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顺上下官员,面对颜一诺的询问,众口一词,咬定王算和刘菲是诬告,是血口喷人,王沛铭在他们口中倒成了清官好官,长河侯毕冶更是成了忠心可鉴的勋贵。
进来的时候,她看到整个衙门内外全都是衙役,比她带的都还多,按朝廷规定首府的衙役不得超过百人,县城衙役不得超过五十人,今天首府衙门一看就不止一百,恐怕还从其他县调了一些来。
她们这次来鸿顺查案,除了自己带的随从和督察院派的二十名衙役以外,另外还有陛下派的乔装成衙役的八十名外禁军,虽然只有八十,但战斗力彪悍,拿下王沛铭安排的这些衙役,只是时间问题。
考虑再三,硬碰硬损失太大,这样一起询问根本问不出个结果,而且她也不方便策反,颜一诺决定各个突破,另外找了一间房,从官职最低的县令一个一个开始问。
县令以下品级的官员直接不在问话范围内,即使这样也有四十多个官员,前三个县令,即使她拿出证据半威胁,都没有松口,第四个,她还没问,对方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为了不让其他人看出端倪,颜一诺特意气急败坏的说了两句,才让她出去,大部分都是王沛铭的党羽心腹,基本就走过过场,从头到尾主动交代的一个,被威胁交代的两个,四十多个人半个时辰不到就问完了。
作为被调查对象的王沛铭从头到尾都很积极的配合调查,脸上从容不迫,仿佛已经胜券在握,一得到消息后他就迅速扫尾擦屁股,愿意撤诉和解的给点钱,不愿意的全部抓起来。
两天前他就在这里设宴款待了今天谈话的这些官,除了好吃好喝的供着,还以发津贴的名义给他们都发了一笔不菲的银子,俗话说拿人手短,加上大部分都是他的心腹,自然老神在在,有恃无恐。
步千雪带人到衙门外的时候,另外被派去请长河侯毕冶的衙役也回来了,她看了一眼,八抬大轿抬着,还真是有侯爵之风,出于回避礼让,她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先一步进去。
“长河侯毕冶到,督察院御史步大人到”守门的衙役扯着嗓子往里通报,让陷入尴尬的大堂又活跃起来,特别是看到长河侯毕冶坐着轿子好好的进来时,王沛铭彻底放了心。
长河侯这个没有实权的勋贵,颜一诺都不敢动,又怎么敢动他这个真正的封疆大吏,就算衙役不够,他养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已经全部埋伏在后面。
“来人,速速拿下王沛铭和毕冶”长河侯刚下轿子,颜一诺就先发制人下令拿人,扮成衙役早就得到命令准备好的外禁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拿下两人,其他的官员顿时噤若寒蝉。
突然被拿下控制住的王沛铭瞬间反应过来,怒吼道:“我乃封疆大吏,尔等凭什么抓我?冤枉朝廷命官,罪犯欺君,来人啊,给我把她们拿下”。
附近的一百多名衙役得令瞬间准备拔刀上前,“陛下金牌在此,见金牌如陛下亲临”。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衙役们历来都是谁大听谁的,陛下是天下之主,他们自然听陛下的,全都又退了回去。
一脸懵逼的长河侯有点傻眼,不是请他来问话的嘛,怎么刚下轿就被抓起来了,还亮出了陛下的金牌,再被行礼之声一震慑,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本侯不想死,不想死啊,都是王沛铭这个王八蛋怂恿本侯的,都是他!他………”。
毕冶从小锦衣玉食,被长辈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在鸿顺没有人不恭维他讨好他,他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再加上怕死,六神无主之下,全都抖了出来。
“他血口喷人,我有何罪?罗新,把他们都拿下,重重有赏”衙役指望不上,气急败坏的王沛铭把希望放在自己耗巨资样的侍卫上。
罗新也确实没让他失望,立马带着上百名侍卫从后面冲出来,“王沛铭罪证确凿,罪该万死,谁敢动,一律以叛国罪论处,诛九族!”来势汹汹的侍卫们瞬间泄气停滞不前,诛九族,再多人都不够杀啊!
颜一诺立马让鸿顺的那一百多名衙役把王沛铭养的侍卫看押起来,武器全部上缴,趁热打铁,直接开堂审问王沛铭和毕冶。
之前不开口的官员看到王沛铭已被抓,为了减轻惩罚纷纷主动交代,把王沛铭分钱的事也一五一十说了出了,再加上之前保护的证人和王算、刘菲提供的证据,颜一诺直接将两人收监,并让步千雪带人迅速查封侯府和衙门。
虽然陛下给了便宜行事之权,但颜一诺还是没有直接给两人定罪,而是准备把后续事宜处理好之后,押解他们回繁都由陛下定夺处理。
第二天颜一诺就布告全鸿顺,王沛铭和毕冶也被抓,有冤可以来伸有仇也可以来说,交代分钱事宜的官员有的连夜把钱送了过来,到中午所有分到钱的官员都主动把钱返还回来,步千雪点了一下,居然有五十万两白银之多,这还不包括还没点清的家产,还真是巨贪。
光清点王沛铭的家产就用了两天,宅院共有十余处,良田千亩,庄园五座,珍珠玉器两箱,古董字画两箱,金一千两,银一百三十八万九千两。
侯府的家产更多,清点了三天,宅院共有二十余处,良田万亩,庄园七座,珍珠玉器四箱,古董字画六箱,金一万两,银一百九十二万七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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