场面的场景都跃然于画上,不仅石忞看得入迷,其余众大臣也都伸着脖子恨不得立马看一眼,但也只是想想,毕竟没陛下的旨意谁都不敢乱跑。
石忞一步一停仔细地从头看到尾,看完后连说了三个好,并当朝奖赏凡画此画者每人赏银五十两。
散朝时,已经快午时三刻,虽然已经有点饿了,但石忞还是忍了下来,让路关初把宗人令石思河留了下来。
石思河突然被留下来有点受宠若惊,行了礼便恭敬的站在下面,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一会三堂会审,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若有人征求你意见,就说按律即可”石忞语重心长交代道。
“是,陛下”石思河明白石忞的顾虑,若非陛下和母亲授意,她一般都不爱表态,到时态度不明,审案的人只怕也不敢贸然定罪。
石忞又道:“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勋贵们拿着高薪俸禄,却什么都不做,于国十分不利,以宗人府的名义发文书给全国勋贵,凡在都勋贵六十五岁及以下者必须和大臣一样上朝,不在都勋贵但凡有诏必须按诏执行,世子成年后亦如此,爵子不在此列”。
石忞不仅是这么说也是这么想的,朝廷的收入毕竟是有限,可这些勋贵又不得不供养,那既然这样还不如废物利用,能用的都用起来,按俸禄就高不就低的原则,还节约了官员那份俸禄,也不至于养一群什么都不会的猪,到时国破只能任人宰割。
“是,陛下,臣这就去办”石思河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的笑意怎么忍都忍不住。
她实在是太高兴了,现在全国共有十六个王爵还都在繁都,除了她这个倒霉世子当差外,其他的那些世子那个不比她过的舒坦安逸?害她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现在好了,她以后有人作伴了,也不孤单寂寞冷了,陛下真是英明无比。
石忞道:“去吧”,石思河连忙行礼退了出去,走路的步子都带着轻快,之前脸上的笑意也被她看的清清楚楚,不过话说回来,要换位思考是她的话,估计也是开心的。
毕竟石思河和其他世子拿的一样的俸禄,干的事却是人家的n倍,还得每天按部就班的上朝,虽然也偶有赏赐,但比起其他世子而言,还真不是一点半点的惨。?
第一百八十章
石思河一走, 今日的早朝才算彻底结束了,石忞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还没出承天殿就让路关初去安排午膳, 谁知道派去的宫侍刚出殿外没多远就遇到了中宫派来请陛下过去用午膳的宫侍。
石忞刚出殿就看到了天上飘着的雪花,像柳絮一样洋洋洒洒, 却比柳絮轻盈雪白, 随口问道:“这雪下了多久了?”,早上来上朝的时候并没有下雪。
一直守在殿外的两名宫侍连忙上前行礼回道:“禀陛下, 下了快半个时辰”。
“嗯”石忞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坐进了御辇中, 阶梯中间和宫中道路中间已经被宫侍清理出一条路来, 仪仗队严阵以待。
御辇刚起步,路关初就在帘子外面大声禀报道:“启禀陛下,中宫差人来传话,请您到安仁宫用午膳, 您看...”。
“先回凤德宫”石忞本来想说去安仁宫的,但想到一些事情就改了口。
“是”路关初领了命令便不再说话,只小声督促仪仗队走稳点,尤其对抬御辇的宫侍说了不止一次, 承天殿的台阶不少, 生怕他们脚滑。
皇帝仪仗队到安仁宫时,雪小了一些,队伍里也多了些宫侍抬着密盒, 石忞下御辇时已经换成了常服,赤色右衽,披着一件白色大氅,头戴紫色小冠, 风一吹,脑门特别凉。
“恭请陛下圣安”早就等在殿外的步千雪见石忞下来,当即上前行礼道,大大的眼睛特别精神,小脸红扑扑的,行作揖礼的双手发红。
石忞环视了一圈,跟在后面不远的半月和卢晏的样子也差不多,院内花圃旁边还堆了两个大雪人,其余宫侍虽然低着头看不清脸,但交叠于外面的手却特别醒目,一样发红。
石忞张了张嘴没说话,直接握住步千雪的双手将她托起,却被触手的冰凉吓了一跳,当即拉着她就往殿内走。
一进殿就看到了睡着炭盆旁边的清影,懒洋洋的抬头看了她们一眼,半点没有要起的意思,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就继续睡了。
殿内比外面暖和不少,石忞却还觉得不够,又不敢直接把暖和的暖炉塞到她手里,便立马让人去打一盆温水来。
步千雪的手被石忞的手暖着,本来就不觉得冷,这会全身都暖暖的,比之前玩雪还兴奋。
可等了好一会石忞任没再开口说话,她才有点着急了,试探的问道:“你怎么不和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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