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我退了一小步,把地上掉着的几枚玻璃碎片展示给塞德里克看。
当然,它原本并不在哪儿。
塞德里克要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魔杖把玻璃碎片修复好,被我阻止了。
“我来就好,你快点上课去吧,塞德里克。”
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盘,“我可不想让我男朋友因为迟到被斯内普教授找到借口光明正大的给你下毒。”我半开玩笑地说。
我记得塞德里克今天第一节课是魔药课。
“我管他呢,”塞德里克眉头紧锁着说,“他又不需要去为一个要和龙搏斗的女朋友担心。”
“冷静点,我告诉你不是为了让你替我操心的。”我安抚般地说,“快去吧,我收拾完这里也得去图书馆把前两天借的书还给平斯夫人了……中午的时候我再把事情跟你详细说说,好吗?”
塞德里克很不放心地看着我,被我用力在后面推着才肯挪出了这个狭窄的小笤帚间。
我等着他的脚步声走远,用魔杖把门上了个锁,然后才转身看向身后。
此时,一个瘦小的身影已经从隔间最里面的一小块地方走了出来。
“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丹尼尔,”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以为……”
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梅林保佑。
“我没有想偷听的意思,”丹尼尔涨红了脸,“但刚才,我可能,也许不应该……”
“我完全懂你的意思,不用说出来也没有关系。”我急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梅林在上,我的脸肯定也已经红透了。
“你为什么会一大早就待在这里练习魔药制作呢?”几分钟后,我一边帮着丹尼尔把零零碎碎的东西收拾起来(那个碎掉的空魔药瓶被我修复好了),一边问,“你已经吃过早餐了吗?”我不记得自己在礼堂看见过他。
“我只是想等人再少一点。”丹尼尔在捡起一个小罐子的时候露出了一截手腕——我清楚的在那上面看见了一片骇人的伤疤。
“等等,丹尼尔,”我抓住了他的手腕,“你的手——这是怎么回事?”
他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问。
“我自己不小心弄的,”他说,一边努力转动着自己细小的胳膊,试图脱离我的桎梏,“可以拜托你放开我吗?”
我闻言立刻松了手,但我的表情肯定很严肃,因为丹尼尔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都不敢和我再有任何眼神接触。
“丹尼尔,我没想借着自己是高年级的身份来探查你的生活,”我对准门板念了一个解锁的咒语、回身对丹尼尔说,“我只是想以一个朋友的身份问问你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请你告诉我吗。”
丹尼尔抿着嘴,没有吭声。
我感到一阵烦躁——那个伤疤无论我怎么看都不像是因为做魔药而产生的事故伤害,更像是被人为留下的痕迹。
“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我蹲了下来,让他的视线能够和我持平,“相信我。”
“学生之间的恶作剧罢了——只不过卡珊德拉·沃雷一如既往的“不小心”做过火了而已。”丹尼尔叹了一口气,说道。
“比如把你的手弄成这样?”我问道。
“这其实是我自己弄的,”丹尼尔说着飞快的看了一眼我的表情,“我让弗雷兄弟被关了一个月禁闭。这个伤疤是当时为了证据确凿,我……”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丹尼尔选择咬住嘴唇,怎么也不肯继续说了。
我的脑袋一片晕眩——丹尼尔为了教训那个不良小团体,竟然不惜使用会伤害到自己的下下策。
“……你这个伤疤看起来很疼。”
我没有出声责怪他对那些人以牙还牙,也没有点出丹尼尔同样自损八百的事实,只是客观性的评价了一句。
“比起天天被他们纠缠着不放,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丹尼尔看起来像是为我没有产生其他太大的反应而松了一口气,“再过两周我就能把它治好,我保证。”他小心翼翼的补充道。
我沉默着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夏。”他从背后叫住了我,“其他人也都知道比赛项目是什么吗?”丹尼尔问道。
“哈利·波特,威克多尔·克鲁姆,还有芙蓉·德拉库尔,他们都知道明天要比什么,”我说,“放心吧,不存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不公平情况——大家都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不,我不是在质疑比赛的公平性,”丹尼尔的脸又一次涨红了,“我在书上看见过有关火龙的内容,知道他们的危险性,所以……我只是……”
“你只要在明天的看台上做一个好观众就行了,丹尼尔,”我揉了一把他乱蓬蓬的红色卷发,“其他的别操心——我可以叫弗雷德和乔治给你留一个好位置。”
……
“谢天谢地,我和乔治找了你一整晚——知道吗?我们大家都几乎要以为你被麻瓜的疯狂科学家绑走做实验去了。”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在一个空教室里被弗雷德从睡梦中唤醒,有那么十几分钟我的脑子都是麻木着的,任由他拽着我一路走到霍格沃茨厨房里。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身上已经被小精灵七手八脚的裹上了毛绒毯子,手里也被其中一只辛勤劳作的家养小精灵塞进了一大杯热茶——现在我全身上下都暖烘烘的,像是一颗被放在壁炉里、有火焰持续烘烤着的龙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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